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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雨夜发狂

    两人黏了几日后,这一日忽然又下起了雨,乔奉之听着雨声,心情极为糟糕,窝在客栈里不欲外出了。

    两人干脆在客栈中要了酒菜,在矮几旁相对而坐,慢慢饮酒闲聊起来。

    霍景遥见他眉眼清冷沉郁,轻声道:“奉之,你怎么了?”

    乔奉之缓缓摇头:“无事。”说着,他拿起桌上果盘里一个圆润鲜红的桃子随手丢给了霍景遥,道:“来朵桃花赏心悦目一下。”

    “好,说起来,我不就是你命中最特殊的一运桃花了?”霍景遥接过去,笑着取出随身携带的刻刀在桃子上雕刻了起来。

    乔奉之认真看着,问道:“你这技艺是跟谁学来的?”

    霍景遥边刻边道:“跟我母妃学得。幼时,母妃避宠不出,也限制我外出,所以闲暇时,便随着母亲雕刻东西打发时间,久而久之,熟能生巧,还真学来了这么一手不赖的技艺。”

    “原来如此。”乔奉之听罢,知这是他心头的沉重之事,也便不再提,抿了一口酒后转移了话题:“你与承王为何如此情深?”

    霍景遥道:“同病相怜。他的母妃淑妃也是被皇后暗害了,所以我们俩同病相怜,同仇敌忾。”

    “也是。”乔奉之道。

    说话间,那颗鲜红芬芳的桃子已经在巧手翻转之间变成了一朵惟妙惟肖的“桃花。”霍景遥将桃花递来,浅笑道:“奉之,说起八哥来,他还真是一语成谶呢。他曾说,今日是他张家的人,后日说不定就嫁到了我李家,如今看来,果真不假呢。虽然我不知你为何忽然有了如此转变,但这个结果无疑是我求之不得的,就是不知,究竟是我嫁你,还是你嫁我了,哈哈……”

    乔奉之淡淡一笑,咬了一口桃子,咽下满嘴芬芳甘甜后,道:“你我皆为男子,若志同道合,引为知己同行就是,谈何嫁娶。”

    霍景遥有些不乐意了:“得了得了,你这人,总是口不对心,嘴上说着一套,实际做着一套,我也不问你了,指望从你嘴里听到什么甜言蜜语简直是奢望,我就巴巴儿的等着你做就是了。”

    “嗯。过来。”乔奉之叫他,霍景遥马上高兴起来,巴巴儿地挪过来倚在了他身旁,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乔奉之浅笑着抚了抚他的长发,道:“景遥,说说,你究竟是为何喜欢了我?”

    此话一问,纵是霍景遥也懒散不下来了,神情慢慢变得认真,道:“奉之,还记得你初来南乾,我在宫中第一回见你,你一身白衣,如清风兰雪,不食人间烟火。那一刻,我看呆了,就仿佛看到了我心目中的自己,我若不是这般可悲,我若可以活成自己想要的模样,那么,我便该是你那个样子的。”

    乔奉之听得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所以,你这是一见倾心了?”

    霍景遥诚实的点了点头:“嗯!一见倾心,入骨不忘。”

    乔奉之好看的长眉皱了起来,俊眸带着矛盾与挣扎:“景遥,我本不喜男子,可被你诸多纠缠后,竟然也……也……”说着,他仿佛不能接受,马上灌下了一大杯酒。

    然而,他这番话虽没说完,可对于霍景遥来说,已经是极大的一缕曙光了。他马上挤进他的怀里,笑颜如花道:“奉之,我明白你的心意了,你爱暮染,却也喜欢我,对吗?”

    乔奉之不语,霍景遥便见好就收,陪他专心饮起酒来。

    推杯换盏,酒过三巡。两人酒醉入睡。窗外雨声渐急,夹杂着短促的惊雷。乔奉之却从噩梦中惊声醒来,奔溃地抱头粗喘。

    霍景遥被他惊醒,连忙安抚询问,乔奉之却无法静心,看看窗外的雨,忽地下地砸起了东西,一张苍白的俊脸上满是痛苦不堪,悲愤莫名。

    静夜中,噼里啪啦的巨响十分刺耳惊人,霍景遥回过神,连忙拦他:“奉之!奉之!你到底怎么了?你快冷静一下!可别吓我啊!”

    然而,房中还是成了一片狼藉。乔奉之没有东西可砸了,忽地转头直勾勾盯向他,霍景遥迎着他的目光,吓的心头一缩:“奉……奉之,你该不是要把我也砸了吧?你……你别乱来啊……”

    乔奉之双目赤红,一步步走向他,喘息不定道:“景遥,我需要一个女人。”

    霍景遥一边后退一边道:“这深更半夜,我上哪给你找女人?要不,你把我当个女人将就一下算了。”

    说着,他轻轻拨开自己的衣衫,露出了一侧白皙的肩,一副“你看我这样行不行”的模样。

    乔奉之见状,眸中瞬间一暗,接着狠狠将他扑倒在地,霸道地撕扯他的衣衫……

    房中一片凌乱,两人就在地上如斗兽相缠,粗喘交加,场面倒也别是一番香艳媚浪。

    霍景遥见他如此粗鲁,不由惊叫连连,哄道:“奉之,你……你温柔些行不行?我……我其实也就是嘴上的劲儿罢了,还真没跟男人这么试过,你……”

    “咚咚咚!!!”他话还没说完,房门忽然被拍的山响,那敲门声急烈而沉重,满是怒气。接着,门外就传来了一个男人粗俗的叫骂声:“哪来的疯狗!大半夜砸完东西又开始鬼哭狼嚎!还让不让人睡了?老子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才住在了你们隔壁!”

    霍景遥满头大汗,又是紧张又是期待,正急躁得手足无措,听到骂声马上找到了宣泄口,冲着门外就回骂道:“放你娘的狗屁!你给老子等着!老子明日一早用钱砸死你个狗|娘养的!”

    门外的男人也不吃素,马上回骂:“谁稀罕你那两个汝母卖来的臭钱?你半夜这么狼嚎鬼叫,怕也是在卖吧?”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骂着,上方,乔奉之慢慢冷静了,也无兴致了。这场面,极其滑稽可笑,他在上面卖力,下面的人也在卖力,却是卖力跟别人骂账,谁还有兴致真是奇了。

    乔奉之离开他,淡淡道:“你先骂,我睡了。”

    霍景遥这才回过神,心道自己怎么在这关头还要犯这么愚蠢的错误。于是不再理会门外的骂声,拉着他道:“奉之,别呀,咱这不是还没成其好事吗?来,卷土重来,这下我一定乖乖配合。”

    乔奉之躺回了床榻上,没好气道:“让你这么折腾一回,怕是十天半月我都要不|举了。”

    霍景遥错失佳机,一下子愁眉苦脸,索性将火气全部撒给门外叫骂的男人,他一边骂一边抽空对乔奉之道:“奉之,不行不行,我快骂不过了,这狗|娘养的气死我了,我把门打开,你帮我打,好不好?”

    这闹哄哄的气氛反而转移了乔奉之的注意力,让他心魔渐退,归于平静。乔奉之轻轻出了口气,道:“打什么打?上来睡,若要出气,有的是办法。”

    霍景遥听罢,顺了顺气,这才依言睡在他身侧,不再回骂了。门外的男人骂了一阵,见房内再无动静,“呸”了一声离开了。

    翌日清早,两人在客栈一楼吃早饭。店小二检查完他们的房间,凝聚了一脸的黑气下来了,不可思议道:“两位客官,你们……你们昨夜是带领千军万马将那房间当成了沙场吗?”

    “噗嗤!哈哈——”霍景遥笑了起来。

    乔奉之轻咳两声,颇有风度从怀里掏出了一叠银票递了过去:“不好意思,该赔的赔,你看够吗?”

    店小二一看那叠银票,脸色顿时由阴转晴了,慌不迭道:“够够够,够了够了!客官真是好说话,这下小人也好跟东家交代了呀。”

    乔奉之又道:“店小二,还有一事,嘱咐你一声。”

    店小二点头哈腰道:“是是,客官,您尽管吩咐,小人一定照办。”

    乔奉之笑着轻声说给了他,店小二考虑了一下,还是点头答应了。

    “奉之奉之,待会儿真的有好戏看吗?”霍景遥咬了一口汤包,问道。

    乔奉之莫测一笑,伸手拭去了他唇角的一点汤汁:“等着看好了。”

    晨光璀璨,一楼中宾客川流往来,宾客们安静地用着早饭,不时轻声聊几句什么,气氛十分和谐。

    忽然,一阵暴跳如雷之声从二楼客房传了出来:“去他娘!!老子活见鬼了吗?店小二!店小二!”

    乔奉之抿嘴一笑,与店小二对视了一眼,店小二依着他的嘱咐没有应声。楼上的男人喊了半天没人回应,一气之下“哐”一声踹开了房门,冲出来对着楼下怒喊怒叫。

    “啊——”

    “天呐——”

    霎时,楼下用饭的女客们一见那情形纷纷捂脸尖叫成了一片,整个一楼轰动了。一时间,女客们逃的逃,窜的窜。有的碰倒了椅子,有的摔在了地上,一片嘈杂凌乱。而用早饭的男客们却在看清情形后,指着二楼哄堂大笑起来。

    只见二楼栏杆旁,一个五大三粗的裸|身男人正怒气冲冲站在那里,浑身上下赤洁溜溜,只有一双手紧紧捂着身下,那情形,十分荒诞可笑。

    那男人见了一楼的骚动糟乱,又臊又急,对着店小二怒喝道:“店小二!你这是什么黑店?!去他娘了!究竟是哪个混账玩意儿溜进了老子的房间偷走了老子的衣裳?杀千刀的货竟然连个裤衩也不给老子留,这是人干出来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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