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我们母女又做错了什么?一直老老实实待在家里,难道全凭着大小姐空口白牙就要定我们的罪吗?”刘氏瘫坐在地上,拽住傅老爷的衣角,哭得肝肠寸断。
雷声大雨点小,手帕上半点不见她的眼泪。
傅老爷也反应过来自己太过武断,为难看向傅榕雪:“雪儿,这是不是又有误会,毕竟她们一直都在我眼皮子底下。”
经过这么多次的敲打,不信她还敢对傅榕雪动手。
傅榕雪低垂眼眸,整理衣袖,再次抬头时,眼里的冷光让刘氏骇然。
她前几日没去找女儿,难道真的犯事还被傅榕雪找到把柄不成?
“雪儿在破庙里养伤时,突然闯出一批刺客,扬言是妹妹派来要我的命,若不是陈小将军及时赶到,想必我跟王爷……可能就回不来见您了。”
她刻意隐瞒了叶良中途插手的经过,越少的人知道越好。
傅榕雪不紧不慢解释,转头看向刘氏,她满脸苍白,嘴唇发抖,无助摇头求饶:“老爷,我真的不知此事,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对王爷下手啊!”
“那可不一定,如果我们真死在了刺客手下,谁又能知道呢?”
“你非要把我们逼死是不是!你好狠的心。”刘氏面目狰狞,涂满红色的指甲指向她,恨不得扑上来咬下她的血肉。
傅榕雪轻笑,眼神无波:“我可没三番两次找你们的麻烦,夫人若是不信,何不把妹妹叫过来亲自对峙?”
她虽然看到了公子韬,可没有实际证据,还有皇后在身后助力,动他非常麻烦,不过傅榕仪下三滥的手段,她可不会轻易放过。
刘氏依旧想要耍赖让这件事不了了之,傅老爷被吵的头疼,径直让人去把傅榕仪请过来。
“回老爷,三小姐突然不舒服,不愿意过来。”
不久,去带人的丫鬟战战兢兢回来复命,刚才在门口还好好的,怎得非到了找她才得病,明显的心虚了。
傅老爷混迹官场多年,哪能看不出来,阴沉着脸:“来人!请家法。”
刘氏听到家法二字,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傅榕雪淡淡看了眼傅老爷,他有意回避,不敢去看她的眼神。
果然,爹爹心里还是看重血脉,只要傅榕仪不做出危害整个傅家的事来,他都能够原谅。
夏天也走进来,悄悄在她耳边道:“王爷让人来了消息,宫里新送了点贡品过来,新鲜的狠,催您赶快回去呢。”
在场的都不是傻人,自然听出其中的托词之意,傅老爷不自然的咳嗽,想要傅榕雪留下来过夜。
“爹爹,既然王爷已经过来催了,我就不在这里逗留,改日再过来看您。”傅榕雪轻声道,单手放在夏天的手心里,头也不回离开。
宫中习惯送贡品过来,可也不是每次都特意叫她回去,夜惠冥早就猜到她会陷入如此尴尬的境地,为她保全了颜面。
罢了。这个世上每个人都有牵挂,而夜惠冥最大的牵挂就是她,足够了。
傅榕仪的结果她懒得去关心,只是听说被打的下不来床,这还是傅老爷第一次打她打的这么狠。
夜惠冥的身体还需要调理,她全身心投入到药理当中,还有汉生几个孩子的学业,要忙的事情这么多,哪能一一在乎过来。
……
刘氏双眼含泪轻柔给傅榕仪上药,偶尔听到呼痛,又心疼的缩回手,一来二去,傅榕仪疼的死去活来,药到没有上好。
“娘你行不行,不然让下人们进来,疼死我了。”
傅榕仪气急败坏叫喊,如今却显得有气无力,只有靠在身边的刘氏听的真切。
“你这丫头,做事之前怎么不跟我商量一下,如今被小贱人抓住把柄,还落得一身的伤。”
“事情太急,我忘了,再说,那帮刺客也不是说请就能请到,为了他们,我连身上的簪子都抵押出去。”
她握紧枕头,深呼吸让自己别那么痛。
刘氏转了转眼珠,猜测说:“会不会因为那只簪子,被小贱人发现,才怀疑到你的头上?”
傅榕仪想了想,觉得十分有道理,不由得咬牙:“我计划得如此缜密,原来竟被一只簪子坏了好事!”
她愤恨捶着床板,牵扯到身上的伤口,疼的呲牙咧嘴。
“我一定要让她付出代价!我现在这副模样,都怪她。”
公子韬的心不在她这里,甚至还埋怨是她拆散了他和傅榕雪,贵族圈子里又有几个不知道她跟公子韬的事,残花败柳,谁肯娶她,低的又看不上,这才出在这尴尬的位置。
“先不说这个,现在最要紧的是如何阻止你爹把傅家交给那个小贱人!”刘氏擦干净手上的药膏,一一把药瓶摆放到原处。
傅榕仪闻言激动的翻身,又疼的摔进被褥间,疼痛让她的声音都扭曲几分:“爹爹竟然要把楚家给她?不可能,到时候我们娘俩一定会被赶出傅府去喝西北风!”
傅榕雪容不下她们,如今处处忍让是看在傅老爷的面子上而已,若傅家真的落入她手里,第一个就拿她们母女开刀。
“是啊,看你爹的意思,这事估计已经定下了。”
傅老爷决定的事,基本不会被改变。
“娘,为了以后的打算,不如我们现在就……”她招手让刘氏过来,轻声在耳边说了几句,刘氏吓得连连摆手。
“不行,万一被发现了,我们都要被赶出府。”
傅榕仪见她一脸懦弱的模样就生气,若不是她,自己怎会一直是个庶女,都怪她!
她语气轻柔劝她:“娘,你想一想,若我们不敢的话,迟早也会被赶出去,小贱人走了,如今府上的财产都交给你保管,家中少了点东西根本没人会发现,至于那些店铺,只要房契还掌握在手里,还怕她抢过去吗?”
一番话说到刘氏心坎里,只有身上有钱,才能腰杆挺直?
傅榕仪察觉到她的松动,继续怂恿:“把住府上的钱,说不定连爹爹都要听您的话。”
她化了一张巨大的饼放在刘氏面前,她咬咬牙:“好,就听你的,省的到时候全部便宜了那个小贱人。”
她辛辛苦苦大半辈子,可不是为了给傅榕雪做嫁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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