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伯塔害怕这名魔法师没有死得“完全”,于是从魔法师的胸膛间抽出了刺刀,猛地向着他的肚子又刺了几下,阿尔伯塔有过杀大鱼的经验,因此他用刀比用枪要顺手,他没有迟疑,快速的向着魔法师的肚子刺去……魔法师每被刺中一下,他口中都不断吐着鲜血……当这名魔法师的身体不再抽动,阿尔伯塔确定他死得不能再死了……阿尔伯塔一下子坐在地上,他开始脱下外套,拼命的去拍打自己左腿上一直燃烧的火焰……
等火焰消去之后,阿尔伯塔艰难的挣扎的站起身来,他脱下军服和厚重的军装。他看了看自己的左腿,上面露着鲜血和焦糊色的血肉。整条腿已经血肉模糊了……
阿尔伯塔拿出匕首,将粘连在肉上的衣服划开,并且把碎衣服从皮肉上剔下,这一举动几乎将阿尔伯塔疼的晕过去……
大约七八分钟后,阿尔伯塔将伤口清理干净,而后拿出盛满清水的水壶,倒在已经焦糊色的左腿上,虽然阿尔伯塔因为剧痛而浑身颤抖,但他仍然坚持着完成了这一项举动。
之后阿尔伯塔给他的伤口涂上药膏,再裹上绷带。现在是秋天,天气十分寒冷。阿尔伯塔的裤子被烧得不剩下些什么,药膏涂在他的腿上,他感觉到扎心一般的剧痛,好像是有人在用小锯子一点点撕扯他的皮肉和肌肤……阿尔伯塔又看了看腹部的伤势,由于那个魔法师制造的火球带来的爆炸的震荡冲击,是的一块不小的如同大拇指般大小的碎石击入在阿尔伯塔的左侧腹部内。
阿尔伯塔强忍着剧痛,他用匕首插入了自己的腹部的肌肉内,鲜血像是泉水一般涌出……阿尔伯塔因为剧痛而产生的叫声,几乎可以使得周围方圆一千米内的敌军士兵都被吸引古来。但幸运的是,方圆一千米内,只有阿尔伯塔一个人。
阿尔伯塔将石头子剔出来,他看着一个拇指大的血窟窿的伤口,他颤抖着双手,用撕开了军装皮衣间添加的棉花,他把棉花蘸上药膏,虽然他的视线极其不清晰,并且他的双手一直由于剧痛和眼睛不清晰而不断颤抖……但他还是在棉花上蘸上药膏,而后他急促的在呼吸,最后他下定了决心,猛地咬牙,将蘸有药膏的棉花生硬的堵住腹部的伤口。他感觉到有人在用小刀割肉一般的剧痛——就在他把药棉花生硬的放入伤口的时刻……
而后他的下半个身体都被腹部的血水所侵染,他的面色像是一个死人。他保持着最后的神智,用绷带将自己的腹部缠绕上……
而后他把埃帕莱守军的卡其色军装上衣穿上,但他的裤子已经被烧焦,他将魔法师的裤子穿在了自己的身上。期间他发现了这名敌军魔法师裤子当中的信件和勋章,上面还有一张照片。他拿着这些,打开了信件,看到了上面写:“我亲爱的埃塞斯梅尔。我的爱人,我的妻子……当我想到再过三个小时就天亮了,我就可以将这封信寄给你,我的心已经从战场上飞到了家里面……”
阿尔伯塔翻过一页,看到后面:“亲爱的埃塞斯梅尔,我爱你,我甚至可以想到,战争胜利之后,我会成为上尉!那时候,我可以进入帝国魔法学院深造,也可以继续在军队服役……最主要的是,我可以领取一大笔钱,哦,我的妻子,想到了吗?到那时,你就不用和孩子住在漏水的地下室里面了,忍受着下水道的味道……我的儿子还可以由于他父亲的身份,进入帝**事学院上学,哦,我的妻子,想着那些金灿灿的金币吧……我……”
阿尔伯塔看下去,下面由于血液侵染,无法看清第三页的内容,但他看到了第三页的结尾:“替我吻吻我的女儿,阿梅尔·塞泰斯,注:爱他的父亲和爱你的丈夫。”
阿尔伯塔看了看魔法师的勋章,是一枚帝国三等功勋勋章。他看了看照片,上面是一个美丽的女性抱着一个两岁正在哭闹的女孩。
阿尔伯塔哽咽了一下:他将照片放在了这个没有裤子的死去的魔法师中尉的上衣兜口内。而后他又用右手,就是他先握住魔法师施展魔法的左手的那只手,而后又用握住的刺刀不断扎向魔法师的肚子,扎死魔法师的那只手,合上了魔法师的眼睛……阿尔伯塔的右手全是鲜血,因此在魔法师的脸上留下了两道血迹……
阿尔伯塔转头看了看,此时天空已经灰蒙蒙的亮起来了,拂晓已经到来……今天没有日出,因为乌云弥散,遮住并且笼罩了太阳……
……
阿尔伯塔坐在了地上,他找到了一个废墟中,他坐在了其中,他缓慢的拿出来一支烟,这支烟属于那个魔法师的,他猛地吸了一口烟草,而后浓烈刺鼻的味道使得他被呛得剧烈咳嗽。他坐在了废墟中,一个可以暂时被称为“掩体”的地方内,将烟扔到了一旁……他因为浑身上下的剧痛,因而他蜷缩着身体,躲在了一旁的角落内……缓缓睡去……
在梦中,他几乎梦到了没有战争和战火的世界,那里繁花似锦,有着无尽的花园,以及繁花似锦的国度……
阿尔伯塔一下子惊醒,他使劲的喘息了一声,而后挣扎着动了动身体,他感觉到自己的腿部剧痛不已,他甚至感觉到自己的浑身上下,如同钢钉打入身体肌肉一般的剧痛……于是他缓缓的站起身来,他看着远方,远方的天空是浑浊并且发着昏暗的颜色的,今天的天空没有太阳,乌云遮蔽在天上,因而太阳被遮蔽住了,看不见日光。
似乎一切都在昏暗中挣扎着,阿尔伯塔看了看周围,灰烬和尘埃组成在这里,他想起来他的任务,给第二营送去一封信件。他必须要完成这项任务……见鬼,他根本不知道他为何要接下这个任务,他到底是被逼无奈?还是他又了某种使命感?
他不认为他具有了某种使命感,相反他已经厮杀了近乎两天半的时间,他不知道他在为何而战,他仅仅知道,如果他不杀了敌人,他的敌人就会杀死他……
远方的天际线上,灰暗的烟尘缓缓的升起来,敌人的炮火响了一夜,现在缓缓的停止了火炮声,阿尔伯塔可以认为那个上校所在的阵地已经被摧毁,他的阵地已经丢失,也许那里什么也不剩,只剩下了杀戮……
阿尔伯塔站了站,但是却没有站起身来,他再一次的试图站起身来,但他又一次失败了……但第三次,他终于挣扎着站起身来。他缓缓的向着前方走去,他不想死去,但他不知道他拖着几乎濒临死亡的身体还能走多远。
当阿尔伯塔走向远方的时候,他隐隐约约的在废墟的城市当中,看到了三个人影。他仔细侧耳倾听,又听到了那里有女性哭泣的声音!他打起精神,仔细的观看……发现了前方,有两名敌军身着深蓝色军服的敌人,正在对一名女性施展暴力。阿尔伯塔托起了枪,静悄悄的从一旁离开……但他似乎是在无意间,听到了那女性濒死死亡的惨叫声……
阿尔伯塔知道这惨叫的声音,他认识这种声音……因为他曾经无数次濒临过死亡……
他看了看手中的枪,他的眼泪流淌了出来……他此时认为自己是个懦夫,就像是一只丧家之犬……他愤怒了,他想要咆哮!就在这时,他隐隐约约的似乎看到了他的女友,他那已经死去的女友,艾琳莎在他的身旁,身体缓慢而遥远的化为了虚幻的身影,并且距离他越来越远……他知道他出现了幻觉,他也许因为极度疲累也许是因为他自己也濒临死亡……
但就是这样一个小小的事情,他举起了枪,冲着那两名施展暴力的士兵立刻射击!
其中子弹几乎要击中了一名士兵的脖颈!但子弹却擦着那名士兵的耳朵射过去了……那名施展暴力的士兵耳朵被击中,耳垂被打掉,他捂着鲜血淋淋的耳朵,举起枪来四处寻找着敌人……
而就在这时,两个帝国士兵的注意力从那名女性的身旁离开,他们纷纷拿着枪寻找着阿尔伯塔。猛地,阿尔伯塔从一个角落内跑出来,阿尔伯塔拿着刺刀,一下刺向了其中一名耳朵被击伤的帝国士兵。
那名帝国士兵以最快的速度一下闪躲开,阿尔伯塔刺空,他身后的帝国士兵冲着阿尔伯塔开了一枪,阿尔伯塔的腹部被击中!阿尔伯塔被打在地上,就在手持步枪的帝国士兵正准备拉枪栓射击第二枪的时候,阿尔伯塔的拿出来匕首,扔向了那名帝国士兵!
这一下刺中了帝国士兵的头颅,帝国士兵径直的倒在了地上。阿尔伯塔身后的另外一名帝国士兵猛然间拿出来刺刀,拼命的刺向了阿尔伯塔,阿尔伯塔腹部被击中,试图站起身来,但却没有足够的力气,他眼看着帝国士兵的刺刀即将要刺入他的胸膛,他用手拼尽全力的抓住了帝国士兵的手,以免帝国士兵的刺刀刺入他的胸膛……就在阿尔伯塔感觉到生命即将流逝,他的力气已经消失殆尽,他眼睁睁看着帝国士兵的刺刀即将要刺入他的胸口的时候……
帝国士兵突然嘴角流出来鲜血……阿尔伯塔震惊的一看,他的刺刀从帝国士兵的身后刺入进来……阿尔伯塔回过神来仔细一看,原来那个女性,拿起来一旁阿尔伯塔落在地上的,带有刺刀的步枪,从帝国士兵的后背刺入了他的身体内……由于女性用力过猛,阿尔伯塔甚至可以从帝国士兵的腹部看到,已经从背部突进士兵体内的步枪枪口,以及和带有刺刀的鲜血和步枪枪口上的沾有的鲜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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