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0209/526100209/526100234/20201019143421/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苍子渊得了空闲就来陪沈春意说说话,他知道沈春意担心家人,也很想知道她昏迷时发生的事,就断断续续的讲给她听,为什么断断续续呢?因为她总是听不了多长时间就昏睡了。
“我们去找了布政使薛扬,看到了常福那份证词,查出了端倪,那字确实是常福的笔迹,但是信上重复的字体都是一模一样的,极像是有人得到了常福的书信,一个一个字拓下来写成的那封信。”
“那几个奴才的证词也有对不上的地方,但是有个叫小琅的,当堂撞柱,也要把这脏水泼到婶婶身上。”
“查出的这些事,虽然让薛扬因证据不足将婶婶放了出来,但是那些流言蜚语,却难以止消。”
“他们要将婶婶带回老家,说按什么老家的规矩来,要浸猪笼!我施了些压力,他们退了一步,却代替你父亲,将婶婶休弃了!”
“本是不放你们三姐妹的,说你们三姐妹是沈家骨血,万万没有跟着个弃妇流落在外的道理,最后婶婶放弃了所有的嫁妆,他们才松了口,但是你们三姐妹的名字就从沈家族谱上划去了!”
“这些都告诉你了,没有丝毫瞒你的,你的气该消了吧?”苍子渊小心翼翼的看着沈春意,他怕她知道实情后会激动,影响病情,于是这些事情总是说一半瞒一半。
但是沈春意听出来了,从母亲那里什么也听不到,清清嘴巴也很紧,只好从苍子渊这打听,知道他也瞒着她,又气又急,还打翻了药碗。
“谢谢小将军。”沈春意无力的往后靠去,多亏了小将军,要不事情还不知道会发展成什么样子,她还是太弱了!
“你不用管跟我说谢,这临安府……你们先跟我回京城吧,如果你愿意,我带你们去北疆,虽然那边气候没这边舒爽,但天蓝无边,绿草无涯,是个让人心情阔朗的好地方。”苍子渊说道,先不说这里还有那阴险狡诈,又贪得无厌的老家人,就是这满城的流言蜚语也是她们难以招架的。
“我想想想吧。”沈春意想到从她一穿越过来,就是一件接一件的阴谋,一件接一件的险事,她真的是心力交瘁了!虽然现在她们身上也没什么能让别人惦记的了,但未必老家的人就能容她们。
也许离开对她们才是最好的选择,但是父亲的坟墓在青山上,母亲未必会愿意离开。
从那天见过润夏一次后,沈春意就没再见过她,她能下床走动了,就让清清扶着她去了润夏的房间。
她坐在桌子旁,低着头,包扎着手的白布脱了一根线,她正一下接一下的捋着那根线。
“润夏。”尽管沈春意用轻的不能再轻,柔得不能再柔的声音喊她,还是将她吓了一跳。
“在做什么呢?”沈春意在她身边坐下,润夏往旁边躲了躲。
“看我给你做了个小玩具,你把它拼对了,就知道孙悟空是什么样子了。”
沈春意画了张孙悟空的画像,让人刻在木板上,做了个类似于华容道的那种拼图,拼对了,就能拼出孙悟空的样子。
润夏把玩具拿过去了,但是还是不说话,沈春意陪她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二小姐从回来以后就没说过话。”清清说道。
沈春意直接去找石一山了。
看到沈春意进来,石一山说道:“你是恢复的快些,但还是要多注意,尽量少走动。”
沈春意也知道,脑袋里的未散的血块就好像是定时炸弹一样,随时都有爆炸的可能,所以她才更能感觉时间的紧迫,想做的事太多了,哪容她一直躺在床上呢。
“润夏到底怎么了?”沈春意焦急的问道。
“二小姐的手上的烫伤确实厉害些,不仅疤痕不能尽除,以后抓握东西可能也会有些不便。”石一山说道。
“除了这些呢?润夏的精神总是不太好,也不说话,是怎么回事?”沈春意问道。
“二小姐是受了惊吓,老夫除了给她开些安神的汤药外,也别无它法。”
沈春意有些失望,她觉得润夏像是创伤后应激障碍,可这个年代有没有心理医生和治疗药物,一时不知道怎么办。
当沈春意离开后,石一山的两个徒弟当归和茯苓好奇的问石一山:“师父,你跟沈小姐说话时怎么声音那么大?”
石一山无奈的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等回到小院,母亲在门口等她“身体还没好,怎么能出门呢?”
“我去找了趟石大夫,润夏她……”
“心病还需心药医。”母亲叹了口气。
“母亲,你想过以后怎么办吗?”沈春意问道。
“我想着…我想着我们离开这里吧!”母亲缓缓地说道,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
“可是父亲?”
“我总得先顾着活着的人不是?”母亲摸了摸沈春意依旧苍白的小脸,摸了摸还没显怀的肚子,想着从回来后就没说过一句话的润夏,和过早懂事的秋浓,总得先顾着她们啊!
现在有小郡王护着,那些人还不敢轻举妄动,可小郡王不会一直在这,到时等无人相护,他们的利爪伸向她们,她们这病的病小的小,怎么招架呢,不如先去寻个安稳的地方,一家人先保下命来再做其他的打算。
她的名声尽悔,要不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在公堂上她就会以死来证清白,她要等着,等着她的孩子不需要她的时候,即便是吊死在沈府的门口,也要证明自己的清白。
沈春意看出了母亲的坚定,但也看出了母亲的决绝,说道:“母亲,我们找个清静的地方过日子去,你会做绣品,我会做好吃的东西,怎么也能养活一家人!宏远大师说过,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焉能知道我们没有柳暗花明的那一天?”
“但是如果人没了,就什么也没了,除了亲者痛仇者快之外,什么也不剩了。”
母亲听出了沈春意话里的意思“我怎么也会守着你们长大。”
“只守着我们长大怎能行!我们这一辈子都需要母亲,都离不开母亲,只要母亲在,我们就是有人疼有人爱的孩子!”沈春意也顾不得怕羞,钻进了母亲的怀里。
秋浓和润夏不知道什么时候出了屋子,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秋浓也钻到了母亲的怀里,润夏虽然还是不说话,但也站了过来,母亲一把把她搂过来,眼圈就泛了红。
沈春意大声的说道:“母亲,我们不哭了,我们要笑!最难得日子我们都熬过来了,剩下的都是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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