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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当有人贬低华夏之时

    可惜江北还是走晚了一步,不等江北踏出教室门的那一刻,一个金发碧眼身材高大的外国人走了进来。

    “亲爱的茜,原来在华夏你只有这种待遇,竟然会跟这样的人讲道理。”那名身材高大的外国人堵在教室门口,无视掉正要出门的江北,略有玩味的看着讲台上的梁茜。

    梁茜微微诧异,看着那个外国人,疑声道:“凯尔?你怎么来了?”

    凯尔笑笑,露出一个迷人的笑脸,自顾自地走进来,“老师只收过你一个华夏的学生,可是没想到你居然学成之后头也不回的来到华夏,这令我很震惊,也让我很好奇究竟有什么东西这么吸引你,好在碰巧有一个西医团邀请我带队来到华夏交流。”

    说着,凯尔四下看了看,看着教室里零零散散的学生,露出不屑的笑意:“可是结果让我很失望啊。”

    这时,张崇柞带领的其余西医团的成员也悉数到场,亦是几个年纪轻轻的家伙,由凯尔带队。

    江北不动声色地回到座位上,没有任何异常的表情。

    梁茜听着凯尔的话很是不悦,说道:“凯尔,我希望你能知道,我只是为了求学,是为了华夏而留学,不是为了那些虚名。”

    “虚名?”凯尔嗤笑,“当初你拜入我师,十二圣之一菲尔斯门下时,可不是这种态度。”

    随着梁茜的脸色愈发难看,凯尔再随意扫一眼座位上的学生们,说道:“既然如此,我们一行也是为了交流,既然这都是你的学生,不妨跟我的学生们讨论一番,如何?”

    梁茜没有开口,心下犯难,是自己的学生不假,可哪有专心学医的学生啊,就算知晓一些,这般年纪也怎么可能出得了师呢?

    想到这里,梁茜突然扭头看了江北一眼,方才明白刚刚江北所说的含义。

    原来他们所谓的交流,根本就是为了羞辱中医,为了看自己出丑来的。

    “他妈的。”韩佳庆攥紧了拳头,望着嚣张的凯尔咬牙切齿,“这洋鬼子可真是够狂妄的!”

    江北不以为意,瞥一眼韩佳庆,淡淡说道:“狂妄也是要有狂妄的资本,你要是能够教训他,你现在就能过去冲他狂妄。”

    闻言,韩佳庆顿时吃瘪,“我要是有这两把刷子,还能有他说话的份?”

    见气氛凝固,张崇柞看着缩在最后的廖凯一眼,心下一横,将廖凯推到身前,朗声说道:“这位是凉州最年轻的医师妙手,名叫廖凯,如有所需,不妨年轻一代互相交流交流。”

    廖凯被张崇柞推了上来,有些局促,伸出手向凯尔示好,“你好,我叫廖凯,今年二十六,还请指教了。”

    话落,气氛尴尬至极,凯尔看着廖凯伸出的手,并没有伸出的迹象,而是冷漠的含笑看着廖凯,旋即将目光投到了观摩团里面容稚嫩的几名只有十几岁的学生身上,“既然他们想要交流,那你们就陪他们聊聊吧。”

    全场人的脸色陡然变得古怪起来,廖凯悬在半空的手迟迟收不回来,很是尴尬。

    “凯尔。”梁茜俏脸含霜,冷冷地看着凯尔,“你过分了!”

    凯尔失笑,毫不在意:“不是吧,我是西方十二圣之一的菲尔斯老师的亲传弟子,你居然要我跟一个还未出师的小辈握手?”

    言出,气氛再度僵硬下来,连同张崇柞的脸色也阴沉得可怕,盯着嚣张跋扈口无遮拦的凯尔,很是恼怒。

    却也无能为力,是为西医交流而来,而凯尔的年纪也不过是二十多岁不到三十的年纪,可比之廖凯竟是高出了不知多少。

    这也是中医的弊端,中医繁琐,不浸淫个十几载根本难以出师,廖凯二十六的年纪已经足以称之为万中无一的天骄了,饶是如此,还是被凯尔贬低的一无是处。

    身为十二圣的亲传,加之西医得天独厚的优势,凯尔的目中无人也是解释得通的。

    可如果张崇柞出手教训,那结果便完全不一样了。

    平辈论道,长辈出手的话,会为人所不耻。

    “听说你们中医讲究个望闻问切,这跟我们西医的门诊还有些相似之处。”凯尔掐着腰笑嘻嘻的说道,“只是我不理解为什么你们一直强调说是我们西医借鉴了你们?”

    凯尔突然笑出声来,在安静的教室里很是突兀,“容我默默地问一句,你们是要脸还是不要脸啊?”

    “不是说华夏讲求谦逊为人吗?我怎么觉得,一点也没有谦虚的样子啊?”

    凯尔环视教室四周,看着三三两两的学生,无不嘲讽。

    有的学生涨红了脸,恶狠狠地瞪着凯尔,心中的莫名怒意升腾而起。

    生在华夏,是家的感觉。

    华夏人总是这样,平日里觉得家百般不好,羡慕别的地方如何如何。

    可真当别人诋毁自己家时,那慵懒的心便会聚在一起,沆瀣一气,无坚不摧。

    我的家,我骂可以。

    你骂?你算老几?

    “悠悠华夏,谦逊为人是历代先贤告诫我们对友对亲的处世之道,可对待一些夜郎自大目中无人的东西,我觉得应该没有这个必要吧?”

    正当一干人义愤填膺,不满凯尔嚣张的嘴脸时,又有人站起身来,朗声开口。

    不是别人,正是江北。

    “你敢说我目中无人?”凯尔眼神陡变,恶狠狠地看向江北,目光冷冽,令人不寒而栗。

    江北摇头,“敬人者人恒敬之,我对事不对人,希望某位不要代号入座了。”

    这一次,悉数的掌声响起,再无异议,涌向那站在那里,与圣手弟子凯尔针锋相对的江北。

    廖凯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神情自若的江北,仿佛内心不知道什么地方,正在剧烈的触动着。

    凯尔面容微微狰狞了些许,显然没能想到还有人敢跟自己顶嘴,“你是个什么东西?敢跟我这样说话?医术入门了吗,就在这里跟我大放厥词?”

    江北含笑,没有开口。

    正说着,教室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阵嘈杂的喧哗声,大批大批的学生朝这个方向涌了过来,挤在门口,看向教室里的动静。

    原来方才,教室里有学生把刚刚发生的一切拍了下来,发了出去。

    那尘封在内心深处的心绪被揭开,强烈的爱国之心熊熊燃烧。

    顿时,一呼百应。

    学生们,慷慨激昂。

    这边教室里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教室外面已经被围了个水泄不通,有人在人群中高声呼喊道:“梁老师别怕,我们来给您撑场子了!”

    “我来看看那个洋鬼子什么熊样,敢跑到这里来撒野?!”有人龇牙咧嘴,语气沉重。

    凯尔错愕回头,看着教室外面围得黑压压一片的人群,诧异非常。

    张崇柞亦是久久没有缓过神来,看着激愤的学生们,心中百味杂陈。

    年纪大了,总是很容易被感动。

    尤其是当自己负重独行是,偶然间回头看到,有数不清的后辈,不知何时,早已悄悄跟上了自己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