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陆衍泽不屑的轻哼一声,“有本事你就去死,不过我不敢保证,你那还躺在病床上的妈妈,能不能留有全尸。”
是啊,她怎么就忘了,她的妈妈现在是个植物人,躺在病床上等着陆衍泽施舍的医药费,苟延残喘的活在这世界上。
她不能惹恼了陆衍泽,更不能去死。
“如果羞辱我能让你觉得开心,那我成全你。”程久儿闭上眼,“噗通”一声跪在了坚硬的石板路上。
膝盖大概磨破了皮,疼痛难忍,可再痛,也抵不过陆衍泽在她心上插下的那一把把利刃,让人痛不欲生。
陆衍泽冷冷看了一眼,在助理撑着的伞下,他的面色依旧薄凉,“这是你欠她的。”
这是你欠她的,你欠她的……
这句话从她嫁给陆衍泽起,就无数次的出现在他的嘴里,时间久了,以至于程久儿自己都开始怀疑,当初是不是真的是自己做错了。
可是理智总会在她屈服的瞬间,提醒她,这一切和她无关,她唯一做错的事,不过是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而已。
但是她的爱,却成为了陆衍泽人生的污点,一个想尽办法,都要去除的污点。
回去的路上,陆衍泽破天荒的让她坐上了他的车。
自从叶溪被绑架出事后,陆衍泽身边的保镖就加派了一倍的人手,他手底下的人,早就学会了将这个名不副实的总裁夫人,视作无物。
程久儿自己也很识趣,从来都是亦步亦趋的跟在他的身后,尽量不引人注目。
可是今天她想不引人注意都不行,湿透的黑色西装裙,紧紧的贴在身上,额头上碰破的伤口,已经停止了流血,在雨水的冲刷下,仍旧触目惊心。
陆衍泽很久没有开车了,一开车却还是那样的猛,像是把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在车上,油门踩得又急又猛。
程久儿不敢出声,手紧紧拽住安全带,以防自己被甩出去。
在如此反复了几个回合后,程久儿终于有些支撑不住了,她觉得头很晕,胃里翻江倒海,一颗心仿佛要从喉咙里跳了出来。
红灯,车子终于停了下来,程久儿捂住胸口,面色苍白的按下窗户就要将头伸到窗外透气。
窗户才堪堪开了半寸,身后的人忽然便一把将她拉了回来,随后玻璃被迅速的关上,陆衍泽扬手便给了她一个耳光。
认识他十年,这是陆衍泽第一次对她动手,却也下足了力气,只将她打得眼冒金星,半晌才回过神来。
“你是在找死吗?”
程久儿喘了几口粗气,才想起当初叶溪就是因为摇下车窗,被劫匪打中了头部,才和陆衍泽从此天人永隔。
至此之后,陆衍泽坐车的时候,再不许任何人将车窗摇下来。
她今天是伤心过了头,竟然忘记了这天大的忌讳。
脸颊上火辣辣的疼,她却连眼泪都不敢掉,陆衍泽伸手之间,轻轻勾住她的下巴,语气甚是挑衅,“一个耳光一万,你陪我睡一晚才五千,相比而言,还是激得我打你一耳光,要划算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