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见生道:“请了。”
柳三更心想:“我刚才故意撞翻第一只碗,底下仍放着两枚铜钱,那就说明其他的碗底下一定有一只碗里面没有铜钱。我只要全部猜碗底没有铜钱,那么我一定会猜中一个。”想到此处,不禁说道:“我猜剩下的三只碗下,一枚铜钱都没有!”
苏见生微微一笑,说道:“柳兄弟,你可想仔细了?倘若这次再猜错,先罚你三碗酒再和我大哥拼酒,如何?”
柳三更见他虽是微微一笑,但脸色隐隐有些变化,心想:“他定是要故意诈我,好教我害怕!”当即心一横,朗声道:“我猜一枚铜钱都没有,这就掀开碗吧!”
苏见生摇头叹息,道:“对不住了柳兄弟,看来这罚酒你是非喝不可啦!”说话间只见他缓缓掀开第二只酒碗。
众人咦的一声,只见碗底仍是一枚铜钱。
柳三更只觉心跳扑腾一声,已有些紧张。
苏见生道:“掀第三只碗啦!”笑着看向柳三更,只见他伸手将第三只碗抓起。
柳三更一眼望去,不禁又有些失落,又紧张无比,原来第三只碗底仍旧是一枚铜钱。
这时众人纷纷叫道:“看来这位小兄弟输啦!”
苏见生笑道:“柳兄弟,这最后一只碗,还是你来掀开吧。”
柳三更微微一愣,点头道:“好。”当即伸手按在最后一只碗上,不由得闭上眼睛心中默念:“没有铜钱,没有铜钱。老天爷保佑,老天爷保佑。”他心中默念十余遍,当下将最后一只碗掀开,但却不敢睁开眼看。
只听众人纷纷叹一声气。
柳三更暗道:“他们十三人结拜兄弟,自然都担心苏见生,盼着他赢了。这一声叹气,一定是我猜对了!”想到此处,不禁精神一振,当即睁开眼望去。
只见碗底赫然放着一枚铜钱。
柳三更微微一怔,望着碗底的铜钱,连道:“不可能,不可能!”说着又转手将第一只碗掀开,只见碗底也是一枚铜钱。这一下变故,仿若晴天霹雳,柳三更顿时怔在当地,望着桌上的四枚铜钱,良久不语。
只听许瞎子淡淡地道:“愿赌服输。三更,先喝三大碗酒!”
苏见生道:“我替你倒酒。”说罢,只见他一手提起酒坛,稍稍一动,已倒满了三碗酒。这三碗酒几乎是同时倒满,酒正好漫到碗沿边上,再多倒半点,非要溢出来不可。
他露了这么一手功夫,众人称赞不已。就连柳三更也是佩服万分,能在一眨眼间,便倒满三碗酒,而且力道、准头拿捏的如此精准,他如何能不佩服?当即端起一碗,仰头便干。他一碗喝下,跟着第二碗、第三碗也已仰头喝下。
苏见生拍手叫道:“好酒量,好酒量。”
柳三更三碗酒下肚,顿觉醉意渐涌,腹中如同火烧一般,急忙夹了一块牛肉嚼在口中。
苏见生一抬手,刹那间又已倒满了六碗酒,笑着说道:“柳兄弟,是我倒的快还是你喝的快?”
柳三更道:“自然是你倒的快。只是我有一事不明,还请前辈见告。”
苏见生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会问。”
柳三更道:“第一只碗底明明扣着两枚铜钱,而且我故意撞倒酒碗,又亲手扣上的,你是如何变没了一枚铜钱的?”
苏见生道:“惭愧,都是些雕虫小技罢了。”
只听许瞎子道:“你只道搜魂手的名头是白来的?他这一双手,可快过电闪雷鸣,来无影去无踪。你和他打赌,便已注定非输不可了。即便你将碗底的铜钱猜一个遍,也非输不可。只要你猜的什么,他便会变成其他的。”
柳三更瞠目结舌半晌,顿时对苏见生钦佩无比。
黄伯仁大笑几声,道:“三更兄弟,我兄弟十三人各有所长,你输给我三弟也用不着难过,来来来,咱俩接着拼酒。”
柳三更又夹了几块肉,喝了几口汤,这才说道:“怎么个比拼法?”
黄伯仁道:“好说啊, 就是将这六只酒碗全都倒满,咱们比赛谁先喝完第九碗,就算谁赢了,成不成?”
柳三更道:“黄寨主的意思是说,咱们都喝九碗酒,谁先喝完算谁赢,是不是?”
黄伯仁道:“正是。怎么?你怕了不成?”
柳三更道:“怕你作甚?”
黄伯仁道:“你大可放心,我三弟倒酒的本事你也是见识过的,倘若你觉得自己喝酒比他倒酒还要快,黄某甘拜下风!”
柳三更忙道:“不敢,不敢。”
黄伯仁一摆手,道:“既然如此,那咱们便比试比试。许先生,还请你做个见证!”
许瞎子道:“嗜酒如命的黄伯仁,今日只怕要败喽。”
黄伯仁一笑,道:“晚辈自称嗜酒如命,那是及其爱酒的,无论是比试酒量还是比谁喝得快,只怕当今世上还没有敌手!”他这一番话的确没有托大,自己年少之时,曾和五六人拼酒,连饮三十余斤酒,最后将那五六人全都喝趴在地上,他却安然无恙。
这时苏见生提着酒坛,手臂一晃,已斟满了六碗酒,当即说道:“我喊开始,就算开始了成不成?”
柳三更道:“好说。”
苏见生道:“两位仔细啦……”稍微一停顿,看着黄伯仁和柳三更均屏气凝神,蓄势待发,当即叫道:“开始!”
话音刚落,只见柳三更及黄伯仁均是一手端着手腕去饮,另一只手按着另一只酒碗。
只见他二人头一仰便已喝尽一碗,跟着左手起右手落,放下酒碗。
苏见生见酒碗一旦落到桌上,立时便已倒满了酒。
柳三更和黄伯仁虽是拼酒,众人不过瞧个热闹,待见到柳三更和黄伯仁都是头一仰便饮尽一碗酒,喝酒之快,更是匪夷所思,钦佩不止。就连见到苏见生倒酒之稳,速度之快,也都大为钦佩。
柳三更连饮到第五碗时,只觉得腹中越发烧烫,头也有些懵了,知道自己喝了几碗猛酒,一下子竟有些醉了。但他放碗之际,余暇望了黄伯仁一眼,见他也是端着第五碗酒时,也忽然打了一个酒嗝,心中不禁大喜,知道他也是强弩之末了。当下猛喝两大口,将第五碗酒也喝尽,急忙伸出右手,挡住其余的酒碗上。自己的左手仍端着酒碗缓缓去喝,斜睨黄伯仁的一举一动。
这时黄伯仁第五碗饮尽,伸手放碗,左手的第六碗酒也已端起,这时他看了柳三更一眼,见他正慢慢悠悠的望着自己,当即微微一笑,心想:“这小子年少轻狂,原来也喝不了猛酒!”当即一仰头便已将第六碗喝尽。于此同时,右手去端第七碗时,忽然只觉手腕一麻,命门已被柳三更抓住,跟着浑身酸软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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