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景城见她不说话,喟叹一声,伸手抱她入怀。谁知,她竟马上推开了他。
“别碰我!”
他的身上还残留着女子的香味儿,令她的脑海里浮现出了他抱着承王妃的场景,并且愈渐清晰挥之不散。此时,他这一个怀抱......就令她不愿靠近了。
看来有些东西,真的是不见尚可,一见,就不行了。
她忽然闹起脾气,霍景城意外过后,竟低声笑了起来:“怎么?有日子没闹腾了,今天想跟我较量较量了?”
姚暮染冷声冷气道:“是,还想跟你比划比划呢!”说着,她拉起他的手来到温泉池边,不等他说话,伸手便将他狠狠一推!
他顷刻惊呼:“唉唉唉——唔——咕噜噜噜——”
伴随着“哗啦”一声巨响,他已跌入了池中,霎时,一片水花四溅,浪涌翻腾。
没一会儿,他在水中站稳了,人从水面浮了出来,连忙抹去脸上的水,喘道:“淹死我了!姚暮染,你这是谋害亲夫啊?”
姚暮染紧绷的心弦松了。半晌,虽推他入水,可她的心也始终悬着,甚至做着随时入水救他的准备,此时见他无恙,自然松了口气。
水声哗啦中,她站在池边居高临下看他,问道:“你真的没碰她?”
霍景城见她开门见山搬出的是这个问题,敢莫是坏脾气就因此而起呢。他当即眉眼蕴笑,一边往池边走一边道:“真的没碰,我太醉了,没那力气。”
姚暮染美眸幽怨道:“那你要是没醉,要是有那力气呢?”
霍景城在池边站定,拉她在池岸上坐下,笑道:“那我早就赶她下床了。”
姚暮染对此嗤之以鼻:“嘁!你这么风流好色,哪会懂得拒绝女人?你搂着人家睡的很香嘛!”
他浸了水,眉眼越发清晰鲜明,剑眉狭长浓密,如名家笔下的一抹经典墨色。一双黑眸湿润却清明,不带笑意便是冷凛鹰眼,带了笑意又是温柔星海。这样的一派绝色隐在袅袅薄雾中,明俊至极,美撼人心。
他就近端详她的脸,忽地笑了:“染儿?原来你吃醋了?”
姚暮染被道破心事,不承认也不否认,只别过脸不说话了。
大半夜的,霍景城竟心情大好,兴奋不已。他以手肘支在池岸上,仰头看她,笑着哄她:“染儿,我真的以为是你呢。我喝酒回来想搂着你睡,便叫秦安去喊你,谁知在这期间就睡着了。后来迷迷糊糊感觉有人上榻,自然以为是你,所以搂上就睡了。”
姚暮染这才转回脸来看他,眸中幽怨不减,欲语还休。
他拉过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染儿,这里,想着念着的可都是你。所以,别生为夫的气了?为夫错了,你就原谅为夫吧?嗯?”
姚暮染心里这才舒服了些,但还是幽冷着脸不接话。
霍景城又盯着她瞧了一会儿,忽地道:“要不......我上去,再让你推我一次,行吗?”
“嗤”一声,她笑了出来,嗔了他一眼,语气柔了下来:“哪还舍得,好了,你快上来吧。”
她拉着他的手,扶他顺着池子里的台阶上来了。他想抱她,却奈何自己浑身**的,于是没有妄动。她却主动扑来紧紧抱住了他,就像在抢回自己的地盘一样,此时完完全全占有了,就会永远属于她,不会再被谁占去。
“六郎......”
他在她额上一吻,语气温柔道:“嗯?”
她仰起小脸看他,踮起脚吻了一下他的唇。
“这是我的。”
又吻了他的脸颊。
“这也是我的。”
又吻了他的鼻尖。
“这也是我的。”
还有他的额头,她够不着,他却十分配合,低下头来给她,她顺利地吻了一下。
“这也是我的。”
又吻了他的脖颈。
“这也是我的。”
最后,她低头吻上了他的心口。
“我也亲了你的心,从此它也是我一个人的!”
霍景城笑意深邃,眸中一片旖旎柔情,痴痴恋慕:“好,我的人,我的心,都是你的。”
她这才舒然一笑,绝美的小脸顷刻间由阴转晴,嫣然如春花:“你又把我染湿了。好了,我回去了,六郎早些睡吧。”
霍景城道:“我还要再审审承王妃,不过,你可别再胡思乱想啊?”
她笑着点头,他抱住她用力勒了一下,在她即将呼痛时又快速放手,笑道:“去吧,六郎明晚去陪你。”
姚暮染莞尔一笑,穿着半湿的衣裙离去了。
而承王妃后脚就被秦安带进来了。
“秦安,出去,关上门。”
“是。”
殿门缓缓合上,绻住了一室烛光。
霍景城在床榻上随意一坐,看向承王妃,问道:“承王妃,朕的床笫之功如何?还令你满意吗?”
承王妃俏脸“唰”地红透,垂着眼别别扭扭道:“陛下自然......自然雄风勃勃,甚是勇猛。”
霍景城捏着鼻梁低笑两声,道:“惭愧呐惭愧,承王妃有所不知,朕只要饮酒过量,酒后迟钝,敏感下降,便对**之事是没什么心思的,勉强做了,也是没完没了,很难泄出,后来也就不勉强了。所以,你还是别撒谎了,不如好好跟朕说说,朔中王撺掇你来勾引朕,是许给你什么好处了?嗯?”
承王妃一听,花容失色,美眸中深深惊愕。
“陛下!您在说什么,妾身不懂!”
霍景城抿着凉茶,道:“行,朕就说几句你能听懂的。你的卿儿,还有几个姬妾的孩子,都还在鸣瑟殿,朕十分喜欢他们,决定从此将他们养在宫中,也不必劳你照顾了。而你,之前不是要自请出家吗?行,朕成全你,天色一亮,你便出宫去落发为尼吧。”
“陛下!”承王妃面色剧变,眼泪一下子夺眶而出,当即跪地哀求:“陛下不要啊!呜呜呜......”
霍景城蹙眉不耐:“女人啊,一遇事就知道哭!你能不能别哭,好好想个办法,让朕改变这个决定?”
承王妃急急道:“陛下!妾身都告诉您!朔中王......的确来过妾身的鸣瑟殿,并让妾身来……来勾引您。”
霍景城并不意外,语气悠然道:“这不就对了?那朔中王给你许了什么好处啊?”
承王妃满脸珠泪盈盈,楚楚可怜道:“妾身一直被陛下圈禁在承王府,妾身想要自由!朔中王说,只要妾身勾引您成功了,明早再将此事宣扬出去,逼您骑虎难下,妾身就有可能成为您的妃子,从此自由也有,荣华富贵也有。若陛下不要妾身,朔中王说,到时他回封地时,会将妾身与卿儿悄悄带出承王府,从此到朔中去,过着自由自在的生活。”
“原来如此。”霍景城说完,想了想,道:“你想要自由,这有何难?你也没上疏表请朕解你圈禁啊?你倒是早说了,兴许朕也就早放你自由了。眼下呢,你还是别跟朔中王同流合污了,不如上了朕的船,好好配合朕将这船划到朕想到的地方去。事后,朕依旧让你留在承王府领着孩子们,并且出入自由,如何?”
承王妃抬眸看他,半信半疑:“陛下说的是真的?陛下真的不怪罪妾身?”
霍景城道:“自然是真的。朕从来都不屑与女人计较,所以从不会揪着一个女人不放。”
承王妃听得意念动摇,终于点了点头:“陛下想要妾身做什么呢?”
霍景城勾唇一笑,慢慢说了起来。
......
天色很快亮了。姚暮染起床梳妆后,来到偏殿喊宜双起床,并亲自为她叠起棉被。
宜双嘟着小嘴抱怨:“宸妃娘娘,您为什么非要给我盖这棉被啊?还不许我踢被子,我都快热死了!”
姚暮染叠好被子,道:“双儿乖,这棉被已经盖了两夜了,只要再盖两夜,双儿就再也不会生病了。”
宜双睁着灵动的眸子,天真地问道:“真的啊??”
姚暮染道:“当然是真的了,所以双儿今晚依旧要乖乖盖这棉被哦。”
宜双这便答应了:“好吧。”
两人回到了正殿,宜双喝完牛乳,姚暮染带着她来到凤環宫请安。
丽妃见双儿好些了,拉着她的手道:“我可怜的孩子,你瞧你,去了恣意宫才十来日,就瘦了一圈了!”
姚暮染道:“丽妃姐姐何以如此夸张?让大家都好好瞧瞧,看看双儿究竟瘦了没瘦。”
静妃道:“本宫瞧着公主不但没瘦,似乎比从前更开心了呢。”
皇后道:“好了,今日也没什么正事要论,安都请了大家就散了吧。宸妃,你留下。”
“是。”姚暮染便坐着不动了,等其他嫔妃们全部散了,皇后道:“走吧宸妃,陛下下朝后会设早宴,王爷王妃们皆在,你陪本宫去赴宴。”
“是。”姚暮染起身去扶她,皇后走了几步,忽地看了看身侧的宜双,道:“今日的早宴宜双不能去,让她留在凤環宫吧。”
“啊?”宜双满脸失望。
姚暮染亦是心中不解,但既然皇后都这么说了,也只能遵从,于是安抚了宜双一番,宜双终于答应留在凤環宫等她。
两人乘着步辇一路到了倚龙台,霍景城与诸位王爷王妃已经在席了,今日的早宴小辈们倒是不在。
两人进去行了礼便入座了。
姚暮染不知怎得,今日见他,自己竟有了心虚之感。或许是他那一句“侍夫也要知夫,更要信夫”令她夜里想起来又品了一番后,自责生愧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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