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真的不打算问问方思远怎么样了吗？”
似乎是看穿了章明月被他突然的话弄的不知道说什么好，黎郁生微微笑了一下，轻声转移了话题。
章明月这才想起来，她还没问方思远怎么样了。
“方思远，方思远他……”章明月还是有些惊魂甫定，犹豫了一下才接着问道：“…他怎么样了？”
黎郁生把一杯水递给她，又问了她一句：“吃苹果吗？”
“啊不用不用。”章明月摆摆手。“我喜欢吃梨，不喜欢吃苹果。”
“呵。”黎郁生低低的哼笑一声。“下次再给你买梨。”
章明月喝了口水，闻言有些微怒：“你是咒我下次还来医院吗？”
“所以你家的楼道里到底为什么会有钢棍？”黎郁生终于问出来了这几天最疑惑的问题。
“啊，那个啊。”章明月挠了挠头，她一早就坐起身了，本就有些蓬乱的头发被这么一挠就更加乱了：“那些钢棍是我家之前装修扔出来的废料，我忘记拿走处理了。”
“……”
黎郁生看着有些羞赧的章明月，一时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于是他只好：“方思远现在在公安局。”
她眨眨眼。
“公司已经把他告了，他赔不起违约金，后天人应该就在法庭了，外加上故意伤害罪和杀人未遂，数罪并罚，应该会被判个三五年。”
他看着章明月沉默下来的样子，不由得扬眉道：“怎么？他都要杀了你了，你还想着怎么放过他吗？”
“只判三五年吗？”
黎郁生的眉头挑了起来，旋即失笑。没听到意料之中的回答，他笑了几声，明知故问道：“对啊，是判三五年，怎么，嫌嫌判的太重吗？”
“我是嫌判的太轻！”
章明月被惹恼了，重重的把水放到床头桌上：“我明明对他那么好，他不知道感激也就算了，他还要来杀我！这种人就判他三五年？要是那天你没去我家，要是，要是那天你再晚到一步，恐怕我就死在家门口了！”
说着说着，她的眼睛里面隐隐泛起了泪光。
“我一直觉得我挺对的起他的，我压根就没想过方思远会这么对我。我总以为他还是当年的那个小孩，才十几岁，内向又害羞，看起来一辈子都不会做坏事的样子。所以我那天愿意再给他一个机会，我想再让他多个选择。”
她丧气的垂下头：“可惜，我好像做错了。”
章明月低着头，眼泪一颗颗地掉了下来。她是真的感到了久违的悲伤，章明月从来都没想过，自己一手带大的艺人，她曾视作弟弟的男孩有一天竟然会想杀了她。
“我的心慈手软差点害了我自己，还险些连累了你。”章明月垂眸，语气里渐渐带起了鼻音：“只有我出事的话也就算了，可我要是连累了你，那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她没有抬头去看黎郁生的表情，她怕她嘲笑她傻。
可不多时，一只手却突然落在了章明月的头上。
“你没做错任何事。”
黎郁生的声音变得低沉柔和，带着一份难言的魅力，又似乎带着几分治愈人心的力量：“善良不是一种错，是那些做了坏事的人才有错。”
看着章明月哭的有些红肿的双眼，黎郁生第一次有些微的紧张感觉。这份感觉不知道从何而来，他只知道，如果再不祭出杀手锏，恐怕这女人会一直哭下去。
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像就是见不太得章明月哭。
“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你要不要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