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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8645/528478645/528478670/20201116093217/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这是什么?给我的?”

    程初芍后知后觉坐端正了,却很糗地发现,自己方才上榻时很是随性,直接踢掉了鞋子,此刻那双浅黄鲤鱼暗纹的绣花鞋正东倒西歪地呈一个八字,横亘在二人之间。

    她脸上微热,有些不好意思迎上对方清澈的目光。

    “恩,你打开看看。”

    她犹豫着把黑檀木盒接了过来,手感很轻。

    正要举起晃一晃,通过听响声辨认里头物事,宋珩登时色变,一副按捺不住要把盒子抢回去又苦苦压抑自己的表情。

    “你……小心点……咳,你直接打开不成么?”

    程初芍动作一滞,这才意识到里头可能是件易碎品。

    盒子上有个很精巧的小锁,一勾一推,咔哒一声就开了。

    柔软的缎面内层上静静躺着根通体洁白的玉簪,簪挺纤巧,簪头雕工精细,竟是跟木盒上猫儿戏蝶的图样如出一辙,刻画得纤毫毕现,栩栩如生。

    最妙的是,寻常的猫儿戏蝶图侧重于表现猫儿的憨态可掬,多半是猫儿在花丛中欢快玩耍,但这副图却不一样。

    里头的猫儿颇为高冷,居然是懒洋洋趴在个小凳子上,一只前爪蜷着,另一只前爪懒懒伸出,扑蝶的动作显得有些敷衍。就连身后的尾巴也是低低垂下,并没有激动地翘起来。

    这完全就是小雪晒太阳时看到蝴蝶的反应嘛!

    程初芍下意识就扭头去找小雪,却没找见,宋珩倒是很适时地读懂了她的心思。

    “咳,别找了,小雪在我屋里睡午觉呢。”

    “这样啊,哈哈,那小家伙还真是偏心呢,白对它这么好了……”

    程初芍口干舌燥地说着小雪,眼神却游离不定,只敢往手里的盒子上瞟。

    窗外秋虫唧唧,反倒衬得屋里更静了几分。

    在这样的静谧下,扑通扑通的心跳声似乎变得格外明显。热意开始弥漫,手心也渐渐被薄汗覆盖,黏腻腻的。

    不是烫手山芋,倒像是寒冷冬日里从陌生人手中获赠的一个热腾腾、散发着香甜气息的烤地瓜。

    幸福来得猝不及防,叫人有些难以自信,更有些难为情。

    “你,不喜欢吗?”带着犹疑的声线打破了宁静。

    程初芍忙不迭摇头:“当,当然不!很漂亮,我很喜欢!”

    仿佛急于掩饰自己的不自在,她慌不择路地开启了个新话题。

    “这是哪家老字号买的么?他们家做工可真好,图样也有意思。你看,这猫儿是不是跟小雪很像?这也太巧了,那匠人估计也是个爱猫之人……”

    宋珩不慌不忙打断:“哦,这是我自己画的图纸,请人打造的。”

    程初芍不敢置信地眨眨眼。

    “你画的?你之前不都是忙着画那什么战车火器之流么?你连这个都会?”

    “区区小事罢了,哪里值得你大惊小怪?”

    宋珩一本正经地解释着,眼神不住往她头上的梅花簪飘。

    “要不要换上试试?”

    “哦哦,好,我去找镜子……”

    还不等她要起身找鞋子,眼前便有黑影突然笼罩下来。

    方才那只修长瘦削的手不知何时已到了她的发间,一把将她头上的梅花簪抽出,还没勾乱梳好的发髻,动作快准狠而稳当,利落得差点让程初芍有种他在抽剑的错觉。

    “我帮你吧。”

    低语声中,那只手又落到她面前,轻轻巧巧捏起那白玉猫儿簪子,顺着原路返回,将其端端正正插在发间。

    干燥温热的指腹无意间擦过前额,勾起一片热意乱飞。

    程初芍只觉手足无措。

    即便眼前没有镜子,她也能想象到自己此刻的模样,定是跟烫熟了的虾子一样红,还强撑着弓成一团,仿佛这样就可以抵御体内源源不断蒸腾到面上的热气。

    “还,还没戴好吗?”察觉到那只大手还未离开,似乎正严格审视着自己的作品,她讷讷地问。

    宋珩强忍住捏一捏这张烫红了的小脸的冲动,慢吞吞缩回手来。

    “好了。”

    程初芍小心翼翼地伸出头,轻轻摸了摸头顶,似乎想确认新簪子的位置,却被突如其来的温热感勾缠住。

    有人以极迅捷的速度攥住了她的手腕,还用一种不大赞成的语气说:“小心弄乱头发,除非,你想现在叫她们进来替你重新梳妆。”

    早在还未和程初芍摊牌之前,宋珩就晓得,这位看似大大咧咧、很多事都不愿假手下人的姑娘其实在很多方面都挺“笨”的。

    比如说,她不会给自己梳最简单的发髻。刚嫁过来前几天还兴致勃勃学过,但没几天她就失了耐性,直接放弃,每天坐在凳子上眼巴巴地等婢女们帮忙了。

    不会梳头对贵女们来说也不算过分,但过分的是,她在放弃学习梳头这门手艺之后,居然异想天开地要婢女们给她弄顶假发髻来,还说要把头发剪短一大半,平时只要戴那什么义髻即可,方便快捷、节省时间之类的,险些没吓得婢女们跪地求饶。

    如今回想起来,这些小细节格外有趣,宋珩甚至在深刻自省,她的异常都这么明显了,他当初怎么就没看出来呢,还白白抱着偏见讨厌了她那么久。

    看到他嘴角微微上扬的丁点弧度,程初芍没来由地想歪了。

    “你你你,你笑什么?”

    宋珩回过神来,犹豫了下,没老实交代。

    他能忽悠众人说自己昏迷期间能听到其他人说话走动,可他当时好端端躺在主屋呢,哪里又能听得到程初芍和婢女们讨论梳头、义髻的私房话呢?

    他这一犹豫,程初芍愈发觉得心中猜测作准,也更羞恼了。

    她红着脸啐了他一口:“呸!你在想什么不正经的事儿呢?赶紧打住!不然,不然我就,这个我就不收了!”

    程初芍气呼呼地作势要把簪子拔下来,宋珩却是一脸莫名其妙。

    忽然间,他福至心灵,竟奇迹般地想通了。

    方才,他好像随口说了句“重新梳妆”之类的话,她该不会是想到什么奇奇怪怪的事了吧?

    “你,你误会了……”他艰难地解释着。

    程初芍哪里肯听,捂着高热不退的脸蛋,扭过身去不看他。

    “我真没那个意思……”

    程初芍倔强的背影表示自己不信。

    一声轻叹。

    “我早就说过,叫你不要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书,你倒好……”

    淡淡的抱怨当中夹杂着一丝调侃戏谑之意。

    反应过来纯粹是自己脑补过多的误会后,程初芍更没脸见人了。

    <hr class="authorwords" author="一个元宝" />

    今日份男主是快递喵:易碎物品请轻拿轻放,碎了得赔!

    今日份女主是话本废料脑,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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