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6701/514756701/514756723/20200803143503/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程初芍嫁妆里头不动产占比极大,除了京城的四个铺子之外,京郊有个汤泉庄子,面积不算太大,往南更远一点还有个大农庄,外加零零散散的上千亩地。
平阳伯夫人给她的陪嫁铺子分别是卖布的、卖首饰的、卖胭脂水粉的,最后一个比较朴实接地气,是卖米的。
有了这些土地、田庄、铺子,程初芍的衣食住行都被囊括其中。只要她不胡乱挥霍,或是太过软弱,碰到欺上瞒下的管事也无计可施,这辈子基本上能衣食无忧。
可以说,平阳伯夫人是个很贴心的母亲了。
程初芍最开始先去看了首饰、脂粉铺子,营业情况、掌柜为人都中规中矩,大毛病没有,她也不打算大动干戈。
米铺在南城,她还没来得及去,不知道情况如何,不过,据小鱼说,米铺的掌柜是平阳伯夫人的陪房家人,想来应该胆子不至于像布铺掌柜这么大才是。
她之所以要改布铺为药铺,最大导火索是,被她撵走的掌柜胆子实在太肥了,为了捞钱居然在附近住户非富即贵的城区胡乱进些廉价布料,以次充好,能卖得出去才有鬼呢!
程初芍和小二简单交谈后,便猜出,掌柜的这么干已经不是一年半载的事了。
这么长时间足以让一间铺子在顾客心中定型,即便她现在大刀阔斧,找来新掌柜,换上时兴的中高档布料,也未必能将潜在顾客从其他竞争对手那里拉过来。
与其这样,不如改成药铺。
一来,能发挥金手指作用,让更多病人受益于神奇的疗效加成;二来,也能让汤泉庄子上试种的药材将来有个落脚处,多挣点小钱钱;三来嘛,没准还能以此为契机“捡”到钟离晔这样的落魄神医呢。
这么看来,今日拿这布铺掌柜开刀,倒是百利而无一害了。
程初芍心头愁云一扫而空,当即重燃斗志,兴冲冲又去了米铺,看了几眼,车马不停直奔汤泉庄子。
庄子位于京城东南面的柏游原上,离京城不算远,出了南城门,跑出去十几里地也就到了。
因为这里有汤泉,附近的庄子主家基本上都非富即贵。
比如说,月屛郡主的庄子——也就是宋珩出事的地点——就离程初芍的庄子不远,随便张目远望就能看到。不过,程初芍的庄子比月屛郡主的小得多,更没有马场。
因为被程初柳、钟离晔和布铺掌柜拖延了些许时间,这会儿天色已经不早了。
程初芍不欲耽搁,进了庄子,连一盏茶都没吃完,就匆匆跑去看她的宝贝药田。
这庄子虽然不能跟月屛郡主那种皇亲国戚相提并论,但也自带十几亩还算肥沃的土地。
平时,这里主要种植的是米粮、豆类以及些许蔬菜。逢年过节会往平阳伯府上送,若有多了就往米铺里一拉,直接卖掉换钱。
总的来说,这里的出产不算多,比不上程初芍名下的外地那上千亩丰腴农田,大多数时候都是自给自足罢了。
自从她确认了自己的金手指对药材生长有效,她就让人去市场上采购了各色药材种子(主要是利润空间较大的),将种子带回卫国公府,她趁着没人发现时将种子全部摸了个遍,然后才让人带去汤泉庄子上种植。
第一批开辟的试验药田总共两亩地,是从菜地里“省”出来的,其余土地仍旧种着其他常见作物。
这时节正是麦子成熟收割之际,田里金灿灿的一片,望过去,就跟边上葱茏青翠的那一片形成了鲜明对比。
庄子上的邓管事搓着手介绍:“那边就是姑奶奶让咱们种的药材了。可别说,刚开始咱们这儿几个老农都嘀咕,怕是不成。咳,他们倒不是不愿意种,就是没什么经验,怕种不好……”
“没想到,姑奶奶给的那些种子居然全成活了,就连那个什么定风草也活了大半,长势还忒快!李家庄子也种药,可他们的药草就是没咱们长得快。”
“李家人还偷偷来找过小的好多回,问那定风草怎么种活的。小的哪里知道什么技巧,嘿嘿,都是姑奶奶领导有功~”
“都说这定风草价比黄金,就是得种上三五年才能卖钱。不过,小的看这长势,恐怕一两年就能收成啦。其他的就更快啦!”
程初芍站在田埂上,没下去,远远看着这一片绿意盎然,心中极为满意。
“不错。既然长得好,来日我再让人送一批上好的种子过来。刚好收了麦子,你们就可以种下去了。留几亩地种粮,其他的都改种药吧。对了,你尽快找一两个会种药的过来,只要有真本事,工钱可以给高点。回头,等城里的药铺开张,你们这边就能源源不断地供货了。唔,就是地方不够广……”
邓管事道:“姑奶奶说的是。这儿地方确实紧巴了些,南边的田庄就宽敞得多。那边的管事正好是小的兄弟,姑奶奶若不嫌弃,大可将那边也改种药。”
程初芍道:“我也有此意,只是怕鞭长莫及,有人以次充好,鱼目混珠。毕竟,我的那些药材种子品质上佳,可不是市场上随便能买到的。”
看邓管事有些讪讪,她话锋一转:“不过,邓管事将这里打理得不错。既是邓管事的兄弟,我竟没什么不放心了的。只是具体分多少地种药,留多少地种粮,这些我还得先合计下。回头有了决断,我会命人过来告诉你的。”
邓管事眼睛一亮,不免说了一箩筐感激涕零的话表忠心。
夕阳西沉之际,马车踏上归程。
宋白猫悠悠醒来,打了个呵欠,提了半日的心也终于放下。
他有些难为情,更觉得自己的想法荒谬。
他都主动表示要将程初芍的名字记上宗谱,又告诉她惊马事件的阴谋,难道意思还不够明显吗?
她又不是傻子,既在国公府待得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干出卷包袱走人的事?
宋白猫端坐车内,歪头看着程初芍沾了些泥土的裙衫下摆发呆。
成为“程初芍”之前,她难道是个家道中落的农家姑娘,专门打理药材的?
他不禁想起春晖院里那些长势过分喜人的药草。
会是巧合吗?
他正严肃思考着程初芍可能的来历,车外突然有喧哗声由远至近传来。
这时,马车来了个急刹车。
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的程初芍被惊醒:“外面发生什么事了?怎么突然加速?”
马夫慌慌张张道:“大少夫人,不好了!前头竟有一批流民冲着咱们包围过来,该怎么办?咱们怕是过不去了……”
流民?
程初芍眼前一黑,竟脱口而出:“宋珩的乌鸦嘴怎么这么准?好在带了人……”
宋白猫身子微僵,没好气哼了哼,也扒拉着车窗站起来,试图观察情况。
程初芍却怕他从窗口掉下去,连忙把他捞入怀中。
透过小小的车窗,车内几人都能看到,平坦的大地上竟多了乌泱泱的一群人,看着至少有数百人,如马夫所说,正齐刷刷朝他们的方向聚来。
猫儿听觉最灵敏,听在程初芍等人耳中嗡嗡嗡的杂乱声音,到了宋白猫那儿就变成了清晰的怨愤语句。
“皇城跟下的老爷们不给我们活路,我们就不给他们活路!”
“那架马车看着就是大户人家的,我们冲上去抢了他们,总能混个饱肚!”
“没错!总比饿死在这里强!”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