翘首在门前,整颗心依旧为着屋子里的如沁而揪紧着,他知道竹央在忙碌的搓着她的身子,可是心里依然还在牵挂。
冰霜还没有送来,没有冰霜就无法除去如沁一身的冰冷,此刻,没有冰霜就算是火炉也救不了她。
终于,有家丁飞跑着送来了一小盆冰霜,只说甄统领还在取冰霜,先得的就先送过来了,只有用这冰霜搓着那冻僵的身子才能让如沁真正的暖过来。
小丫头不敢迟疑,急忙就送了进去,竹央,请你务必救活她。欧阳永君隔着一道门在门外已心急如焚,只恨自己不能替了如沁。
依稀是玉弦琴前的那个在静谧阳光下抚琴的女子,然而她漫身的清灵却抹不去她眸角那淡淡的忧伤,那忧伤便是轻展轩强加于她身上的吧。
可如今,那样一个仿佛不染尘埃的女子她却差一点身死在冰库里。
轻展轩,他的心真冷。
默默的守侯在门外,他要等到她身子缓过来的那一刻。
冰霜不断的送进去,屋子里静静的让时间过得好慢好慢,凉爽的夜风拂来,却还是让他汗意涔涔,满心里都在为着如沁而担忧。
二爷,不用搓了,已经缓过来了,就是人还没有醒过来。竹央冰凉的手红通通的放在身侧,显然刚刚她是尽了自己的最大努力。
哦,谢谢你。急忙冲进了屋子里,想要亲眼看到那渐渐暖过来的,渐渐有了生气的女子现在自己的面前。
红通通的一张脸,可是那红晕却是不正常的,只是因为刚刚从冰冷中暖过来才生成了红晕,轻触着那仿佛吹弹可破的玉色肌肤,终于有了一点点的温度,欣喜的握紧了她的手,只想给她更多更多的温暖
昏黄的烛光与冰冷中,如沁只觉身子被人凌空抱起,有温暖贴进了自己,暖得让她仿佛感觉到了生的希望,可是为什么这么吵,真吵,然而她却什么也听不清,她只想要睡去,想要安静的睡去。心,真得很累,连带着身子也是累。
似乎是听到了风声,然后是一股腥咸的味道,那是血的味道,她要去了吗?
努力的想让自己睁开眼睛,可是她睁不开,不知何时她直觉被人送到了一个温暖的屋子里,可是冰冷依然还在侵蚀着她的身体,似乎有人在搓着她的手与脚,她的胸口与手臂,温暖在慢慢的回归,身体里那麻痛的感觉袭卷了每一寸的肌肤,那是知觉被唤醒时的灼痛,是谁,是谁在拼命送给她最难得的温暖,好想要睁开眼睛,想要看看到底是谁,也想要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可是所有的意识都是迷糊不清,恍惚中她还在冰库里,恍惚中似乎又离开了,因为冰库里绝对没有这样的温暖。
一双手不住的在她的身上揉搓着,冰霜的冷寒,透明的她却可以感觉得到,那冰冷的凉意透过空气送达到她的大脑里,刺激着那冷意越来越浓,她终是又活过来了吗?
可是世界依旧还是冰晶一样的都是宁静,只有那一双手拼命的欲带给她的生。
一下一下,所以的知觉在那手指的奋力唤醒中慢慢的苏醒了。
冰霜退去,暖暖的被子裹住了她的身子,手心里一个温暖的相握传递着一颗心的搏动,那样清晰,那样有力,那轻而暖的相握送给了她安然,一颗心柔柔的低唤着,是谁,是谁把她从冰冷的世界里解救出来
低低的轻唤伴着呓语慢慢退去,温暖让如沁终于睡得沉了,欧阳永君如释重负的望着那张红晕伴着惨白的小脸,从鬼门关里兜兜转转了一圈,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此生,如果可以他只会好好的守候着她
然而,她眉头的那份轻皱又岂是他的怜惜可随意拂去的,一室的安静让夜更加的浓郁了,紧紧的搂住怀中的女子,这一夜他必会守着她,真到天明。
悄悄的,又一次探向她的手腕,再次听着那脉搏,心头已泛起了无数的惊诧,他真的不懂了轻展轩的心,既然不许她喝药,那便是允许她成为这飞轩堡的唯一和特殊吗?
然而此时此刻,那答案却远远没有这么简单。
要说吗?
他突然有些担心,担心如沁是否会接受这样的一个突如其来的事实。
或许明日里他要探探轻展轩的意思了,原来传闻果然不假,原来那飞轩堡所有女人侍寝后必须喝下的汤药,如沁果真没有喝过。
只不知,这是福还是祸。
倾听着她的呼吸声,再是了无睡意。
夜,却是极其的漫长难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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