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8645/528478645/528478670/20201116093217/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宋珩脸色僵硬了一瞬才缓过来，面上佯作镇定，却将怀里的毛团抱得更紧了。
“我看，这就不必了。照你说的，这儿手术条件太差，万一感染了就麻烦了。发情就发情吧，猫儿狗儿发情也是常事。最多，最多回头给它找个伴。”
他是捏着鼻子说出这句话的。
近来，钟离晔的神针扎得他有种自己脑袋四处漏风的错觉，但他的病症确实有所好转。
原本僵硬麻木的下肢渐渐恢复了些许知觉，原先只能略微动一动几个脚趾，如今十个脚趾差不多都能动了，只是运动幅度较小。
腰腿只是隐约有了点存在感，整体来说还是感觉不到太多。就跟自己身上长了两条假腿似的。因为不属于自己，所以也没法支配使唤它们，只能坐着干瞪眼。
即便如此，这样的快速好转也足以让他和老夫人、十五等人惊喜连连。
随着病情逐渐好转，宋珩回到猫身的时间再次缩短，如今几乎能保证大半个白天都是清醒状态了。
宋珩表示很有信心，就算这猫儿真的发了情，要找小母猫传宗接代，他也能利用白天的清醒时间和它对他的莫名依恋，死死拉着它不让去。
暂时来看，宋珩对它的吸引力还是比小母猫要大的，就连那对小兔子也只是闲暇时的消遣。
只要有机会，它一定要跳到宋珩膝头睡觉，或是打滚，搞得宋珩也十分费解，甚至怀疑自己身上是不是有某种玄乎其玄的力量可以被这猫儿汲取。
为防程初芍再出什么馊主意，宋珩果断转移话题。
“是了，有件新鲜事要告诉你，你听了一定高兴。”
程初芍果然中计，眨巴眨巴眼问：“什么事啊？难道是二皇子突然变聪明了？”
宋珩被噎了噎，无奈看她。
程初芍吐了吐舌头，“好啦，我就是随口一说，你快说嘛，到底什么好消息？”
宋珩勾勾小指，示意她凑过来一点。
程初芍从善如流凑了过去，眼角余光却见着两个小婢带着了然笑意走开，脸上就有些火热。
本就偏低沉的男声被刻意压低，愈发显得有磁性，沙沙的。
好像春天的细雨洋洋洒洒落了一整个院子，将屋檐上的护花铃打得叮叮当当，悦耳悠扬，丝毫不显得吵闹喧嚣。
程初芍还没来得及面红耳赤，就被他话里的消息勾走了注意力。
“恩？真的？贵妃丢了一半宫权？”
宋珩点头，“确切地说，不到一半，不过也能让贵妃元气大伤了。上次宫宴之事，终于有了说法，也算是对你、小九和伯夫人有个交代了。”
距离圣寿节已过去数日，一直没有别的动静，程初芍本已不抱什么希望，万万想不到，和贵妃居然还能吃这么个瘪！
她兴致勃勃地问：“贵妃丢了宫权，那是谁得利了？莫非是瑾妃她们？”
宋珩摇头。
程初芍眼睛一亮：“难道是太子妃？”
宋珩笑笑，不置可否道：“宫里头的事，我哪里能打听得那么清楚。”
程初芍见状，更笃定心中猜测。
她眼珠子一转，冷不丁又问了句：“你来找我就是说这事？老夫人知道了没？”
“刚得的信，也不是什么大事，回头再禀报她老人家也不迟。”宋珩眼神游离。
“原来不是什么大事啊……”
程初芍哦了一声，拉长尾调，笑眯眯地看着他不说话。
膝头的白猫本就半睡不睡地眯着眼，这时，它突然伸出爪子扒拉了下程初芍的袖子。
程初芍一不留神被它得手，还被它将衣袖扯上了一小截，露出里头隐约的红痕，斑斑驳驳，甚至还看到一两道发青的瘀痕。
宋珩顿时大皱眉头，一手抓住她的手腕：“你……这是那沙包法子练出来的？须知欲速则不达，你要练腕力，将来能练的日子多着呢，何必急于一时？”
语气里有些责怪，隐约透出一丝心疼。
程初芍脸上微热，没抽回手来，讷讷道：“我，我这不是想着早点把那针法学到手，回头他若撂挑子跑了，我也能帮你治嘛~”
宋珩盯着面前这只纤瘦却不过于娇柔的手看，指腹隔着衣料摩挲两下，意味深长地问。
“哦？说起来，有件事我倒是一直忘了问你。你从前不是做画师的么，怎的突然就想起来学医了？”
程初芍心头乱撞的小鹿很快化作狂奔的野马。
她结结巴巴道：“这，这个，我想着，这年头做画师赚不了什么钱，反正日久天长，不如多学门技艺，刚好连翘又是个好老师，就是这样……”
这理由听起来倒是没毛病，就是那闪烁不安的眼神出卖了她。
程初芍努力地转移话题：“那个，这个伤不要紧的，就是看起来有点吓人，其实一点都不痛。我跟你说，就是上回我跟连翘弄的那个药油，还送了二皇子一瓶的那个，我们发现它去瘀效果也很好，刚好能用上。要不是制作起来太费功夫，我都想弄一批放百草堂卖，这可比市面上大部分金疮药好多了。”
宋珩看她窘迫的小模样，有些于心不忍，也顺着她转了话头。
“唔，是不错。殿下也说，二殿下头上的伤用了你那药，隔天就好了，还夸你来着。二殿下性子好动，又不大懂事，经常磕磕碰碰弄伤自己。你方才不是在嘀咕一个什么祛疤美白的膏子么？照我说，这东西做出来先不忙着卖，倒是可以往宫里头送几瓶。”
“对对对，二皇子那儿肯定是要一瓶的，还有太子和太子妃那儿。不过，现在还不能送，正在试药阶段呢，得确保万无一失才好送进去。就是咱们都用着好，送了进去也不一定保险，没准有少数人会对里头某味药材过敏。届时，还得写个签子提醒，就说使用前先勾一点儿涂在耳后测试几个时辰，没有红肿不适才能上脸……”
程初芍说着说着开始碎碎念，再次进入掰手指记事状态。
“你啊，满脑子生意经，别的事倒不见你这么上心！”宋珩有些恨铁不成钢。
“别的事？什么事？”
见宋珩不给她解谜，程初芍有点莫名其妙，自顾自道：“说起来，有件事我还想跟太子妃商量下呢，就是一直没有机会……”
宋珩挑眉，暗道这丫头难得跟他心有灵犀了一回，晓得该跟太子妃努力拉近关系，省得下次又有二兰事件重演。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大对劲，听她这话音，不像是要进宫刷好感度，而是为着什么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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