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您说的，我像是那种见到谁都要决斗的剑痴么？”罗南憨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说道。
王墨用难道不是的眼光看着罗南说道“你不觉得你就是这样的人吗？”
“我在你们眼中真是这样的形象？”罗南指了指自己说道。看着王墨重重的点了点头后，他摇了摇头说道“其实你别说，我这么一想还真是这样。不过就算很渴望和强者过招，以此来磨砺自己的剑，但是我肯定不会和你交手的，至少现在不会。”
“咋了？难道你觉得我不够格么？”王墨佯怒道。
“当然不是，只是你救过我，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现在和你交手的话自己也拿不出完整的状态，那样的交手没有任何意义。”罗南说道。
“啧啧啧啧。”王墨像不认识罗南一般，重新上下打量起了罗南，这让罗南浑身别扭，他说道“墨哥，您这么看着我干啥？”
“我是没想到你这小子还能说出这么有哲理的话来。”王墨点点头说道“看来还不是无药可救的剑痴，不错不错。”
“您就别讽刺我了好么？”罗南走到王墨身边，倚着栏杆看向远处。
王墨和罗南在风中一起看着远处的风景，一时之间天台上陷入了沉默。许久王墨开口说道“其实我打一开始见你小子，就看得出你绝非凡品。心里想着点拨点拨你，不过碍于自己早就不问世事许多年了，也就一直没有说出来。”
“我？”罗南苦涩摇头说道“我还差得远，我只是一个在平凡不过的苦修者罢了。”
“你还平凡，这个年纪已经有如此造诣，未来这片大陆肯定有你一席之地的。”王墨拍了拍罗南的肩膀说道“所以说年轻人，虽然自傲不好，但不要妄自菲薄。”
“我是认真的啊，比起她来说，我还差得远。”罗南微微抬头看向夜空，仿佛那无尽的星空之中，某颗明亮的星辰便是他思慕之人一般。
“你说的是你的那个师姐吧？”王墨想起曾经罗南讲过的曾经，明白他心中羁绊是为何物，他继续说道“有人说想要通往至强之境，必须要抛却一切羁绊，只有了无牵绊才能得到真正的力量。而且这种论调在许多人来看都是极为有道理的，从古至今的许多强者到了后期也都是如此去做的。”
“是啊，我也曾听闻过这样的说法。”罗南继续看着夜空“许多人抛弃了所有，在那条路上，所有成为阻碍的事物都会被他们无情抛却抹除。但是我并不认同，就算那是一条正确的道路，我也没办法去走。所以我只有更努力更拼命，去开辟一条自己的路。”
“嗯嗯。”王墨点了点头，罗南转头看向王墨说道“墨哥是不是觉得我再说大话？”
“当然不是了，其实我也觉得为了成为强者而抛却一切羁绊这种论调真的挺扯淡的。而且我也不认为那么做的人最终真的能够获得真正的力量，他们认为的强大只是没有遇见比他们更强的人罢了。”王墨看着风景轻声说道。
“墨哥，你也这么认为的么？”
“当然，手中的剑终有力竭之时，而心中的剑却有无穷之力。为了手中的剑更坚韧而舍弃心中的剑，当真是舍本逐末了。”王墨说道。
罗南听到王墨的话语，脸上露出了如同吃货遇到美食一般的表情，他思考了一会王墨的话后整理了整理，小心翼翼的问出了自己的疑惑“可是那些人的心中，也是有剑的。而且比起我这样的人来说，他们的那把剑显得更加纯粹。”
“不知为何而存在的剑，就如同无根之浮萍，终归是随波飘荡之物，就算再纯粹，再锋利又有何用呢？”王墨仍然语气轻盈，但是话语之中蕴含的思想却异常沉重。
“无根浮萍么？”罗南低声重复了一遍，随后眼神之中露出一抹亮光。
王墨看到罗南的眼神微微点头说道“你本就在行气巅峰驻足了很长时间，又对剑道拥有远超常人的领悟，这段时间经历了连翻苦战其实早已是差这临门一脚了。”
“您是说我将要步入开河境了么？”罗南问道。
“其实你自己也早就能够感受的到了吧？你每日都不间断的高强度磨炼自己的体魄，其实你的身体早就已经能够承受的住开河境的气了。只不过你还差一丝对于开河境的领悟，以至于你的气无法突破瓶颈，虽然气的凝练程度已经超过的行气境，但是总量却无法打到开河境。”王墨说道。
“那我此时要如何做？”罗南问道。
“其实说来简单却也不简单。”王墨微微一笑说道“当感受到瓶颈的那一刻，需要的就不仅仅是日复一日的刻苦训练了，更需要的是一份悟性。”
“悟性？”
“没错，就如同炼气士的门槛内视境。往往每个人只要将肉身锻炼到一定强度的时候体内便会拥有气产生，理论上来说不管是屠夫农民还是专门学习炼气的人在开始体内都会产生气，只不过有着专门炼习方法的人他们的气更容易出现，并且他们借助功法也更容易感觉到体内气的存在。但是有的普通人在某一刻突然感觉到体内气的存在并踏入了炼气的门槛，有的专门修炼炼气功法的人却一辈子也感觉不到体内早就已经存在的气，这就是悟性。”
罗南点点头说道“这些，我在家乡道场求学的时候，听老师教导过。”
王墨继续说道“在翰地，不管是剑客还是其他武者，其实本质上都是炼气和驭气两种，控制这些气来辅助战斗和强化身体都是基础。当然，其实实战中真正决定强弱的还是剑术或其他武艺的钻研。但是基础上的差距过于巨大，也是其他方面无法弥补上来的。而每一次突破境界，其实悟性都占据着主要因素。”
“悟性么？”罗南突然想到什么说道“我在突破到行气境的时候，是在一场危险的战斗之中，那时候我在危机之中突然觉得体内的气竟然能够在全身肆意流淌，并且如臂指使，力量速度都得到了极大的提升才杀死敌人。我到现在还以为突破境界的那种感觉就是在生死边缘突破身体极限的感觉，现在想来只怕是在那瞬间我突然开悟了而已？”
“没错，在生死边缘人的意识有时候会进入一个极为奇妙的状态，倒是有很大的几率感受到体内气的变化。不过也就只是行气境有用而已，毕竟这个境界的标志就是将体内的气如臂指使的运行于周身百骇之间。但是开河境嘛，可不是那么容易进入的。”王墨笑着说道。
“那开河境到底要如何进入呢？”罗南疑惑的问道。
“嗯。。。”王墨摸着杂草般的胡子说道“很玄妙的，如果说内视境是普通人发现了通往自身极限的门径的话，那行气境巅峰便就是人体能达到的极限了。而开河境便是突破极限的标志，可是你的身体已经达到极限了，体内的气也因为你身体的极限不可能再增长了。就如同倒满了的水壶，你再倒水也只有流到外面这一种情况而已。那如何突破这种极限，可不是一言半语就能说清楚的。”
“突破极限么？”罗南揉了揉脑袋说道“到底要怎么做呢？”
“突破极限，便是超越人这个范畴了。要如何做，每个人的道都不同的。”王墨转身往回走，边走边说道“所以才说这个悟性很重要的，知道开河境强者为何那么少了吧？有的悟性差的一辈子都会卡在行气巅峰，不过你小子将自己的身体超负荷锻炼的已经很强大了，就算只是行气巅峰也已经超越了普通人的极限，面对一些身体薄弱的开河境也是有一战之力的，所以就算没这个悟性你也还算很强了。”
“可是这样远远不够，我的目标是成为天下第一的剑客！”罗南斩钉截铁的说道。
王墨在楼梯口停了下来，转头看向罗南说道“所以说，要明白你心中的那把剑究竟有多强的力量，它如果能够支撑你成为天下第一，那么你肯定能突破瓶颈咯。对了，灵剑仙的那座小岛，你可以去那里让自己静下来，也许会有收获。”
“可是灵剑仙前辈。。。”
“放心啦，那老家伙出门浪去了，短时间回不来。”王墨说完转身下了楼回到自己的小屋，盖上被子又要进入梦乡。
“好困好困，要不是老师你的孩子，我才懒得说这么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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