她用了三年,期间无数次告诉他,她才是十年前救他的女孩儿而不是陆雪,他不信,也不要她。
陆漫只觉得眼眶酸涩无比,她强迫自己留下最后的尊严,不能哭,至少不能在他面前哭,她弯唇笑了:“一千万,以薄先生的身价,不觉得太寒碜了吗?”
一直不曾看他的薄夜寒在她这句话后微皱了长眉,不知道是因为那句陌生的‘薄先生’,还是她的狮子大开口。
韩江似乎早就料到她会这样说,又拿出了另一份离婚协议书:“这一份经过了公证,这套别墅,以及一千万元一分不少,额外再给你,薄氏的百分之十股份,当然,薄太太若是坚持不签,相信以薄先生的能力,到最后,你一分都拿不到。”
陆漫听后,满心悲戚,薄夜寒果然是运筹帷幄,认定她爱的是他的钱,威逼利诱之下,定会签字。
可他算计不了她的心,看向近在咫尺的薄夜寒,她笑靥如花:“薄先生不觉可笑吗?我继续做这高贵的薄太太,一千万与这区区百分之十的股份又算得了什么?”
薄夜寒不动声色,甚至没有看她。
这时候,韩江拿出第三份协议书,继续说:“这一份协议书上写了薄太太婚后三年的三大错处,其一:无子;其二:不孝婆婆;其三:婚内出轨,若薄太太执意不签,等天一亮,您一分钱也拿不到,还会收到法院的传票。”
陆漫闭上了眼,桌子下的双手互掐着,早已鲜血淋漓,她需要靠疼痛控制情绪。
薄夜寒,人如其名,当真是绝情得很。
出轨的事,根本就是子虚乌有。
但她不想跟他争论,他是谁啊?凉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他说她出轨了,那便是出轨了,无人敢反驳。
她凄然一笑,看着面前摆放得整整齐齐的离婚协议书,却怎么也抬不起手去拿笔。
沉默在此刻显得无比寂静。
一秒。
两秒。
三秒……
不知过了多久,薄夜寒轻抿着唇开口了,嗓音略带着些嘶哑:“签吧,小雪还在车上等着,外面风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