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8645/528478645/528478670/20201116093217/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宋珩挥退小鱼等人,一改方才镇定自若模样,深深皱眉。
程初芍笑眯眯凑过去,点了点他眉间丘壑。
“再皱就要成老头子啦!她都被你吓跑了,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宋珩一把捉住那只作怪的小手,问:“她怎么会突然跑来找你要股份?可是你先前应承了她什么?”
程初芍想了想,便将罗氏请托贺家帮忙请西席一事老实道来。
宋珩冷笑:“果然不出我所料,她这是要挟你来了!”
“要挟?”程初芍不可思议道:“你是说,她觉得自己抓到了我的把柄,因为那件事……”
“定是如此。你那紫草膏都火了这么长时间,先前怎么不见她来寻你合作?”
程初芍一想也是。
自己嫁进来之后跟郑氏三妯娌关系都不咋地,甚至还在众人面前跟她们唇枪舌战过,一点也不给她们留脸面。
跟宋珩统一战线之前,她抱着一种得过且过的游戏人生心态,自然没兴趣巴结这帮跟她话不投机半句多的女性长辈,倒是老夫人这个巾帼英雄她还比较愿意亲近。
决心留下来与卫国公府共渡难关后,她曾考虑过要不要主动拉近和长辈们的距离,但宋珩却表示反对。
也是从那时候起,她才听宋珩说起幼年时的些许旧事,晓得罗氏、金氏两人曾处心积虑挑拨宋珩和继母甚至是父亲的关系,也就对她们生不出什么好感,只维持着面上的关系罢了。
罗氏她们也不是会拿热脸贴冷屁股的人,手里也都不大差钱,哪里会主动拉下身段来讨好程初芍?
不过,宋瑜倒是锲而不舍地表达过几次合作的意思,程初芍都没答应,也不知是宋瑜自己的意思,还是金氏的意思。
“她怎么会生出这种念头?那事对我来说算把柄,难道对她来说就不是?我要是不答应她,她还能把那事抖露出去,闹得沸沸扬扬?”程初芍百思不得其解。
宋珩道:“有什么不可能的?她若非目光短浅,否则怎会把宋琢养成那副样子?怕是宋琢秋闱落榜,她心里还在怪你呢。”
毕竟,整个卫国公府最招人恨的要数他们夫妇二人,端王妃那日也是冲着程初芍来的,宋琢只是个工具人、陪葬品,在罗氏心中定然无辜的很,觉得自家平白无故受了牵连。
“那,她这次无功而返,岂不是更要记恨我了?”程初芍有些头疼。
宋珩捏了捏她的手心,安慰道:“没事。只要不是得了失心疯,她是不敢轻举妄动的。最多就是挖空心思,从你身上榨些利益出来罢了。”
“这倒也是,她就一个独子,爱得跟眼珠子似的。名声对读书人来说比什么都重要,料她也不敢把事情抖露出来。”
然而,他们只猜中了开头,却没猜到结尾。
罗氏乘兴而来败兴而归,次日便是卫国公府再度张灯结彩宴宾客的好日子,是为的二房宋瑕中举一事。
虽然宋瑕只是个庶子,也只是考中了举人,并非更光耀的贡生进士之流,但他年纪尚小,才十五岁就中了举,不说在京城,就是放眼全国也没多少个更厉害的少年举人了。
这个庶子为宋修文挣回不少脸面,他主张要大办一场。
老夫人闻讯也挺高兴,觉得是个难得的迟来寿礼,又兼寿宴那里闹出些糟心事,也赞成大办,去一去晦气。
不过,虽说是大办,但场面远比寿宴那日小,来的主要都是姻亲和往来较多的人家,宗室一个没来。
罗氏作为二房主母,又有部分管家权,就把这事的主办权抢了过去,面上不动声色,还送了一套上好文房四宝给宋瑕,彰显自己的宽容大度。
老夫人看在眼里,还算满意,话里话外不免夸了罗氏两句。
这日一早起来,程初芍就觉得眼皮不住乱跳,心里有点慌。
“主子这是怎么了?像是心神不宁的样子……”替她上妆的小鱼担忧地问。
程初芍微微一叹。
还能是为什么,不就是昨儿罗氏折腾了一回,害她昨晚上做了个噩梦么?
这个梦光怪陆离,颇为荒诞!
她竟梦见自己一身红色喜服被抬进贴着大红囍字的婚房,揭开盖头的人却不是宋珩或别的什么人,而是一脸刻薄相的罗氏。
原来,在梦里她竟摇身一变成了土财主家买回去配给傻儿子的小媳妇,罗氏成了她的婆母!
而后,她就开始了被罗氏磋磨的苦情小媳妇剧情,天天被罚站、罚饿肚子,时不时还要挨打……
一想到梦里被罗氏逼着大冬天用冷水洗衣裳的怪诞剧情,程初芍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小鱼体贴道:“主子,今儿天气愈发凉了,一会过去花厅得走夹道,风大,不如披上二姑娘给您做的披风吧?”
程初芍无可无不可地点点头。
打点妥当,宋珩已在外面等着了,见了她这身便忍不住想多了。
“今儿穿得这么严实,莫不是昨晚上着凉了?我看这脸色是不大好,手也凉的很。”
他很自然地牵过程初芍的手,双手合拢替她捂了下。
边上小厮婢女纷纷憋笑,只目不斜视装聋作哑。
程初芍没好气掐他一把,将手抽出。
“哪里就这么容易着凉了?不过是出门前不慎沾了些灰,洗了把手还没缓过来罢了。真要算起来,恐怕我这小身板比你们大部分人都要康健呢。”
宋珩对略带讽刺的后半截话不以为然,却板起脸来训婢女。
“你们是怎么伺候主子的?这么冷的天,就让大少夫人碰冷水?难不成,咱们院子连盆热水都供不起了么?”
婢女们忙躬身请罪。
程初芍最看不惯骄奢淫逸那一套,瞪着他说:“宋将军好大的威风,倒训起我的人来了。不过是沾一沾手,哪里需要这般讲究?再说了,小厨房一来一回,岂不是又要叫你在外头吃多一阵冷风?”
宋珩听到最后半句心里熨帖,这才不吭声了,重新要拉她的手。
她却眼疾手快,从婢女手里抢了个手炉过来捧着,不给他这个机会。
“走吧。别耽搁了,否则迟了,又要叫二夫人恼火。”
二人一左一右前行,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到得宴客花厅附近,便听见一阵丝竹之声。
宋珩二人还未反应过来,十五便脸色大变。
“公子,少夫人,如果小的没听错,这乐声竟像是那《殿春风》的配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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