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坚只道自己是遇见了诈骗集团,他社会阅历丰富,知道诈骗集团会已各种各样的手段骗人,当下沉吟片刻,双目中泛着疑惑的神色。
众人听崔坚说什么“诈骗集团”云云,根本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知道这位公子爷的脾气,谁也不敢多问,但听到他说“骗”字,均连连摇头,道:“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那侍女道:“公子爷,你不会连莲儿也不认得了吧?即便是他们骗你,难道莲儿也会骗你不成?”
崔坚道:“美女,我认识你吗?不要假装和我这么熟好不好?如果你们是想要钱,跟我说一声,我给你们就是了,不用假扮成拍电视剧这么低能的东西来骗我好不好?你以为我真会交智商税啊?”
他说得话众人大都听不懂,但听到要给钱,纷纷跪倒在地,叫道:“伺候公子爷是奴才们的福分,哪里还敢要钱。”
那叫莲儿的侍女反而站着,吃惊的看着崔坚,眼神中流露出几分疑惑,当即伸手去摸他额头。崔坚只觉她的手湿润柔软,只觉一股淡然清香入鼻,不禁微微一怔。只听莲儿道:“早已退了烧啦,怎地还说胡话?”说着又莞尔一笑,将头凑近崔坚耳边,轻声说道:“公子,你就别逗他们啦好不好?你昏迷这半月来,大司空没少责罚他们,这几日来,他们早已吓得心惊肉跳,寝食难安啦。”
崔坚扬了扬头,一脸疑惑,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真的不懂!我也不是你们的小公爷,也不是你的公子,你们认错了吧?”这时崔坚见眼前众人丝毫不再像是说谎,他自幼便阅遍无数电影、电视剧,对演员的演技早已有了更深的了解,眼前这些人骨子里怕,不是能演出来的。他先前低头看时,只见众奴才显是小声议论,后来听到自己要给他们钱时,吓得跪倒在地,都打着哆嗦,那是丝毫演不出来的,而是发自内心的怕。
莲儿轻声叹了一口气,又将头挨近他耳边,轻轻嗔道:“公子,你又在装糊涂了是不是?半个月前,你还搂着奴婢又亲又摸的,眼下你就忘了不成?”她说这句话时,声音极轻,语音之中又有隐隐嗔意,又有几分轻佻。崔坚不禁心头一震,脸色已有些微红。
正在此时,只听一人叫道:“大司空到!”跟着只听脚步声沉稳。
跪在地上的众人连同莲儿急忙一同扭转过身子,朝着门口一齐跪倒在地。
崔坚不禁一怔,也跟着看向内门门口,只听橐橐靴声,当先走近一人,约有四十余岁,满脸胡须,只见他面容颇有威武的气势,双目炯炯,顾盼间更有一股威严。他身后另跟着几个中年男子,看穿衣打扮都是他的随从。
那人见到崔坚呆坐榻上,眉头一皱,道:“坚儿,你醒了?”语气之中仿若带着些关心,又像是逼问他一般的口气。
崔坚一愣,暗道:“别人叫我崔坚比较多,也有叫坚子、老坚这样的称呼,可是从来没人教过‘坚儿’二字。”当下不禁有些不知所措,道:“你是谁?”
“胡闹!”那中年男子喝道,“你这小子,越发不知天高地厚了!”
只听他身后两人齐道:“司空息怒,司空息怒。小公爷大病初愈,又高烧方退,只怕一时间视力欠佳,没能认出你来!”
“胡说八道!”中年男子怒道。跟着一指崔坚,叫道:“我告诫你多次,不准骑那匹黑旋风,你几次不听,还敢公然抗命。如今从马背上摔将下来,险些将我普六茹家的脸丢尽了!此事若是传将出去,我普六茹一族,世世代代马背上打天下的威名,还不被你给毁于一旦?”
崔坚一怔,道:“啥呀?啥威名,啥毁于一旦?”
“他娘的,你给我装什么糊涂?”中年男子说着一把拽起崔坚的衣领。
崔坚急忙双手去扯他的胳膊,岂知那中年男子力气甚大,一把将他从榻上提溜下来,跟着朝地上一扔,怒道:“来人!给我拖出去,先打他二百鞭子!”
众人纷纷叫道:“大司空息怒,大司空息怒。”
崔坚见状,不禁大怒,自己醒来便经历了一场莫名其妙的服务和差点挨打的事,当即叫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打我?”
“他娘的,还给老子装糊涂是不是?”那中年男子大怒,当即反手从一个奴才手中夺过一条马鞭,便要再打。
这时跪在他身旁的莲儿低声道:“公子爷,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这是大司空,你爹爹普六茹揜于随国公啊。”
此时崔坚哪里记得住这么长的名字,只听到眼前的美须中年是自己的父亲,不禁一怔,叫道:“慢着!”
但他这一声叫得迟了,鞭子已挨到了身上,只觉背上一疼,当即惨呼一声。
大司空一顿,道:“还有什么话说?”
崔坚道:“我有很多话要说,你先别动手!”
大司空道:“你这逆子,不听劝阻,还有什么话说?又想找借口是不是?”嘴上虽然叫得凶,但持鞭子的手已然垂落,当下伸手抓住崔坚的衣领,一下将他提起,道:“当着这许多人的面,非逼着老子打你,我普六茹家的脸,都让你丢尽啦!”
崔坚听他一会儿说一句“普六茹家的脸被他丢尽了”的话语,心中疑惑不止,但自己若是开口问,又要挨打,这时他一经站起,心想:“看他们的模样不像是诈骗集团,也不像是再演戏啊?”他边想边四下环顾,只见房屋之中,古色古香,装修风格全然流露着古人的风韵,就连桌椅板凳、门窗屋梁、柱子、火架、门槛等等,均是木头。他自小生在富贵人家,父亲是一个地产商,家中没少买红木家具,即便不是红木家具,单单是纯木的桌椅、茶具等物件,也都是价值不菲。但这时他眼见屋中所有的东西,每一件都无不珍贵,桌椅板凳无不是上等的木头打造,就连窗户上的雕花,都做的十分精巧。
这时他已有些怀疑,急忙快步向屋外走去,只见大厅更是豪华,正中放着一张紫檀木桌子,正中挂着一幅画,上盖有章,虽然他看不懂,但知道价格不菲。又见两旁的椅子,每两个中间便有一张小桌子,桌子上又放有瓷茶壶,每一个瓷茶壶都一模一样。他看到此处,已有些发晕,又急着奔到院中,门外站着的侍女也好,少年奴仆也罢,见他穿着睡衣奔出,纷纷跪倒在地,叫道:“奴才叩见小公爷!”
崔坚抬头仰望,只见四处均是红瓦的屋顶,远处连一个电线杆也没有,更没有电线。
只听大司空道:“你不穿衣服跑出去干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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