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明一觉有异,身形展动,快如闪电,来到木槿隐藏的宫门前,脚下踩着一样东西,却是一个老鼠。
那不知来历的人笑道:“哈哈,只不过是一个小老鼠罢了,何以如此大惊失色。”
法明沉默了会才道:“看来是我多虑了,见笑见笑。”
那人道:“你这洞穴中到处都是禁制,有人闯进来,那正是求之不得的事。”
法明道:“上次就因为我疏忽大意了,才让人把我那恶徒和萧月救走,现在不得不要谨慎些,倒不是我怕,只不过我希望在计划还没有实行前,一切越隐秘越好,若是我们今晚谈的话,被人听了去,那也是不好的。”
那人道:“我理解你的意思,放心,即使我师兄知道我来帮你,到时也会让他出其不意的。”
法明道:“有你这句话我也就放心,不瞒你说,在去找你之前,我在半路还遇到一个人,这人是个巫师,我们虽初次见面,甚至还斗了一场,但性情相投,我说起了自己的难处,他也答应到时来帮我!”
木槿听到这里,更是震惊,除了这来历不明的人外,居然还有人来帮法明。
一个法明已经足够难对付了,还要添加两个高强的帮手,这让木槿想都不敢想。
法明说这个人的身份是个巫师,能和他斗法而不落败的巫师,必定也是十分厉害的。
她突然想到了一个人,法明所说的巫师不会是她在乌石村遇到的凤姬吧?
凤姬的巫术要真和法明斗起来,确实是不分上下,旗鼓相当。
虽然她被木槿的阵法造成重伤,但并不能说凤姬的巫术就弱于木槿。
要知道她是在敌人没有防备、毫不知情又十分突然的情况下,才使凤姬掉入阵法之中,若正面对敌,凤姬绝不会轻易落入她的阵法,更别说将她造成重伤了。
可是凤姬怎么会来到这里?
而且哪有那么巧的事,又正好和法明遇到。
木槿觉得世上绝没有这么巧的事,法明嘴中的那个巫师,必定是另有其人。
只听那来历不明的人说道:“那人能与阁下斗上法而不致落败,想必修为也是很精深的,像这样的人,倒是有资格和我们站同一战线上。”
这人感情比法明还要心高气傲,自以为是,全不把比他修为低的人放在眼里。
法明笑道:“这是自然的,不然我怎么会不惜代价请他来帮忙。”
那人道:“哦,感情此人也是一个唯利是图、不顾人情的人。哈哈哈,这倒确实合我的胃口。”
法明道:“大家都是明白人,这也是人之常情,只有那些傻瓜才会为那些虚假的道义礼节,不求回报的付出。”
那人道:“不错,唯有真真实实、看得着摸得到的东西才会让人感到踏实。却不知阁下为了请动此人,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
法明道:“这事得从我那恶徒说起。”
那人道:“哦?这和你那恶徒有什么关系?”
木槿知道法明嘴中的“恶徒”指的就是自己,精神一振,更加凝神静听。
法明道:“唉,这本来是有辱门派的事,但为了你我坦诚相处,我也就不便瞒你。我那恶徒现在跟你师兄他们一伙,你师兄的弟子中了我的盅毒,需要世上极毒之物来以毒攻毒才能将盅毒驱除,当时凤姬在乌山养有一条毒蟒,也不知你师兄何以知道那条毒蟒的来历,让我那恶徒去乌山取毒蟒的胆,来做驱除盅毒的药引,于是我那恶徒便在乌山和凤姬相遇,两人因此斗了一场,因凤姬大意疏忽,中了我那恶徒的诡计,陷入阵中造成重伤,所以她怀恨我那恶徒。她逃走后,静养了几天,恢复了些元气,便到处寻找我那恶徒的踪迹,誓要报重伤之辱。那日我和她相遇,她和我说曾被一个会阴阳术的女子所伤,我心中起疑,问了些细节,她把那女子的相貌描述出来,我才知道原来是我那恶徒干的事。于是我便和她说了我和恶徒的关系,她便对我说不希望我亲手惩罚我那恶徒,只要在她杀我那恶徒时,我不去阻拦偏袒自己的弟子就好。”
那人用试探性的语气问道:“你这恶徒已经背叛师门,与敌人狼狈为奸了,难道你还想保住你的恶徒,不愿杀她?”
法明道:“道兄知道我是一个宽厚心慈的人,我那恶徒毕竟跟了我那么多年,我亲手抚养长大,怎么忍心见她被杀死,但以大局为重,为了能够请得那位巫师相助,我也只能割爱了。”
他并没有把自己对木槿所做的恶行告诉这来历不明的人,他说不忍心杀死木槿,其实就是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贪.淫木槿的美色。
那人道:“这就是阁下所说的‘代价’?”
法明道:“正是。”
那人哈哈笑道:“阁下还真是一个尽心尽责的好老师,徒弟已经如此不敬师门了,竟还对她怀有怜爱之心,妙啊!这代价却是太重了,阁下忍痛割爱,确实是深明大义,知道以大局为重。”
法明一点也不觉得羞愧,反而脸有得色,说道:“谁让我们为人师表呢,弟子虽然犯了不可原谅的过错,终究是年轻气盛,一时冲动,做老师的自然要宽容一点,让弟子有悔改的余地。”
那人道:“说的对极了,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语气中明显有些讽刺之意,法明却并不在意,说道:“好了,你先在这里自己逛一会儿,这时候我得去练功了,这是几十年的习惯了,从未更改,既然我和道友肝胆相照,莫逆于心,以尔君子之心,不会怪我怠慢吧?”
那人道:“阁下请便,无需客气,修道之人最要紧的便是练功,你就是不说,我等会儿也会告陪自行找地方练功的。”
法明道:“甚好,此处宫室十几处,你随便挑一宫室做练功之所,只要不触动禁制就行。”
两人互相告陪,法明向平常练功的密室走去。
木槿暗暗庆幸,自己幸好不是隐藏在他练功的密室中。
听他们俩聊了这么多让她吃惊的事,多少从他们谈到的事情中,推理出这来历不明的人的身份来。
这人说的“师兄”指的必定是玄青子。
在茅山木槿听玄青子说过他还有一个师弟叫灵青子,这人想必就是灵青子了。
只是木槿怎么也不会想到,法明竟然会和玄青子的师弟灵青子要好起来。
听脚步,那人似乎向其他宫室的方向走了,木槿乘这个机会赶紧溜出宫门,走出洞穴下山。
她今晚得到的惊人消息已经够多了,她下山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到茅山,把她所见所闻都告诉玄青子,让他知道他的师弟也在这里,也好想办法应对。
她小心翼翼穿过两条通道,经过几个宫门,在穿过一条通道便可以不用担心被发现了,哪知那来历不明的人却正好从后面第二个宫室中走出来,叫道:“什么人?”
木槿反应灵敏,知道被发现了踪迹,头也不回便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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