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和他认识多久,就断定他是你爹,他要是骗你呢?淮偶语气稍重。
淮偶.希鸢眼泪打转,她从小就渴望父母陪在她的身边,每次她问奶奶,爹爹和娘亲去哪里时,奶奶重重地叹气,而后说她的父母去了很远的地方,到时候他们会来看她。如今他们终于来看她了,这得是多么开心的一件事。
淮偶有些心疼,他去拉她的手,却被希鸢甩开:;淮偶,我们又不是不可以见面,到时候我还是可以出来见你和大家的,你们也可以来找我玩的呀。
淮偶语气强硬:;鸢儿,你要是离开小村庄,那我们永远都不要见面了。
淮偶.我想念我的家人,我必须要回去。说罢,希鸢坐上那顶华丽的轿子,离开小木屋。
鸢儿.
柳府很大,院里种着参天大树,枝叶层层叠叠,遮天蔽日,竟有一种阴森之感。
丫环在前面引路,拐过一条鹅卵石小道,两边并蒂莲开得正盛,亭台楼阁,再穿过朱红画廊,就到了希鸢所在的院落。
进了正屋,眼前是价值连城的玉如意,血玛瑙,上好的青花瓷,它们被当做赏玩有秩序地摆放着。桌子上是精致诱人的糕点和水果。
整个院子别致又豪华,希鸢不敢说它是最好的,但是这是她迄今为止第一次见过最好的房子了。
酉时,晚膳时辰到,府里特意为她办了家宴,家中族人悉数到场。他们恭贺她的归来,嘘寒问暖。
雀儿!一个身着锦衣华缎,头戴金步摇的妇人过来拉住她的手。;娘亲好想你。
姐姐。少女窜到她的身边,脸上挂着笑容,她穿着淡粉色藕带罗裳,扑着素雅柔美的淡妆,优雅从容。
希鸢看着雍容华贵的妇人和美丽的少女,嘴角掀起一抹笑容,却没有立刻叫那声:;娘亲。
柳夫人并没有在意,只自顾自说道:;这些年在外,委屈你了。她又看了看希鸢的腿,眼睛竟湿润了,;都是为娘不好,没有好好照顾你。说着伸手去拭眼泪,身边身穿罗裙的少女立刻也跟着哽咽起来。
希鸢看着流泪的妇人,急忙安慰:;女儿并没有感到委屈,这些年我过得很好,娘亲不必感到愧疚。真奇怪,;娘亲两个字在她心里生锈得紧,好像有一股铁锈味。希鸢认为这是多年不见而导致的疏离,才让她产生了这样的感觉。
柳夫人收住了眼泪,以一句;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作为总结。席间多次往希鸢的碗里夹菜,这顿饭吃的其乐融融。
自那晚家宴过后,以过五日,父亲和母亲并没有来看过她,向丫环们打听,父亲在外事物繁忙,母亲要照顾家中忙得不可开交。
江清沂结束拍摄后,打算出去游一圈,她答应老妇人的承诺,可不能食言。
锦鲤上仙?男子看见江清沂,出口道。
到底,你还是没留住她?江清沂说。
她渴望家人的陪伴,我又如何拦得住。他的语气满是无奈。
命中注定,难道真的无法改变?江清沂陷入沉思。
江清沂无法接受这一事实,如果让天帝知道,又要数落她白白作为一个神仙了。
江清沂看了一眼男子,忽然化作他的样子。
在人间她的法力很低很低,但这里既不属于天界,也不属于人间,她的法力恢复到一半。
锦鲤上仙?你这是?
你不要多嘴,我去去就回。
希鸢整日无所事事,一个人在院中无聊,便决定出去走走。
柳府很大,院中假山嶙峋,池塘锦鲤悠游,亭楼轩昂。希鸢走在鹅卵石路上,忽听到渐有渐无的哭声传来,转身问丫环,丫环们却说什么也没听到。
希鸢竖起耳朵,那声音却没有了,许是她听错了。
又过了几日,这天希鸢还是没能见到父母,吃过午膳,希鸢坐在院子里做泥人,忽然一个头发散乱,穿着黑色布衣,脚上套着链子的老妇进了院落,见到希鸢,她先是给她施礼,声带发出稀疏的声响,希鸢这才注意到,她的舌头被拔了,说不了话。
希鸢将碟子里的糕点放到她的手里,她似乎想说什么,人也越来越不安,摇头晃脑,终是引来了下人们的注意,将她拖出了院落。
希鸢问下人,下人们闭口不谈,只说那就是个疯子。
日子一天天过去,希鸢要去见父亲娘亲,下人们制止不住她,便带她去了柳夫人的院落,此时柳夫人在与一帮贵妇聊天,她身边坐着的据说是她的妹妹柳香香。如果贸然打断了贵妇们的交谈,定有损柳家颜面,希鸢不敢贸然出现。
最后她来到父亲的书房,他正忙着公务,柳家家大业大,需要他处理的事情还有好多,希鸢更不敢打扰。
无奈,她只好回小院。她感觉她好像被隔离了一样,心里愈发想念淮偶。
所以当淮偶出现在小院的时候,她一把扑到淮偶的怀抱里,开心的像得到全世界,;淮偶,你怎么来啦。
我来看看某个人有没有被欺负。江清沂模仿着淮偶的语气,满是宠溺说。
当时说永远不见之类的那是气话,他害怕她受骗。
淮偶的到来让小院变得热闹得多。倒是柳老爷不怎么待见他,有好几回在门口见到他,总是斜着眼睛看他,那冷漠的眼神像是在看待敌人,稍不留心便命丧当场。
江清沂并不在意柳老爷那带血刃的眼神,他大摇大摆地进了柳府。
希鸢腿脚不便,江清沂推着她在花园里东逛西逛,希鸢对于这里,也算是熟悉了些,对于院中的奇花异草和朱玉玛瑙早就免疫,可反观淮偶,这里风景如画,珠宝遍地,可是他却面色平常。一点也不像她第一次看到这番景象,就跟土包子似的,在那儿哇哇不停。
走到一处亭台楼阁处,希鸢打算歇会,却不曾想那个疯子从假山背后冒出来,将人给吓的半死,幸亏淮偶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