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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8645/528478645/528478670/20201116093217/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再来卫国公府“上工”时,钟离晔眼神就有些古怪,也迟迟没掏出他的宝贝金针。

    程初芍还以为是那匣子药出了什么纰漏,下意识就开始推敲思考嫌疑对象。

    还没等她推敲出个结果,钟离晔就木着脸来了句。

    “在下家中突然有些急事,须得离京一趟,和余大夫的赌约怕是要暂时中断了。劳烦宋将军、宋少夫人代为转告,这一局就算在下输了吧。在下虽然不喜余大夫先前借老神医之名牟利的行为,但也是个愿赌服输的七尺男儿。欠他的那个要求,他日回京,在下必会去百草堂寻他兑现。”

    众人皆惊。

    每每钟离晔来针灸治疗时,能留在主屋的只有寥寥数人,都是宋珩信得过的人,也是最盼着他赶紧好起来的人。听了这话,都不免急上心头。

    春意不好在主子们之前抢白,十五却没心眼,急吼吼地问:“什么急事啊?李大夫家在何方,不如和公子说一声,咱们派些人手过去帮你解决?”

    程初芍反应过来,也试探道:“不管是要人还是要银子,咱们卫国公府总是出得起的。不知……”

    “不必了。”

    钟离晔不客气地打断,“是在下家中私事,旁人没法代劳。”

    他语气生硬,神色漠然,看得十五当即就来了气,可为了自家主子只能忍着。

    “李大夫,可,就剩下十二天了,总不好功亏一篑吧?”

    钟离晔依旧冷漠:“我早就说过,我是不替达官显贵治病的,这次高攀贵府也只是因为应了约,不好出尔反尔。孝道大于天,为了尽孝我也只能做个不忠之人了。宋将军总不会拦我去路吧?”

    自他开口请辞,宋珩就一直静静盯着他看,许久才开口。

    “自然不会。”

    钟离晔紧绷的面庞终于出现一丝松动。

    他也不是拖泥带水的人,马上说:“好。那在下今日再给宋将军例行施针,请将军躺下。”

    程初芍心中思绪快速转动,揣测着钟离晔突然请辞的动机,见状讶道:“躺下?李大夫这是……”

    “拿人手短。”钟离晔面无表情道,“既然收了一个月的误工费,剩下这十二天的功夫,能补便补吧。”

    在他的指挥下,十五将宋珩搀上榻,开始扒衣服,春意早见机退下,屋里只留了程初芍和他们三人。

    程初芍赖着不肯走,一方面是珍惜最后的偷师机会,另一方面也是想继续旁敲侧击,看能否打听出钟离晔的心思。

    十五丝毫不觉得她留下有什么问题,反正,大公子昏迷时不也隔着衣服摸过了,两人正头夫妻,有啥好避忌的?

    钟离晔心里早给这二人贴上“狗男女”的标签,自然也见怪不怪。

    这么一来,就苦了趴着的宋珩了。

    他不是没在人前光过膀子,可当着媳妇儿的面,被人扒得光溜溜,只剩一条小衣,一会儿八成还要被扎成只大刺猬,这也忒丢人了。

    可,为了程初芍的偷师大计,为了维护他英明神武的形象,他还不能赶她出去,更得不动声色坚持到最后!

    唉,还不如晕过去呢!

    脱到只剩最后一件时,程初芍眼神愈发游离不定,最后只能努力盯着宋珩的后脑勺看。

    即便如此,她还是很难不去注意那隐约起伏的肌肉线条,一看就忍不住回忆起几个月前瞎按一通时的手感。

    但,这种旖旎的心思只持续了很短的一瞬间,她就被他背上那几道显眼的伤疤勾去了全部注意力。

    钟离晔看到那些纵横交错的狰狞伤疤时,拿针的手也滞了滞。

    程初芍还以为,这场施针会像平时一样在寂静中度过。

    不料,刚扎下去两针,倒是钟离晔先开了口。

    “宋将军征战沙场,保家卫国,确实是条汉子,在下佩服。”

    宋珩趴在程初芍特制的软枕上,传出来的声音显得有点闷。

    “先生过奖了,军人职责所在罢了。”

    程初芍心中一动,想见机插话,可钟离晔又不做声了,跟个死得透透的蚌壳似的。

    她不死心,等了会,便就着今日特殊的扎针治疗问了些问题。

    结果,钟离晔压根不理她。

    问多两次,钟离晔直接抬头,冷幽幽地盯着她说:“宋少夫人要是闲得慌,就出去等着,不要影响草民施针。不然,误了治疗效果,草民可不负责。”

    程初芍哪里肯走,只能厚着脸皮杵在那里,却是不敢再随便开口了。

    看了片刻下来,她神色变得若有所思起来。

    钟离晔今日的手法和过去半个月的都不大一样,难道只是因为扎针部位变了所以也跟着变吗?

    从足底、腿弯到腰背,再到头部,不过短短一柱香时间,宋珩果然成了只刺猬。

    见他一手紧攥身下被褥,程初芍心也紧了紧。

    “很疼么?”

    这里光线不错,钟离晔对着光,轻轻转了转手中毫针。

    与此同时,宋珩那只手攥得更紧了,却是一声不吭。

    “宋将军果然是条汉子。祖上传下来的这套针法千变万幻,对不同病症有着无数种施针法子。今日碍于时间仓促,在下选了见效更快、却也更霸道的一种针法。对寻常人多半是难捱的,不过,对宋将军来说,应该只是小菜一碟。”钟离晔淡淡解释。

    十五暗暗瞪了他一眼,却也晓得他这话有些道理。比方说有些病症就得用猛药急攻,若是用了保守方子慢腾腾地调养着,没准还会适得其反。

    “那是!我们公子是谁啊,这点小病小痛算什么?前些年在北边都差点死了好几回,北齐人的冷箭,蛮族的大刀……哪一回不比这次凶险?公子福大命大,以前能挺过去,这次一定也能挺过去的……”

    十五说着说着,鼻子有点酸,扑通一声给他向来看不顺眼、眼高于顶的大胡子江湖郎中跪下了。

    “李大夫,您要是能治好公子,要小的做什么都行。小的知道您是个有本事的,在这儿先谢过您了!”

    钟离晔连眼尾都没抬一下,依旧是那句话。

    “你要是闲得慌,就出去等着,不要影响我施针。不然,误了治疗效果,我可不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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