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6701/514756701/514756723/20200803143503/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礼物?
因着猫身、人身之间切换存在一点时间差,再加上在猫身里时要时不时夜巡国公府,宋珩经常会在白天打盹,对打盹期间发生的事确实做不到了如指掌。
但,程初芍什么时候命人给他做了礼物?
会是什么呢?
宋珩心中一暖,登时也精神起来,却要装作镇定自若。
“唔,是什么东西?旁的小姑娘没见过世面也就罢了,怎么连你都大惊小怪的?”
十五不乐意了,一边服侍他洗漱,一边辩解:“您要是亲眼见了,肯定就不会这么说了。不信,您和小的打个赌?”
“行,那就赌你这个月的月钱。”
十五一听,顿时欢欣鼓舞起来,加快速度,将他服侍妥当,然后一溜烟跑出了门。
很快,他就举着个笨重的大物事回来了。
“这是——”
宋珩面露愕然,差点没反应过来。
“——车?还是椅子?”
十五将那物事放下,喜滋滋道:“瞧,您也没见识了吧。这不是车,是轮椅!”
宋珩盯着这个似车又似椅子的古怪物事看了好一会,终于开口。
“轮椅?这个名字倒是起得贴切。”
“可不是嘛?长了两个大轮子的椅子,正该叫这名儿。”
十五笑着接话,又挤眉弄眼道:“那,小的这个月的月钱是不是保住了?”
宋珩轻哼道:“知道了。自己取去,我是那说话不算话的么?”
十五哎了一声,兴高采烈地抱起宋珩,小心翼翼将他放进椅子里,然后推了一小段。
看得出来,轮椅没有用太名贵稀罕的木料,只是用了最常见、平民百姓家也会用的老榆木。但其做工精细,目光多到之处无一不打磨得十分光滑,还上了层清漆。走起来很稳当,也十分流畅,推得快些,甚至比不少妇人家小碎步走得快多了。
宋珩心中啧啧称奇,却不好意思再露出方才的惊愕姿态。
“大少夫人人呢?”
十五暗暗撇嘴,道:“今日院子里正好有一批药草成熟,大少夫人正指挥着人采摘、晾晒呢。外头刚刚忙活起来,轮椅就送过来了。说是大少夫人的一个陪房做的,那人可真是心灵手巧……”
宋珩清了清嗓子,打断他的絮叨,埋怨道:“这种事情让底下人做就好了,你们怎么也不劝劝她?”
“这个……小的们倒是想劝,可大少夫人向来不似寻常闺秀,尤其是侍弄这些药草,总喜欢亲力亲为,小鱼姐姐她们劝了都不听,小的就更不敢劝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宋珩心中微动,十五倒是一语道出了程初芍的最大“破绽”。
“我们底下人本来还不明白呢,后来,跟小鱼姐姐熟了些才问出来缘由……您猜大少夫人为什么要拔了院子里的花儿,全种上药草?”
宋珩虽以猫身“偷窥”程初芍许久,但还真不知她这么做的原因。
然后,十五就唏嘘着来了句——
“大少夫人嫌咱们院子支出太大,想要开源节流,可一时半会的这个源没法开,就只能先节流了。大少夫人说,咱们院里种的药草都是最常用的,好几味都在您的方子上有呢,有的虽然用不上,但平时也能做药膳炖汤。”
宋珩更是惊愕,完全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
一开始,在他还未放下对程初芍的偏见时,他本以为她是想利用那些药草对他做什么。后来,他又以为程初芍只是习性难改,喜欢自己的“老本行”,或者是嫌国公府太闷了,找点事做。
如今看来,竟是他这个做夫君的一家之主太“穷”了,才逼得她出此下策?
宋珩又气又好笑,发了会愣,才道:“咳,你让周管事把我名下产业盘点一番,这几日便交给大少夫人管着吧。”
十五愣住,颇有些不可思议:“这……您是说,所有产业吗?”
宋珩略一沉吟,自言自语道:“一下子给太多恐怕她也管不过来,里头还有部分是小九将来的嫁妆。这样吧,你让周管事先盘点一遍,改日把账簿拿过来,我亲自斟酌。”
十五像游魂似的飘出了主屋,脑子里只回荡着一个想法。
大公子怕是没救了!
大少夫人送出一张轮椅,就换来那么多产业,简直是赚大发了!
这么划算的买卖,大少夫人能不能介绍点其他门道,给他发家致富啊?
次日,程初芍接到这份沉甸甸的“回礼”时,脑子差点没被吓得炸成一团烟花。
“这……大公子真是这么说的?你没听错吧?”她艰难发问。
周管事来求见时,她还以为是为着流民的事,毕竟,先前宋珩指派给她去京兆府探路的就是这位周管事。可她没想到,周管家居然是送账本来的!
周管事是宋珩生母周氏留下的老人,也是当年从周家带过来的陪房之一。
周家虽然是耕读之家出身,但这几代人也积累了些许财富,再加上周氏是高嫁,自然不可能带太少陪嫁。有小道消息传言,说周氏当年几乎带走了小半个周家产业,也不知是真是假。
不过,现在看着这堆厚厚的账簿,程初芍开始有点信了。
周氏病逝时一双儿女还小,老夫人便做主,让原本的管事们萧规曹随管着,一年四季的账本送到她老人家那里,由她替孙子孙女管着。本想等到宋珩成人后交回给他,结果他年纪小小就跑去了边疆,老夫人只得继续帮孙子管着这份产业。
许是老夫人不愿落人口实的缘故,这些年来,打理周氏陪嫁产业的人基本上没变过,都是以周管事为首的那帮老人。
隔着半透明的屏风,程初芍隐约能看到,这个周管事年纪不小了,两鬓已经明显白了,黑发不剩多少,但身板挺得很直,中等身材,不胖不瘦,整个人显得很精明利落。
此刻的宋珩还是白猫状态,便厚着脸皮,正大光明跟着跑过来,蹲坐在高高的小几上,陪着程初芍见周管事。
周管事不卑不亢道:“大公子确实是这么交代的。”
宋白猫表面镇定,心里喜滋滋的,目不转睛看着程初芍,不想错过她的惊喜反应。
然而,他等到的却是程初芍的一脸莫名其妙。
因着过去二十几年作为一个听障者,程初芍对周围人看待自己的眼神还是比较敏感的。
倒不是说她玻璃心,觉得别人看不起自己,而是,她能敏锐地察觉四周各人的气场变化,尤其是对她的态度。
她感觉得出来那些复杂的眼神里到底是纯粹的同情,还是高高在上的怜悯,抑或是好奇……
因此,她能从这位周管家的肢体语言和语气中察觉出了一丝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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