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叶脸色微微有些变化,但随即又是一副嚣张的神态,笑道:“久闻妖兽穷奇吃人无数,今日贫道就为民除害!”右手从腰间一抽,竟抽出一柄软剑来,在手中轻轻一弹,嗡的一声,极为清脆,“无名啊无名,今日便是你成名之日!”
“汪……”
穷奇的叫声忽然响起,声音低沉,充满敌意,已然到了跟前。
楚瑶叫道:“小穷奇,快将他杀了!”
穷奇闻声嗥叫一声,双翅一展,朝着楚瑶飞去。
楚瑶招手一指五叶,道:“快将他杀了。”
穷奇汪了一声,忽然将头一转,双翅又是一展,朝着五叶扑将过来。它身躯庞大,双翅伸展开来,如同猛虎下山一般,气势凶猛。
五叶将身一转,长剑一抖,刺向穷奇左脑,这一剑迅捷无伦,犹如流星坠落,穷奇双翅一扇,已遮住长剑。
但五叶一招不中,第二招第三招跟着使出,剑法卓然超群,一招快过一招,每一招都是直逼穷奇要害。
他剑法虽精,但穷奇毕竟是畜生,哪里知道他剑招之中所藏的厉害杀招,丝毫不管不顾,双爪一举,直扑五叶。
嗤嗤两声,穷奇连中两剑,痛得它哀嚎一声,但利爪已然抓破五叶的左臂,一直划到手腕处。五叶吃痛,长剑跟着一横,朝穷奇咽喉划去。
穷奇丝毫不顾,将头一扭,便朝着五叶张嘴咬去。
这是两败俱伤的打法,五叶这一剑势必要将穷奇咽喉划破,但自己也要被它按到在地不可,这一瞬间,他心思电转:“倘若被这畜生压住,一时半会儿难以起身,那小妖女趁机再将我杀了,岂不是一失足成千古恨?”想到此处,早已将剑一收,向后一纵。
这一下后纵,约退了三丈远,身法之快犹如鬼魅。
就连一旁观站的楚瑶也忍不住暗暗称赞他轻功了得。
穷奇跟着双翅一展,一招大鹏展翅,扑将下来。
正在此时,五叶笑道:“来得好!”长剑一抖,顺着穷奇肚皮划去。
“啊呦,小穷奇快躲开!”楚瑶急忙叫出声来,但为时已晚,只听“嗤嗤”利刃划破皮肉的声音。穷奇哀嚎一声,双翅忽然一顿,便朝着五叶跌去。
五叶又是一闪,只听扑腾一声,穷奇跌落在他立脚之处。
楚瑶叫道:“小穷奇!”
穷奇虽然被划破了肚皮,但一时不死,只听得它哀嚎几声,忽然间又已跃起,双爪朝着五叶抓去。
五叶早已料到,急忙又是一闪,但穷奇豁然起身,跟着一纵,已抓住五叶的左脚脚踝。它双爪极为锋利,五根指甲早已插入五叶脚踝,只痛得五叶惨呼一声,长剑一抖,连戳向穷奇头顶十余剑,这才作罢。
此时的五叶,犹如一头恶兽,竟比妖兽穷奇还要恐怖残忍万分。穷奇的鲜血溅到他衣服及脸上,也顾不得擦,反而看向楚瑶,“解药!”伸出左手,便朝楚瑶走去。刚一走动,不禁哎呦叫出声来,原来穷奇的利爪仍插在自己脚踝,当下也不回头,反手一剑,将穷奇的前爪斩断,一瘸一拐的朝着楚瑶走去。
楚瑶见他一副狰狞的神态,不禁吓得退后两步,但转念一想,倘若他真的敢杀了自己,七彩蜈蚣的毒便再休想解开,这样一来,每月月圆之夜,势必教他生不如死,想到此处,倒有些底气,当即站稳了身子,微微一挺身姿,道:“想要解药容易,先交出魔元珠来!”
五叶道:“这么说来,你是不怕死了?”
楚瑶哼了一声道:“人固有一死,即便是你们长生派,一生参悟什么三光化食、甘露法食,终究不也是难逃一死?你现下将我杀了,我也不怕,你不久也要死,等到七彩蜈蚣的毒性慢慢发作,三年之后的今日,也当是你的忌日。只不过你可要痛苦的多咯,每逢月圆之夜,便要受尽七彩蜈蚣吞噬五脏六腑的疼痛……”
五叶越听越怕,越听就越忍不住想起七彩蜈蚣日后发作的样子,他早年间曾亲眼目睹过身中七彩蜈蚣剧毒的人,其痛苦的模样至今犹记心中,不禁只觉腹中疼痛,隐隐间只觉七彩蜈蚣正在腹中穿行。此时他不禁被吓出一头冷汗,忙道:“魔元珠不在我手中,而是被我藏在一个地方。”
楚瑶见他被自己言语恐吓住,不禁暗暗松了一口气,心中一阵暗喜,随即冷然道:“藏在什么地方?瑶池之内?”
五叶摇头道:“不在瑶池内。萧锋那酒疯子谎称魔元珠在瑶池内是为了骗你们下水,好将青龙隐将出来。”
楚瑶点了点头,料想他此言不虚,当即又问:“那魔元珠在什么地方?这是我圣界的圣物,你即便是霸为己有,对你也没有任何用处。”
其实五叶觊觎魔元珠已久,知道是历代魔尊以体内之血炼制而成,相传已传了数十代,其内藏有极为巨大的神力,传闻能得魔元珠用以修练,可胜寻常百倍,若不然,历代新任魔尊即便再潜心刻苦修练,也未必能跻身天下第一。但五叶自从得到魔元珠,如今算来已有三四年之久,但功力终究没有什么进展,反而入魔道邪术越深,以至于自己无法自拔。
“魔元珠在西王母峰顶……”五叶长吁口气,“你眼下大可自己去取。”说罢,又伸出手道:“解药呢?”
楚瑶抬头望了一眼峰顶,此时虽已天色大亮,但头顶仍是一团白雾,缭绕盘旋在西王母峰的山柱上,“你是说在山顶?”
五叶点了点头。
楚瑶仍有些不信,又道:“萧锋就在西王母峰,你既然将圣珠放在山顶,他岂能不知?”
五叶道:“这酒疯子好酒,每日均是醉生梦死,我上峰数次,他都没有察觉到。”
楚瑶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萧锋,但见他昏迷之中,嘴中尚且说几句“喝酒”云云之类的话语,料想五叶之言不虚,同时又有些同情萧锋,想不到他对自己的母亲用情如此之深。当即又道:“既然如此,你去山顶将圣珠取来,我再给你解药。”
五叶道:“如今我左脚受伤,左臂也被这畜生抓伤,西王母峰极为陡峭凶险,我如何能爬得上山去?”
楚瑶一怔,料想他也难以上山,但自己如今也受了极重的内伤,焉有半点力气?当下不禁有些焦急,心想倘若宇文护等人此时赶来,自己和柳三更只怕只有死路一条了,不禁大为犹豫。
这世间之事说来也是奇怪,你越是担心什么,所担心的事情便会发生。
正当楚瑶踌躇不决时,只听得一人叫道:“是龙!”
“啊喲,这世间果然有龙!”
“青龙,竟然是条青龙!”
“好家伙,这畜生竟长得这般大!”
早有十余人一拥而上,围到青龙尸身旁。
跟着只听见一人叫道:“师父,是……是你老人家么?”这声音楚瑶再熟悉不过,正是独孤黎邪。
五叶回头一望,不禁大喜,叫道:“修远、黎邪,你们来啦!”左右看了一眼,又道:“你们师叔呢?”
陈修远和独孤黎邪忙道:“师叔和宇文大将军在后面,片刻就到。”
陈修远担心五叶安危,见他受了伤,急忙掏出药来,又将衣服扯破替他将伤口包扎好,“师父,这是你炼制的真金丸,你快服下。”
五叶点了点头,连连称赞陈修远细心,将药丸服下,约莫盏茶时刻,只觉体力大增。
“师兄,师兄!”红叶不知何时已到,只见他边叫边快步走到五叶跟前。
两人双手一握,同时点头“嗯”了一声,红叶扭头看了一眼柳三更及楚瑶,道:“他们两个是什么人?”
五叶道:“那小子就是咱们长生派的不肖弟子柳三更!”
“柳三更?”
众人闻言柳三更三个字,均是一阵惊讶,纷纷朝着柳三更看去,都想见一见在江湖中名声大躁的柳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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