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8645/528478645/528478670/20201116093217/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罗氏还没来得及找官媒上平阳伯府正式提亲，另一个喜讯便传到了卫国公府。
皇帝下旨给康王赐婚了，赐婚对象不是旁人，正是刘玉倩。
程初芍也顾不上管程初蝉这摊子破事，当即打点礼品，带上宋琼、宋瑗两个小姑子去刘家贺喜。
这道婚旨来得猝不及防，绝大多数人都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了也没想通，皇帝怎么就看上了这位刘二姑娘做康王妃呢？
说她名不见经传吧，她还真有点名气，却不是什么好名气，而是野蛮任性粗鲁等等坏名气。
你说，皇帝就算不好意思点什么尚书侍郎大学士的闺女孙女儿做康王妃，故意在中低级官员里头挑，那也有大把选择啊，怎么就偏偏选了这么个村货呢？
当然，圣旨一出，这村货摇身一变成了未来康王妃，大部分人甭管心里怎么嘀咕，还是笑呵呵地带着礼品上门恭贺去了。
虽然她们多半见不到未来康王妃，却也不耽误她们对着刘夫人狂拍马屁，在她们口中，过去刘玉倩野蛮任性粗鲁的坏口碑顿时成了率真、直爽、有个性！
程初芍当然不是这部分人当中的一员。
和刘夫人寒暄几句后，她畅通无阻地见到了刘玉倩。
来到时，刘玉倩正在监督她的婢女们绣嫁妆，见到程初芍等人顿时红了脸。
“姐姐来了。”
程初芍看她神情不似作伪，暂时放下半颗心，笑道：“今儿是你的好日子，我既担了你这声姐姐，少不得要过来贺一贺你。你们瞧，做王妃就是好，不必亲自绣嫁妆，这可真是令人羡慕得紧。”
刘玉倩脸色更红了：“姐姐别笑话我了。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那手女工是见不得人的，她们哪里敢叫我上手？”
忆及程初芍敬茶时那出小风波，宋瑗脸蛋却也有些泛红。
那会儿她只顾着替昏迷不醒的长兄出气了，被宋璎撺掇着当枪使，却叫程初芍差点下不来台，姑嫂二人还相看两相厌了好长时间……
不过，看刘玉倩这架势，婢女们忙得恨不得生出多几只手来，宋瑗才第一次亲眼瞧见备嫁妆的场面，也深刻感受到里头费了多少工夫。
“嫂子，之前我……对不住……”
程初芍挑挑眉，“说什么呢？今天是过来拍咱们未来康王妃马屁的，你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作甚？”
刘玉倩有些不解，好奇求问。
宋瑗就红着脸，老老实实把这段过节说了出来。
刘玉倩心中唏嘘，暗道程初芍初入卫国公府时处境艰难，却也知趣地转了话头。
“咳，我听说皇家繁文缛节众多，也不知这认亲礼该怎么置办是好？”
程初芍安抚她道：“放心吧。成婚之前，宫里肯定会派嬷嬷出来教你宫规礼仪的。只要不出意外，跟着她们老老实实学就是了。”
几人看过婢女们绣的嫁妆，这时已移步到偏厅说话。
刘玉倩近来颇有长进，竟听出程初芍话中未完之意。
她挥退婢女，悄声道：“姐姐这话说的，莫非，贵妃会在这事上故意为难？”
程初芍看了宋瑗一眼，后者便拉着宋琼笑嘻嘻出去逛园子了。
“不瞒你说，前些时候我听了个消息，也不知你这边知不知情……”
她将刘夫人在外应酬时的说辞大致道出，刘玉倩脸上笑意顿时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气愤、悲哀，最后渐渐淡去，只剩下麻木的漠然。
“原来如此。我就说，怎么这几日她突然对我好起来了……”
程初芍拍拍她的手，安慰道：“我并不是有意挑拨你们母女感情，只是，你即将嫁入皇家，届时少不了要被卷入那些乌七八糟的事。令堂那话传出已有数日，贵妃说不定已有耳闻。不过，你也不用太过担心，如今已不是过去贵妃只手遮天的时候了。有太子妃娘娘关照着，想必贵妃不敢做得太过分的。”
刘玉倩点点头，脸色仍是不大好看。
“要是宫里来的嬷嬷故意为难，你也不用太软弱，直接拿王妃身份压她们。反正康王殿下即将出宫，你们不必在贵妃手底下过日子，王府里就你们最大，倒不必担心规矩不规矩的。”程初芍继续替她宽心。
“姐姐放心，我都明白的。”
程初芍忽然叹了口气，“实在想不到，兜兜转转，陛下最后居然还是选中了你。我方才不敢问你，可你一口一个姐姐，我却不能不问了。这门亲事，你是心甘情愿的么？要是你不愿意，我知道有种药……”
“姐姐别说了，我，我没有不愿意。”急急忙忙打断，脸上终于多了丝血色。
似是怕程初芍不相信，她又补了句：“其实，康王人挺好的，除了笨一点，他比大部分男子都要好。他，他不会看不起我，不会嘲笑我不懂礼仪，跟我也聊得来。上次，我偷偷溜出府，刚好碰到他，他死活拉着我不肯放，要我带他去玩，我就带他去赌坊，把他身上的银子都输光了，他也不生气，还要拿玉佩换馄饨给我吃……”
程初芍笑眯眯听着，另外半颗心终于也放了下来。
虽然距离传统意义上的爱情相去甚远，但在这盲婚哑嫁的年代，他们这样的已经算是很难得了。
离开刘家后，程初芍没直接回去，而是带着两个小姑子去逛街。
女子多半都爱胭脂水粉、金银首饰，第一站自然是去她名下的程记胭脂铺。
“今儿我做东，你们看中什么只管拿，都记我账上。只别把我店里搬空了就行。”程初芍笑道。
佩兰迎上前来，笑呵呵道：“东家这话说得促狭。两位姑娘身娇体弱的，咱们店里头这大大小小的货至少二三百斤重，就是长了三头六臂也搬不空呀。”
宋瑗年纪尚小，对胭脂水粉这些还不大感兴趣，她对佩兰这个女掌柜更感兴趣，抓着后者叽叽喳喳地问这问那。
宋琼那张寡淡的脸上却难得露出了兴奋之色。
但她没敢多拿，只挑了盒面脂和眉黛，就小心翼翼收了手。
程初芍问：“就这么点？”
宋琼讷讷道：“一应用度府里都有，倒也不差这些……不，大嫂，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
“我没多想，我知道你有口无心。还是那句话，随便你拿多少都行，仅限今天，过时不候。”程初芍若无其事道。
宋琼犹豫了下，才又慢吞吞多拿了一盒紫草膏。
程初芍看着她这模样就头疼，回程时索性抓了她跟自己同坐一车，劈头盖脸就问了句。
“你这性子……算了，我也不是非要逼着你改。我就想问你一句，你想求我办的事，到底还要不要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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