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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章 奄奄一息

    是要将她的嘴唇擦破吗?

    容慎双眸颤颤,眼尾还带着几分微红,像极了被欺负得要哭的姑娘。

    聂桦言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明明前几日还在冷战的,却因为这么一个不存在的吻,难不成又要争执起来吗?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呼出来,不再说话,身子也往后退了几步,跟他拉开距离。

    既然他不信,也别叫她污了他的眼,还是离远些的好。

    容慎心中一紧,被她后退的步子刺痛了。

    他刚想伸手去拉那人的手,便被一阵野兽嘶吼声打断了。

    猛一转身,只见那被黑布笼罩着的铁笼被一阵蛮力震开,一只庞然大物走了出来。

    那东西有着牛的身子,豹的脸和鹿的脚,还有一条诡异的蛇尾。

    容慎不知此为何物,聂桦言却晓得,这正是那只魔圣兽。

    正在两人惊讶之际,那魔圣兽已经向两人奔跑而来,聂桦言也顾不得是不是在跟容慎争执,一把将人拦腰抱起,腾身跃起。

    因她身上还受着伤,这会儿一动用灵力,便觉得有些刺痛。

    那魔圣兽饿极了,又好像比之前在女床山上见过的更力大无穷。

    她根本没有能力反击,只是在那洞中四下躲闪。

    这山洞被那黑衣男子设下了结界,她眼下根本就破不开,也没法子逃脱出去。

    聂桦言刚抱着容慎,从墙壁之上闪身,那方才两人所在之处,便被魔圣兽击出一个深深的大洞。

    这攻击力,只要她稍有不慎,怕是不死也得重伤。

    容慎见她额间已经渗出薄汗,便心疼道“你放我下来吧,你坚持不了多久的。”

    聂桦言根本顾不上看他,也没工夫跟他说这些无所谓的话。

    “闭嘴。”

    容慎眸子颤了颤,她躲闪的辛苦,这样下去怕是也撑不了多久,她便会灵力衰竭,到时两人都会死。

    与其如此,他宁愿自己葬身那凶兽之腹,兴许还能为她争取逃脱出去的机会。

    聂桦言自己又何尝不知自己根本除了躲避没有任何办法?

    只是这种关头,叫她丢下他是绝不可能的。

    实在没有办法,只能再靠自己的血困住魔圣兽了。

    偏偏前几日她受了剑伤,身体本就失了血,眼下再用那禁术,怕是会死。

    忽的,那魔圣兽停了下来。

    聂桦言也在角落里放下容慎,只听那魔圣兽气喘吁吁,似乎是累了。

    说来也是,原本就是饿极的状态,这会儿又耗费了大量的体能,饶是凶兽也是会疲惫的。

    这样一来,或许可以用这个办法慢慢消耗它的体能。

    聂桦言大口大口喘着气,唯一的问题就是自己也很累。

    到最后,也不知谁能耗得过谁。

    聂桦言用胳膊肘撞了撞容慎的手臂,道“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容慎垂下眸子,道“你撇下我。”

    “……”

    聂桦言翻了个白眼,问了等于白问,这家伙也未免太过悲观消极了。

    感觉自己简直是带了个累赘。

    就在此时,那魔圣兽再次袭来,一爪扑来,聂桦言躲闪不及,便被它抓伤了右臂。

    原本要抱着个男人到处躲闪已经要命了,眼下自己的手臂又受伤了。

    聂桦言呸了一口,既然已经受伤,与其自己失血过多而死,还不如拼死一搏。

    她加快了移动速度,将容慎推进先前关着魔圣兽的铁笼之中,设下结界,至少能抵挡片刻。

    那魔圣兽自然冲她扑了过来,毕竟有鲜血的吸引,魔圣兽更想攻击的猎物是她。

    聂桦言将那魔圣兽引诱到离那铁笼远些的位置上,用尽全身的力气逼出自己手臂上的伤口中的残血。

    刹那间,那鲜血像是受了什么吸引一般,疯狂的从她的身体涌出,就在她不堪重负即将晕厥之际,她在手上结了印。

    那鲜血便化为红线缠绕在魔圣兽身上,紧紧束缚。

    聂桦言跌落在地,这样仍旧不能叫她宽心,她使出最后一丝灵力,才堪堪召出赤渊剑。

    “去死吧……”聂桦言一跃而起,从上而下,将赤渊剑贯穿了那魔圣兽的整个头颅。

    原本还在挣扎的庞然大物,就这么慢慢的停止了挣扎,倒在地上。

    倒在地上不只是魔圣兽,还有聂桦言。

    在她倒下的一瞬间,鲜血流了一地,她根本就没有任何能力去给自己止血。

    那关着容慎的结界也因她的灵力枯竭而消失。

    那人发了疯一般的冲出来,将聂桦言抱在怀里。

    “阿言,阿言……”

    聂桦言早就没有了神识,整个人如同死去了一般。

    容慎颤抖着双手从自己身上扯下一块布条来,将她还在流血的手臂缠了起来。

    “阿言,你醒醒,我求求你,快醒醒。”

    聂桦言费力的睁开眼睛,那人红润的一双眼睛便出现在她的眼眸里。

    “道……道长,别怕,我在。”

    容慎控制不住的落下一滴眼泪,他紧紧地握住聂桦言的手,“你吓坏我了,你吓坏我了。”

    聂桦言强撑着无力地身体,想笑一笑安慰他,可嘴角却不受她控制的勾不起来。

    一个似笑非笑的神情便出现在她的脸上,看上去一点儿也没有抚慰力。

    “别怕。”

    聂桦言的声音就像是羽毛一般,轻飘飘的,好像一口气就能吹散。

    她有气无力的样子更是让容慎心里抽痛。

    “你别说话了,别……别说了,好好休息。”

    她确实是累了,很累很累,这辈子都没有这么累过。

    可她不敢睡过去,仿佛自己有所预感,一旦闭上双眼,便再也不会醒来了一样。

    “道……道长,我想听你……说说话,你说些……什么给……给我听。”

    容慎擦掉自己脸上的眼泪,道“我说些什么,你想听什么?”

    “什么都好。”

    容慎咬了咬嘴唇,道“我还没有跟你……说过,我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的,我现在告诉你。阿言,我……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喜欢到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虽然觉得这种时候说出来有些不妥,可是我想告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