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众人还以为是江北在里面闹了什么事,顿时议论纷纷起来。
小童更是冷笑一声,想到刚刚被江北一把丢出来的恐怖回忆,还是没有生出胆量上前。
众人还在等着神医孙毅俱诊治太老祖的消息,等到李家二位家主缓过神,目光皆是投向了略显狼狈的孙毅俱身上。
接着,众人这才错愕地发现,方才从内堂出来的众人,竟然忽视掉了孙毅俱。
不仅如此,李太玄跟李太玄反而是朝着江北快步走去。
一开口,全场惊愕无声。
“江神医!”李太玄率先开口。
江神医?不是说是个骗子吗?语气这么尊崇是什么鬼?
江北眼神眯起,“好奇?排毒不懂?”
此刻的江北心情大好,江北再仁也不是什么包容万物的傻子,这帮家伙之前那么对自己,没脾气是假的。
所以推出李家老祖毒气时,必然会恶臭无比,但江北没有告诉他们,而是拽着李知威跑了出来,让他们享受享受吃了翔一样的快感。
李太玄显然是还没从恶臭中回过味来,脸色有点僵硬,还是勉强开口道:“江神医,我家老爷子,可还有望?”
江北眉头一挑,反问道:“完事了啊,你还想干什么?”
“完……完事了?”李太玄一愣,半信半疑,就简单伸手扎了几针就完事了?
这时,有几个好事的李家小辈凑到了内堂门口往里面探查情况,刚刚把头伸进去的瞬间,脸上的表情顿时精彩起来,连一秒都没能待下去,当即逃似的爬了回来。
“好臭啊!怎么这么臭!”
所有人不明所以,你看我我看你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见众人吃瘪,江北心情大好,突然朗声哈哈大笑起来。
顿时引来众多不满,江北不以为意,朝着内堂大步走了进去。
视恶臭于无误,孙毅俱看在眼中,惊若神佛。
这些恶臭连自己都忍受不了,神医之名,真的配顶在自己头顶吗?
手指轻颤,羞愧难当。
来到病榻前,江北一把手抄起李家老祖,那三处名贵的龙涎香终于发挥了作用,中和了一部分臭味,却使得堂内空气有些污浊,不太通畅。
下一刻,江北背负着李家老祖,缓缓从内堂走了出来。
无人开口,均是神色古怪的盯着这个年轻人。
李太玄连忙差人搬来床榻,搁置在大堂,先行将李家老祖安置妥当。
再对待江北时着实有了愧意。
要知道当初孙毅俱初来之时,宾客招待一番之后方才行医,而再看江北,舟车劳顿继而马不停蹄地来到内堂,还是经自己催促之后,甚至于孙毅俱咄咄逼人,而自己竟然无动于衷。
“江……”李太玄刚想开口,被江北率先开口制止,拉过李知威,说道:“不用谢我,之前你们那般待我,我本想着一走了之的,要谢,谢谢你这好儿子就行了。”
闻言,李太玄诧异抬头,看了看平日让自己好不费心的顽劣儿子。
李知威侧目看向江北,憨憨地挠了挠头。
旋即,江北看向还在发颤的孙毅俱,轻声问道:“孙神医,我这黄口小儿的医术,如何?”
孙毅俱苦笑,摇头道:“折煞老朽,井底之蛙今日终于得见山外山,江先生的医术,令老朽羞愧难当望尘莫及。”
听到孙毅俱这般言语,所有人不由得大惊失色。
药圣孙思邈的直系传人,圣手境界的神医孙毅俱,竟然对着这个年轻人这般贬低自己?
李知威拍着胸脯,得意道:“行了,你不亏,那个西医十二圣的威廉,见了江北都得磕头叫师傅呢!”
这句话,顿时间引动滔天大浪,连同李家二位家主在内的众人皆是瞪大了眼睛,好像听到了笑话一般。
江北白了李知威一眼,看向苦意十足的孙毅俱,长叹一声,说道:“孙老,晚辈过刚了,不过也实乃下策,如今中医式微,末落无人,西医虽盛,但也不是说远在中医之上的。”
孙毅俱点头,“江先生所言极是啊。”
“孙思邈贵为药圣,以药入圣名冠今古,希望孙老还能将先祖遗志发扬光大,切不可妄自菲薄,自负非常才是。”江北说得极为认真,语重心长。
李紫玉看得不可思议,好像江北才是那个长辈在训斥孙毅俱这个小辈一般。
孙毅俱深深向江北鞠了一躬,沉声道:“此行,收获甚丰,老朽自负登峰造极,实则不过山腰迷雾遮眼,未见起伏群山,江先生一席话,老朽谨记了!”
说着,孙毅俱转向李家二位家主,再鞠一躬:“此次因老朽盲目自大,险些害了老祖性命,实在羞愧,今后如有所需,定当竭力。”
李太玄跟李太兴相视一眼,皆是苦笑。
招手,小童垂着头踱步走来,“江先生,老朽回去之后,定然改正家风,磨掉劣徒心浮气躁的脾性。”说着,看向小童,小童向江北施礼,说道:“江神医,小童知错了。”
江北点头,会心一笑。
中医一途,颓废败落,还肯吃苦跟随的年轻人已经寥寥无几,单是这份心智,已经难能可贵。
“你叫什么?”江北开口。
小童如实回答,“小童姓古名彰。”
“古彰。”江北重复一遍,笑道:“沉下心来,假以时日,中医还需要你来扛起大旗了。”
言语之后,孙毅俱师徒离去,只留下江北这一个外姓人。
至此,李太玄跟李太兴二人默契的冲江北敬身,认真开口,“谢过江神医,救我家老祖性命!”
一语出,全场李家人皆是跟随,再无文昌两脉之分,皆是对江北心服口服,声音隆重,齐声而响。
“谢过江神医,救我家老祖性命!”
江北突然伸手摸了摸鼻尖,有些不太适应。
见众人停下,江北突然看向李知威,笑道,“怎么样?够不够风光?”
李知威咧嘴笑,“风光!”
说着冲江北竖起大拇指,“江哥,够意思!”
继而看向大堂还在昏迷中的李家老祖,冲李家二位家主说道,“病情已经稳定,但还是需要有些后手,不是什么大问题,就是费点时间,我得在你们这里住几天,不打扰吧?”
“江神医说笑,怎么会打扰呢?”李太玄勉强陪笑,连忙让李知威带江北去歇息。
见李知威拉着江北走远,李太兴踱步来到李太玄身旁,并没有任何失败的沮丧,反而是一脸欣慰,看向李太玄,“太玄,后生可畏啊!”
李太玄突然咧嘴一笑,骂道:“这臭小子,害得他老子这般卑躬屈膝,看我不揍他!”
“呦呵。”李太兴吹胡子瞪眼,“我怎么听着你这话,得了便宜还卖乖啊!”
李太玄心情愉悦,放声大笑,“这一次,你昌脉不行啊!”
李太兴不以为意,“得意什么,还有下次!”
李家细分三脉,看似内耗不安,有暗流涌动。
实则细看便会理解老祖的精明之处。
李家无敌了太久,没了那么多的危机,大都安逸太久了,好像一汪死水,随时都可能灭亡在安逸之中。
唯有竞争,唯有压力,才能真正让李家这棵大树,屹立不倒!
李知威正兴致勃勃地带着江北游览李家庭院,突然前方被一道倩影堵住了去路。
李紫玉看着江北,轻声问道:“病你也看好了,现在回答我,当时你是怎么不动声色地接下我八卦掌的?”
听闻,江北顿时拉下了脸,满是沮丧道。
“得,早就知道要坏事了!”
“废话少说!让我看看你到底什么斤两!”李紫玉娇喝一声,起掌便来!
李知威看得大惊,还没等开口叫江北小心,突然发现自己身旁早已没了身影。
回头一看,江北已经跑出十多米远,远远的还听到江北的喊声。
“打不过!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