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8645/528478645/528478670/20201116093217/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这还是宋珩给她的灵感。
殿春是芍药的别称，出自“尚留芍药殿春风”的诗句，知道的人不多，主要也就是那些个喜欢舞文弄墨的文人看得懂。
有荆这个名字看起来不像是随手拈来的什么张三李四之流，想必也是个有含义、却不为大多数人所知的名字。
除了读音和幽禁相近之外，有一个字在古书上确实常用来代指杜荆。
“你是说，楚王？”宋珩反应过来。
古时候，杜荆常用来当做刑鞭，鞭打犯人，渐渐地又演变出一个叫做“受楚”的词，便是受苦的含义。
荆为楚之古号，楚王的封地刚好就在两湖流域，古时候叫作荆州的地方。
很多人都知道，当年先帝宠爱宸贵妃、楚王母子，差点就把楚王封为太子，只是在端平长公主和绝大多数文武大臣的劝告便改了主意，另立年富力强、潜力不错的当今皇帝为储。
再加上宸贵妃为先帝殉情、楚王大病一场匆忙出京就藩的旧事，不得不让人生出一种感觉。
当今很可能是怕楚王母子趁机生乱，才趁先帝大行、宫中混乱之际杀了宸贵妃，又将楚王匆忙赶往封地的。而后者没准也在当今的暗杀计划中，只是不知为何没死，只大病一场死里逃生。
有人传言说，宸贵妃是被鸩杀的，当时才几岁的楚王也中了毒，只是吃的份量太少没死，不过因此也坏了身子。当今听了御医诊断，便决定留下楚王小命，免得被人说自己亲爹刚死就杀兄弟，名声不好听。
甚至还有人说，楚王都二十好几快奔三的人了还不娶正妃，整日里和侍妾婢女厮混，却不见一儿半女，很可能就是幼年时被毒败坏了身子，绝了子嗣，云云。
这样的就藩带着浓浓的阴谋色彩，自然算不上光彩，如果楚王把自己当成一个囚徒，倒也很容易理解。
程初芍嘴角抽搐了下。
这话本要真是楚王写的，那也忒离奇了！
“不可能。他不是这么有闲情逸致的人，多半是手下哪个幕僚写的，他自己出了个名字罢了。哼，一环扣一环，他倒是跟端王那边配合得天衣无缝……等等！该不会他们联手了吧？”
程初芍压抑住自己想要惊呼出声的冲动，但还是被这个猜想吓到了。
书里的楚王作为大反派，虽然经常各种挑拨生事，也喜欢玩合纵连横那一套，但他的联盟对象主要就四皇子萧彧琛、齐国皇子晏子安二人，最多再加上个后期黑化的钟离晔。
大约是因为生母的死、和皇位擦肩而过的遗憾，楚王一心想篡位，最好是把皇帝和皇帝的儿子们都搞死，尤其是太子、和皇帝看重的三皇子二人。
毕竟，这两个人是朝中势力最大的，也是最可能成为继任之君的。他们两边互相斗来斗去就足够了，楚王没理由帮任何一人。
倒是四皇子前期实力稍弱，都隐于暗处，楚王为了让朝堂斗得更激烈，倒是明里暗里帮了四皇子几次。
如今，楚王要是突然和端王联手，这后面的剧情恐怕要乱套了！
程初芍不禁担心，失去“先知”能力的他们还能不能扭转自己失败的命运。
宋珩捏了捏她微有潮意的小手，“别担心。如今三皇子成了端王，相当于是受了陛下贬斥。楚王定是不愿看东宫一家独大，才会这样做。他在京中眼线不少，保不准是探听到端王府的打算后，故意配合演戏……”
“故意配合演戏？那也配合得太好了些！就说这话本吧，他总不可能是听了外头传言才马上让人写的吧？”
宋珩手中掂量话本一二，道：“这话本故事情节不算复杂，字数也不多，如果是找了擅长写这类话本的书生代笔，没准一天就能写成。刊印需要花点时间，不过，楚王的财力你应该也知道。京城就这么大点地方，他只需要印个几百甚至只是几十本传播出去，再口口相传，就足以起到预期效果了。”
“一天？这怎么可能？”
“如何不可能？想当年，我初初上学堂时性情顽劣，爱捉弄先生，也不喜欢做功课，因此总被先生罚抄书，多则几十遍，少则两三遍。最最可气的是，我发现那先生收了我的抄书上去居然不大检查。有一次我心生促狭，索性连夜编了个奇侠故事，将先生名字套进去做了个丑角，前后加起来也有数万字。当时先生什么都没说，只是多年后再见才晓得，他那阵子看得颇为入迷，只是拉不下身段要我续写后情……”
宋珩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道：“我想说的是，只要精力充沛、文思如泉涌，不眠不休一天是能写出这么一本书来的。”
程初芍哭笑不得。
听得这番故事，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个调皮捣蛋小宋珩的模样，再跟如今板着脸假装先生没收书的大号宋珩一对比，她格外想笑。
“我竟不知，先生从前还有这样顽劣的时候，不知当时写的是个什么奇侠故事？”
宋珩含糊着把话题扯了过去。
他才不会承认自己那拙劣故事的主角名字“恰巧”跟他一模一样，整日里扛着把剑行侠仗义，总是把和先生同名同姓的反角打得落花流水呢！
“反正，就算他们真的联手，我也有办法对付他们。你不用担心……”
程初芍追问：“什么法子？是像上次龙袍那种吗？来个出其不意、釜底抽薪？”
“虽不中，亦不远矣。”
虽然宋珩第一时间让人全城秘密搜集《殿春风》销毁，但架不住某些有心人故意传播，不几日，这《殿春风》甚至被搬上了戏台子演唱。
唱戏的是个名不见经传的草台班子，没有名角儿，一开始唱的地方也不是什么有名气的大酒楼，再加上话本《殿春风》还未广泛流传开来，故而，贴出戏招时没多少人注意。
结果没想到，这草台班子有对容貌相似的姐妹，分饰女鬼和婢女二角，一出一进配合得天衣无缝，唱功身段都还不错，最后竟硬生生凭着这出《殿春风》一炮而红！
卫国公府收到风时，这股子“殿春风”已经刹不住了。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