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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章 乱弹琴

    <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8645/528478645/528478670/20201116093217/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庆王父女今日突然造访,自然不只是为着明面上说的含糊其辞的理由,更不只是看在带着口信去请人的余连翘份上。

    事实上,昨儿余连翘刚走,庆王的人将量身数据送去百草堂,也顺带脚地打听了一回消息。

    作为京里的头号富贵闲人,庆王又是个大号隐士,以至于庆王府的消息总是没旁人家灵通。若不是明瑞郡主渐渐长大,又养出了个跳脱外向的性子,见天地往外跑,他们的消息还会更加滞后。

    所以,他们压根就不知道百草堂是程初芍开的。即便余连翘隐晦提及,他们也没顺利接收到这条讯息。

    直到管家亲自去了百草堂,无意中听到掌柜的提起,生出疑心,转头出去拉了几个抓药离开的人打听,才晓得个中关系。

    也是那管家运气好,打听的对象刚好是亲眼见着郑大被人抬着来治腰又被抬回了卫国公府、前阵子还撞到过张世庆来这儿给女儿抓药的某个热心路人。

    于是,管家就打听到了不少有趣的消息。

    比如说,百草堂开张以来的什么满减折上折等诸多优惠活动,据说让算学技术不佳、又想占便宜的顾客伤透了脑筋。

    又比如说,百草堂的小余大夫虽然人年轻,冷口冷面的,有时说话不大中听,但医术确实不错,妙手仁心,收的诊金还比其他医馆低。

    光是第二条,那路人就能掰着手指头举出十七八个被小余大夫治好了的病例,还有名有姓,部分人连住址都被透了个一清二楚。

    还比如说,百草堂今日有些不寻常,竟请来京城几大知名老大夫坐镇,替小余大夫和一个姓李的不知名大夫当裁判,数十上百人围观了这场难得的医术比拼大赛,场面很是热闹。

    最关键的是,这场比赛现在一胜一负,还有第三轮比赛的结果没出,须得一个月之后才能正式决出,而这第三轮比赛竟还牵扯到他们家王爷!

    得知自己竟成了民间大夫比试医术的备选病例之一,庆王当时哭笑不得,郁闷过之后又听管家将比赛当中最精彩的第二轮金针比拼细细说来,渐渐有些心动。

    那李姓大夫既能在短短一柱香内靠着几根小金针让那些腰痛病患敢直起腰来,可见其针法果然有些门道,比已经初步建立起口碑的小余大夫更胜一筹。若是能请得他来试试,没准这双老腿还有救?

    管家也不是蠢人,自然早就想到了这一茬,可,任他怎么打听,也打听不出来那李衷究竟何许人也、家住何方,竟是个神秘客,为了一则有关老神医的谣言才跑来跟小余大夫比试的。

    庆王灵光一闪,直觉这李衷不是常人,虽然不承认自己是老神医传人,但,就那手神乎其神的针法,要说他没从老神医身上学到过点皮毛,骗谁啊!

    鉴于找不到李衷,卫国公府和余连翘又苦苦相邀,稍后送来的信笺里还提及李衷这日上午会来卫国公府,庆王就按捺不住,来了!

    然而,虽然被他捎带着进了卫国公府的正门,“李衷”却不大买他的账。

    “草民见过王爷。王爷所托,草民不敢贸然应下。草民医术平平,先前侥幸才赢了小余大夫一场罢了。就是宋将军这边,草民今日过来,其实也并无多大把握,只能说是勉力一试。”钟离晔冷冰冰道。

    庆王不以为忤,毕竟他看过的所谓名医实在太多了,有脾气的那些虽然面黑黑,但医术普遍都比那些舌灿莲花的好。

    他这双腿一开始也是完全不能动的,后来遇到个老大夫,替他扎了三个月的针,才勉强恢复些许知觉。刚好,这个老大夫就是给他看过病的大夫里头脾气最臭、要价最狠的一个。

    “李大夫无须过谦!本王听说,你昨日在百草堂亮出的那手金针之法颇为神异,看得人眼花缭乱,效果更是针到病除。普天之下,恐怕只有那位传说中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老神医才能与你匹敌啊!”

    “王爷过奖,不过些微雕虫小技罢了。”

    庆王摆手道:“这般神技,怎么能说是雕虫小技呢?你若还算医术平平,那叫全天下的大夫都回去种地得了。李大夫,今日相逢便是缘,你看本王这腿可还有救?”

    因着年幼时的一些经历,钟离晔本养出了一副冷硬心肠,又是个心高气傲的,最是厌恶官场利禄,连带着对那些位高权重的大人物都提不起半点好感。

    但,像庆王这样身份尊贵、却又平易近人、说话风趣的宗亲,他今日还真是头一回见。

    钟离晔便没能坚持到底,只推托道:“这……如今替王爷诊治的不是余大夫么?草民这样越俎代庖,不合适。”

    余连翘立马表态:“李兄多虑了。虽说这是一场比试,但医者仁心,李兄想必和我一样,也是都盼着每个病患都能好起来的。若能治好庆王爷和宋将军,在下认输又有何妨?”

    “哦?你竟愿意认输?就不怕我提什么刁钻要求?”

    余连翘露出一抹愉悦笑意,“先前立约时就说了,只要不是杀人放火这等触犯我大盛律的要求,我自然都会依诺做到。”

    钟离晔看她一眼,若有所思道:“既如此,这比试到底是个怎么比法?若照先前计划,你我二人各治其中一人,那我就不能为庆王爷做诊断。可听你方才话音,似乎并非作此想法?”

    庆王提议:“两位大夫,你们不是约定了一月之期么?不如这样,你们轮流负责我与宋将军的诊治,一人上半月,另一人下半月。届时,只看谁负责诊治时康复速度更快,不就决出胜负了么?”

    宋珩笑道:“王爷,这法子恐怕不行。就是寻常感了风寒,吃药至少都要三五天才好呢。可见医药这东西,起效都需要一定时间,尤其是对咱们这样的疑难杂症。若是上半月李大夫负责诊治您,疗效正好要是下半月才显现出来,届时却换了小余大夫,这岂不是叫小余大夫摘了李大夫的桃子?”

    “这倒也是。”庆王一拍大腿,“要不换个法子,你们一人负责治我俩的一条腿,成不成?”

    钟离晔没好气道:“王爷,恕草民冒昧,治病不是造房子,没有一人一根梁柱的说法。人体机构复杂,五脏六腑相互影响,怎能头痛医头、脚痛医脚?”

    他满脸的不认同,就差没直接说出乱弹琴的评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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