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离开了餐厅,肖卿晚站在外面大大的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
一旁的肖卿晚笑着牵起她的手,“走吧,我订好了潇湘馆,差不多可以过去了。”
“嗯?你怎么知道我没吃饱?”肖卿晚还在想着晚上回去得下个厨,也不知道家里菜够不够,没想到江屿舟直接说订好了别的饭店。
江屿舟当然知道,黄家人那副模样,看着都倒胃口,自己老婆也就吃了几块鱼和他剥的虾,其他根本一筷子没动。
这两个菜还是刚上来的时候他帮她夹的,桌子上虽然有公筷,但是黄家人就跟没看到一样,照旧拿自己筷子夹。
再看着黄舅母和黄外婆聊天时唾沫直飞的场景,正常人没吐出来就不错了。
“这可不能怪我,跟黄家人吃饭实在太难以下咽了。”肖卿晚无力吐槽。
这个江屿舟都明白,牵着他往车边走,江岸已经等了有一会儿了,“没有下次了,早知道我当时就不应该答应他们。”
属实江屿舟上次答应和黄家人吃饭的时候,当时在场的只有黄老爷子一个人,给人的印象只有固执死板和斤斤计较。
这下都不是什么大问题,好歹是亲生的外公,想着吃顿饭也不会怎么样。
但是随着后来让人调查黄家其他事的时候,才查到黄家目前来看也只有一个黄老爷子能撑场面,其他人一个比一个不堪。
要是当时就见到黄家人,江屿舟怎么都不会开这个口和他们一起吃个饭。白白的让老婆受委屈了。
“这事儿哪能怪你。”肖卿晚朝他笑了笑,“走吧,我想吃藕盒了。”
随即两人上车离开了这个地方。
此时的包厢里,黄家人还没有走。
两人走后,黄老爷子气的直拍桌子,对着儿子破口大骂,“你个没用的东西,那是你亲外甥,你怎么连他都怕!”
黄舅舅正在吃着五花肉,喝着小酒心情愉悦,突然被父亲这一骂倒也不在意,“爸,您又不是不知道,如果没这外甥您儿子现在可能在牢里坐着了。”
说完闷了一口酒,发出感叹,“那会有这么好的酒喝。”
“你,你个没出息的!”黄老爷子看他这个模样,气不打一处来,又看向孙女,“你还替那个女人说话,那个娘们竟敢这么使唤她男人,这像话吗?”
本来低头玩手机努力减少存在感的黄妹妹突然被提到,转头看向爷爷,怯怯地开口,“爷爷不能怪我这样,表嫂家里情况不比表哥差,我怕她以后为难咱们。”
“那个女的长得那副狐媚样儿,不就是家里有几个钱吗?还不是我外孙挣得?”黄老爷子一副谁也瞧不起的嘴脸,“我看江屿舟那样,迟早钱都要被那女的败光。”
黄妹妹一听不乐意了,她知道这个爷爷一直都重男轻女,这么多年,没少在家里嫌弃她和她妈,要不是舅舅们家离得近,她跟她妈可能都被撵出门了。
“爷爷,表嫂她家可是h市最有钱的人家。”黄妹妹话音刚落还没等老爷子说话一旁的舅母倒是睁大了眼睛。
“哎呦我的乖儿,你说的都是真的?”黄舅母激动地问道。
黄妹妹点头,“妈,景少你还记得吗?就是那个刘阿姨介绍的,你给我选的相亲对象。”
就在黄舅母还在想景少是哪号人物的时候,黄老爷子发话了,“有钱又怎么样,到时候跟她离了婚不还是弃妇一个?江屿舟那小子跟我们黄家可是骨肉至亲。”
说完还重重的哼了一声,“我看那娘们就不是个好东西,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法子让我外孙这么死心塌地。”
黄妹妹还想说什么,但是黄舅母暗暗戳了她一下,示意她不要跟老爷子起争执。
随后看老爷子在训喝酒的儿子,黄舅母悄悄靠近女儿,“我想起来了,当时咱们刚搬到永旺,听说那里住的都是有钱人,楼下的刘阿姨跟我聊天的时候说认识个搞艺术的青年才俊,难道就是那个?”
看母亲还记得,黄妹妹点头,“妈,那可不是普通的青年才俊,人家年纪轻轻的工作室全国各地都有,还开珠宝店,搞设计的。”
这下子黄舅母惊讶的嘴巴可以塞下一个鸡蛋了,“这么有钱?”
“妈,这可不仅仅是有钱。”黄妹妹看到母亲这样叹了口气。
当时的她可真蠢呐,还真以为就见了那么一面人家就看上自己了,后来才明白过来人家是听到她介绍自己的时候带了江屿舟的名字。
这才对她另眼相看,几经了解才知道,景时还是肖卿晚母亲的学生。
难怪偶遇的时候两人认识对方,景时的那番动作应该也只是朋友间的开玩笑,没准当时景少内心还在嘲笑自己呢。
挂着江屿舟的名号出来相亲,却连江屿舟和他老婆都不认识。
当真令人发笑。
知道这一切之后她也没脸去找景少了,就当没见过吧,实在太难堪了,
黄舅母这下深刻的认识到应该抱紧江屿舟和肖卿晚这两个大腿,他们才到h市几天啊,就凭着两人的名号,吃喝不愁,还有人上门送礼,点头哈腰的那叫一个恭敬。
平常她也不敢违抗老爷子和丈夫,这下子她忍不住了,江屿舟给肖卿晚剥虾的那一幕和为肖卿晚站起来和老爷子呛声的样子,深深刺痛着黄舅母的心。
再看看正在喝酒的丈夫,心里万分凄凉,忍不住对着黄老爷子开口,“爸,人家给外甥生了两个孩子呢,虽然她跟外甥没血缘关系,那两个孩子不比我们跟外甥亲近?”
本来都已经消停的的黄老爷子听到儿子也跟着替肖卿晚说话,又狠狠地拍了下桌子,指着儿媳,“你也反了是吧,孩子找谁都能生!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不会下蛋吗?”
这话属实难听极了,黄舅母被骂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黄舅舅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仿佛骂的不是自己老婆。
倒是黄妹妹看不下去了,“爷爷!我难道不是妈生的吗?您怎么能这么说我妈?她这么多年为黄家操劳也没说过一句怨言,这些您都看不见吗?”
这要是放在平时,黄妹妹断不敢讲出这话,顶多母女俩等晚上回去躲被窝里抱着哭一哭,但是不知道怎么的,现在她倒是不怕了。
可能是这里不再是s城的小乡村,她读的书比这里的人都多,莫名地有了些底气。
这下子黄老爷子更气了,拍桌子已经不能缓解努力,抄起手中的碗就往黄妹妹身上砸,黄舅母见状挡在了女儿身前。
黄老爷子下手重,这一下砸的非常用力,直接把黄舅母的脑门砸出了血。
服务员应声而来,现场乱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