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黎邪深知柳三更的武功修行均在自己之上,胜过自己百倍,他本以为和他结为异姓兄弟,自然会拉拢他替自己做事。岂知今日在这酒铺中,柳三更全然不给他面子。这时当着群豪的面,倘若一再忍让,免不得教人笑话,是以只好拔剑出鞘。
柳三更看了一眼独孤黎邪,冷笑道:“大哥,这昆仑山中早已被天涯老人布下结界,你催动真气,祭剑出鞘,只怕难以运用三合便要败在我手中,小弟劝你还是收起兵器的好。”
独孤黎邪一怔,暗道:“他怎地知晓我是强行催动真气?”但面上仍不改色,冷道:“兄弟,你我二人义结金兰,难道只因拌了几句嘴,就要大打出手么?”
柳三更道:“是你要先动手的。”
独孤黎邪伸手接住莫邪宝剑,剑锋斜指柳三更,道:“兄弟,非是我先动手,而是你……”
柳三更道:“而是我什么?我不过多说两句话,你便要杀我是不是?”
独孤黎邪道:“我……我……”
倘若有人因言而获罪,那么判他罪的人心地该有多险恶歹毒?
这时群豪一阵轰然,只听有人叫道:“独孤少侠,似这等和你作对的兄弟不要也罢!还和他废什么话?”
陈修远也道:“师弟,废话少说。他既然替你的杀父仇人辩解,还跟他讲什么仁义道德?”
独孤黎邪脸上肌肉抖动,过了许久,一字一句地道:“兄弟,你当真要和我为难是不是?”
柳三更天生倔强,即便自己不是柳三更,也会替柳三更说话,更不在独孤黎邪等人的淫威下屈服,何况他正是柳三更本人,而且自己的心上人杜影也在跟前,只见他一脸无畏,笑着说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他这句话说出口,那是丝毫不将独孤黎邪当回事。
独孤黎邪气得大叫一声,“那就休怪为兄不义啦!看剑!”话音甫落,一剑疾刺,犹如流星坠落一般。
杜影急叫道:“杨大哥小心!”
柳三更淡淡一笑,右手一探,只听“叮”的一声。
众人均惊呼一声。
只见柳三更食指中指已将独孤黎邪的长剑夹住。
独孤黎邪用力推动,竟推进不动分毫,一张脸憋得通红,这时他连催真气,长剑犹如被焊在柳三更手指上一般。无奈之下,疾向外扯,拉扯半日,竟也毫无动静。不禁又气又怒,喝道:“兄弟,你当真要为难我是不是?”
柳三更见他一张白嫩的脸,憋得又红又胀,可谓是颜面扫尽,不禁心头一软,怨恨自己不该让他当着这许多人的面丢脸。当下双指一松,独孤黎邪正用力向外拉扯,柳三更骤然一松,不由得急向后跌去。
眼见非要撞到背后的柱子上不可,忽然红叶长袖一甩,一股气流倏然而出,将独孤黎邪挡住,这才站稳了身子,没能撞到柱子上。
柳三更惭愧道:“对不住啦。”
独孤黎邪这时站稳身形,早已雷霆大怒,但一招之间已知不是柳三更的敌手,这时再出手也是自讨苦吃。不禁站在当地,怒气冲冲的瞪着柳三更。
红叶道:“好小子,老道早已看你不顺眼啦。你和我师侄手足之情尚且不顾,要替那淫贼强自出头是不是?”
柳三更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红叶纵横江湖,罕逢敌手,放眼江湖,无论多少名人志士都要给自己几分薄面,但柳三更却丝毫不谙人情世故,当下早已大怒,喝道:“看掌!”
话音未落,一掌倏然而出。
霎时间,一股极强的掌风从红叶掌心劈出。
只听得呼呼之声,席卷酒铺厅内。
围观众人知道红叶这一掌不虚,纷纷向后退了几步。
柳三更却纹丝不动,气定神闲地站在当中。
只听得“噗”的一声,红叶所发掌力竟消失于无形。但见柳三更仍旧若无其事的站着不动,面含微笑。
“天罡气?”
“是天罡气墙!”
群豪均大喊出声。
要知道昆仑山早已被施下结界,即便是天罡气墙,也难以施展出,但群豪眼见柳三更竟能施展出天罡气墙,不禁均是大惊。
就连围在宇文护身旁的四个白衣女子,冷冰冰地脸上也闪过一丝惊讶。只不过这一丝惊讶稍纵即逝。
“好小子!原来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红叶大叫一声,忽然右手一伸,独孤黎邪手中长剑抖动几下,倏然跃到他手中,“独孤师侄,我借你莫邪宝剑一用。”这时宝剑到手,只见他连挥数下,左手捏着剑诀,口中念念有词。
霎时间满厅之中剑气纵横,一道道泛着金光的剑气分作四面八方齐向柳三更劈去。
柳三更笑道:“不自量力!”
话音刚落,剑气尽数劈向他身前。
噗噗噗噗……
数声响过,柳三更仍旧毫发无损,笑吟吟地站在当地。
这几下变故早已惊得群豪目瞪口呆,其中不乏江湖中的一二流高手。
东郭胜也是一脸震惊,嘴巴大张,半晌合不住,说道:“阁下……阁下真气醇厚……在下好生钦佩!”他隐居昆仑山数十年,至今还未见过有任何一人可以在昆仑山中催动真气,今日一见柳三更小试身手,不禁又惊又恐。
柳三更嘿嘿笑道:“久闻八臂神猿东郭先生剑法通神,名扬四海。在下能得前辈一句称赞,实在是克不敢当。”
东郭胜连忙摆手,道:“区区虚名不堪一提,阁下倒是深藏不露的旷世高手。”
红叶喝道:“装神弄鬼!”趁着柳三更和东郭胜说话之际,大步一迈,长剑横削而去。
这一剑来得极快,见剑法精妙绝伦,正是三生三死剑法中的一招。
柳三更淡淡一笑,道:“你若是能近得了我身前半寸便算你赢。”话音未落,红叶长剑已至,但剑尖顿在柳三更身前一寸距离,便再难挺近。
红叶身形一转,右臂跟着一回,唰唰唰数声,立时又连砍六、七剑,但无论是远攻剑气还是进攻剑招,终究难以挨得柳三更身前半寸。
红叶又使了三十余招,柳三更始终站在当地动也不动。
陈修远道:“师叔,这厮以真气护体,你伤他不得。”
红叶顿住身形,一张老脸涨得通红,只见他右臂一甩,“噌”的一声,莫邪宝剑已归入独孤黎邪鞘中。当即袍袖一甩,怒道:“修远、黎邪,今日咱们颜面扫尽,还何谈报仇?咱们走!”说罢大袖一挥,大步迈出,气呼呼地走出酒铺。
独孤黎邪及陈修远一愣,纷纷看向宇文护,齐声道:“宇文伯伯,我……”
宇文护摆了摆手,道:“去罢。”
独孤黎邪及陈修远也跟急忙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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