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8560/465158560/465158569/20201021151600/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婢女想了想,也有些犯难。
“这倒是……诶,姨娘不如找大少夫人求救?”
“大少夫人?”茹姨娘有些犹豫,“只怕她不肯帮忙。方才我听着她的话音,竟像是觉得读书人上青楼并无不妥的样子。没准,她还乐见琼儿嫁给那混账呢。”
婢女笑道:“姨娘怎么糊涂了?大少夫人说的不过是场面话,难不成要批判那周公子满脑子的颜如玉,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么?再说了,您就没瞧见春晖院里历来干干净净,大少夫人可是连太子妃娘娘赐下来的两个宫女都打发出去了。大少夫人总不能只叫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吧?”
茹姨娘还有点犹豫,“可,我看世子夫人不大喜欢大少夫人,先前又闹出表姑娘那事……在世子夫人跟前,大少夫人说话恐怕不管用。”
“嗨,在老夫人面前管用就得啦。要奴婢说,老夫人近来虽然总是对大少夫人横眉竖目的,可满府里,真能哄她老人家开心的,还就是大公子和大少夫人两人,再添一个九姑娘。您不方便找大公子说事,九姑娘又太小,这不是只剩下大少夫人可求了么?就算世子夫人发怒,只要大少夫人往老夫人跟前说说情,老夫人再看在二姑娘的面上,可不就轻轻揭过了么?”
茹姨娘连连点头,只恨天色已黑,不能马上去找程初芍说事,心中盘算却再坚定不过。
是夜,春晖院。
宋珩赤着上半身,再次被扎得像个刺猬。
他语气幽怨:“你最近倒是愈发忙起来了,一时见这个,一时见那个的,也不见你多见见我。”
程初芍心觉好笑,下一枚金针就忍不住手重了点。
宋珩瞟她一眼,表情更幽怨了:“瞧瞧,才说你一句,你就这么报复,想谋杀亲夫么?”
程初芍一把将他头扭回去,虎着脸道:“都说了多少遍,扎针时不能乱动,一会真闹出个谋杀亲夫的惨案,这罪名我可不认啊!再说了,你最近白天也没少出门,为了配合你才把治疗挪到晚上来,怎么光说我呢?”
“好好好,都是我不对,还请女神医手下留情。”
“这还差不多~”
不多时,程初芍掐着点拔了针。
“好了,自己把衣衫穿上,我把炭盆熄了。”
宋珩自动自觉爬下榻,动作很慢,手里还一直抓着边上扶手,但好歹是不用其他人帮忙了。
程初芍不以为异,只低声叮嘱了句:“你小心点,别叫人瞧见。”
她镇定自若到边上拎了把铜壶过来,里头凉水一浇,炭盆烧得正火热,直接呲啦一声灭了。
老夫人心疼孙子,主屋早就铺了地暖,如今时已入冬,外头北风刮得透心凉,屋里却是温暖如春,平时只需要穿一件单衣即可。只是,针灸需要打赤膊,又怕寒邪入侵,程初芍每每都会放个炭盆在边上备着,完事了再弄熄。
“放心吧。十五在外面守着,不会放人进来的。再说了,这个点谁敢闯到咱们屋里来?”宋珩小声道,“该小心的是你才对,这炭盆就放这儿吧,何必劳你亲自搬动?明儿让她们搬出去就得了。”
即便被迫“同床共枕”了半个月,听到咱们屋这三个字,程初芍还是不禁有些脸红耳热。
“那可不行。这儿挨着床,里头的气闻了对人不好,还是搬到门口安全些。”
门窗紧闭,屋内仅有他们二人,宋珩暂且无心风月,只咬紧牙关,努力地蹒跚而行。
看着他跌跌撞撞的身影,程初芍脑海中马上浮现出她刚搬进主屋第一天晚上的情景。
即便左看右看没看出明显痕迹,她还是怀疑那窗扇突然坏掉,八成是宋珩的人故意动了手脚。可她板着脸质问,他却一脸无辜否认,倒像是自己冤枉了他似的。
程初芍才惭愧了那么一小会,结果,睡到一半就发现了不对劲。
近来“治疗进展缓慢”的他居然不靠旁人搀扶,自己挪着下了床,还跟变戏法似的,从床架子后面掏出根拐杖来拄着,动作别提多流畅了,一看就极为熟练,这么干的时间不短了。
一声咳嗽过后,两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许久,气氛倒比睡之前那点子忸怩不自在还要尴尬得多。
程初芍气得当晚就要搬回西厢去,逼得宋珩老实交代了自己的“罪状”,才勉为其难偃旗息鼓。
原来,他早就觉得有所好转,能勉强下地行走了。只是上回善林寺后山刺杀一事给他带来了极大的心理阴影,生怕自己康复的消息传出去后再引杀身之祸,故而不动声色,瞒着除十五外的所有人,包括程初芍。
程初芍对这个待遇十分不满,却被宋珩有理有据说服。
到最后,她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看人管人确实不咋地,没法保证春晖院密不透风,传不出一点风声。再者,宋珩病情有所好转,她急于快些治好他,一定会要求改方子,就连针灸的法子也要跟着变一变。这些蛛丝马迹加起来,只怕那些藏匿在阴影里的死士不肯罢休。
于是,程初芍就光荣地成为了第三个知情人,每天偷偷摸摸给他喂药丸子,帮着他遮掩。
虽然宋珩打死不肯承认坏窗一事是自己干的,但经过此事,对程初芍来说,他在小事上的诺言已经一文不值,她认定了这厮是个有贼胆的,埋汰了他几日,倒也若无其事了。
“我觉得,膝盖附近还是没什么力气,要不再扎几针?”
程初芍回过神来,只见宋珩不知何时已绕回她面前,正一脸认真地盯着她看,眉宇间颇有些无奈。
她不觉有异,想了想说:“那行,你躺过去,我再给你委阳附近扎几针。”
宋珩慢吞吞躺下了。
程初芍半点忸怩之色都无,直接上手,把他宽松无比的裤腿往上一卷,直接卷到膝盖弯上面二寸位置,聚精会神地开始扎针。
“唉,可惜那钟离晔躲得无影无踪,不然把他抓回来,偷多点师,你这腿也能快点好。”她一边扎针一边嘀咕,完全没注意到宋珩表情。
宋珩抱着松软的枕头,暗暗磨牙。
本以为把她挪进来能增进感情,结果,这丫头才忸怩了几日,后面竟愈发平常心起来,看着他光裸的胳膊腿竟跟看牛羊猪肉似的!
两人相处得半点暧昧情愫都无,简直跟自动跳进老夫老妻模式似的!
这下,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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