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苓一听确实是萧启铭送来的,心中的防备心理瞬间放下了。这定是昨日萧启铭教训自己,今日觉得说的重了些,心疼怜惜自己,才给自己送来参汤。
夏苓喜出望外,伸出手去接那参汤。那参汤楚兰溪嘱咐要用府里最好的药材熬煮,此刻看汤色泽清亮,药香扑鼻,夏苓生来还没有喝过参汤,此时一端过来就立马迫不及待地全部喝光了。
到了中午,本来在榻上小憩的夏苓开始觉得浑身不适,皮肤瘙痒难耐。她以为是这些天不注意,犯了些皮肤痫,只拿了些药膏让丫鬟帮她涂抹,并没有当一回事。
可到了晚上,夏苓的身子开始大片大片的瘙痒,脱下衣服一看,竟然全身都长满了红疹。
丫鬟们看见了,一个一个都躲得远远的,还以为夏苓得了什么传染病,不敢上前靠近她。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我现在是殿下的侍妾,是你们的主子,我让你们做事情你们居然敢不听我的话?”夏苓一见这群丫鬟贪生怕死的样子,忍不住破口大骂。
丫鬟们只好鼓起勇气走进夏苓,替她在身体上长红疹子的地方涂药。还好这天萧启铭不在府中,不用担心要侍寝,不然萧启铭肯定会会嫌弃她,失去恩宠是小事情,认为她得了什么严重的皮肤传染病,把她赶出王府就很可怕了。
夏苓不甘心失去恩宠,更不想被赶出王府,所以她不让丫鬟告诉别人他现在的状况,只敢偷偷留在房间里涂抹着府里有的药膏,光着背,尽量不靠到什么地方。
“王妃,你给的药已经发挥作用了,那夏苓已经不敢出门了,估计是全身已经长满了红疹子。”春桃到夏苓住处打探完情况,就立刻禀告给了楚兰溪。
“那就好。呵还敢跟我斗?看你这次还怎么勾引殿下,就等着被丢出府去吧。”听完春桃的汇报,楚兰溪十分满意,甚至已经开始设想萧启铭回来之后看到全身溃烂的夏苓,一脸嫌弃厌恶,然后让侍从把夏苓丢出府外,任他自生自灭。
“都给我看好了夏苓那个院子,要是被我发现谁帮她,谁就等着死吧。”楚兰溪威胁众丫鬟道。
众丫鬟面面相觑,如今萧启铭不在府中,楚兰溪就是府里真正的主人,这主人都发话了,还有谁敢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去帮助夏苓?况且夏苓自从当上了侍妾之后,就每日一脸高傲,对昔日同为丫鬟的姐妹动辄打骂,到处都端着主子的架势,众丫鬟对她早已经没有了同情。
夏苓本以为很快就会好,最起码也会减轻一些症状,可没想到,过了两天后,夏苓身上的红疹子不仅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多,越来越痒,而且,红疹子还有蔓延至脸上的趋势。
“我的脸,,我的脸毁容了!”夏苓看着铜镜里的自己的脸,和身上一样,长满了红疹子,哪还有曾经的清丽容颜?别说争夺恩宠,能不能继续呆在府里面都是个未知数。
而且那些红疹子不仅红得吓人,最重要的是瘙痒难耐,夏苓实在忍不住就用手去抓挠,结果那些红疹子一抓就破,破了的地方遇到空气,更加痒。反复抓挠中,已经有许多地方开始流血,让夏苓整个人都看上去格外吓人。
“别抓了,姨娘忍一忍,再抓下去就要真的破相了。”一个服侍夏苓的丫鬟连忙阻拦夏苓的动作,可是夏苓此时心中什么都没有,只剩下伤口的瘙痒。
“可是我痒啊!”夏苓当然也知道再抓挠下去绝对会破相,可是她实在是忍不住。
“你们把我绑起来,快,我控制不住我自己了!”夏苓吩咐丫鬟道。她努力克制自己抓挠的动作,可是这怎么能忍得住,她只好出此下策,只要双手被绑住,他就不会继续抓挠,伤口也就不会破相了,也许就能慢慢好起来了。
丫鬟听了,觉得这也是个方法。于是她们找来一把椅子,几个人按着夏苓坐在凳子上,然后找来了一根粗麻绳,将夏苓的双手绕过椅子背。
此时夏苓虽然心中想要配合她们,但是生理上的瘙痒却让她不断挣扎,几个丫鬟合力才能将夏苓成功绑住。
“快去给我请大夫!快去!”被绑起来的夏苓虽然暂时克制住了,但毕竟不是长久之计,此刻她也顾不得被楚兰溪知道她此刻的狼狈模样,只求赶紧请来大夫,能帮她把脸上和身上的红疹子给治好,恢复原来的容颜。
丫鬟秋蝉听见赶紧去找府里面的的大夫来给夏苓瞧病。可那丫鬟跑到太医住的地方,却是空无一人。
“这位姐姐,太医去了哪里?”秋蝉拉住路过的一个丫鬟,询问道。
“你找太医做什么?他去了侧妃的院子给侧妃瞧病了。你去侧妃的院子找找吧。”路过的丫鬟当然知道秋蝉找太医的目的是什么,可楚兰溪早就把话让春桃给全王府的丫鬟们传达了,帮助夏苓的人都得死。可是,告诉了秋蝉太医在哪里,秋蝉又怎么能顺利请到太医去给夏苓治病呢?
果然,当秋蝉一路小跑到楚兰溪的院子里,还没进院子门,就被守在门外的丫鬟拦住了:“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来找大夫,姐姐请放我进去吧!”秋蝉苦苦哀求道。
“大夫正在给王妃号脉,你就算进去了也无事于补。”守门的丫鬟冷漠地说。
秋蝉见她油盐不进、软硬不吃,只能退到一旁,静静观察着。
那守门丫鬟见状,心中也是不忍心,但又怕放他进去会被楚兰溪责备。她想了想,假装发了个呆,将院门留了个好大的空隙。
秋蝉见那守门的丫鬟正在发呆,没注意自己,就抓准时机顺着那道缝隙,进了楚兰溪的院子。
“你怎么硬闯进去?快来人啊,抓住她!”那守门的丫鬟像是才刚刚发现,立马放慢脚步去追秋蝉,一面高声喊人过来,这样,就没有人会怀疑秋蝉是她放进来的了。
秋蝉跑进来了楚兰溪的院子里,可又不敢闯进房间,只能“扑通”一声跪在坚硬的砖石地上,不断磕头。
“求王妃救救夏姨娘吧!求王妃救救她吧!”秋蝉不住的一边嗑头一边求救,额头早已磕出了血来,可是楚兰溪依旧没有出来。
“外面什么声音?”伸着手给大夫号脉的楚兰溪隐隐约约听见了外面有人在喊着什么,问一旁的春桃道。
“回王妃,是伺候夏苓的丫鬟秋蝉前来求您救救夏苓。”春桃回道。
“让本王妃救她?我怎么救她?我又不是大夫。”楚兰溪听完,面无表情地开口。
“你不是大夫,可你这是把大夫扣留在这里了啊。”春桃在心中暗自说道。
“春桃你去把她赶出去吧,叽叽喳喳的,吵得我头疼。”楚兰溪闭着眼,右手撑着头,等着大夫给她号脉诊断。
“是,王妃。”
春桃走了出去,来到屋外跪着不断磕头的秋蝉身旁。
磕着头的秋蝉见到春桃,还以为楚兰溪改变主意了:“春桃姐姐,王妃可是愿意救夏姨娘了?”
“快些离开王妃的院子吧,你要是再不走,我就要找人来把你轰出去了。”春桃叹了口气,对秋蝉说道。
“春桃姐姐,你救救他吧,我们以前不也是关系很好的吗?”秋蝉不放弃地继续哀求道。
“来人,把她赶出去吧。”春桃没有继续回答,,只是转过身,对守在四周的侍卫吩咐道。
侍卫们立刻将秋蝉轰了出:“姑娘,你别为难我们,都是听吩咐办事的,大家都不容易。”
秋蝉知道只要有楚兰溪在,请府里的太医就是一件绝对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可想着夏苓还被绑在椅子上等待着她的好消息,她便想了另一个办法。
秋蝉回到夏苓的院子里,却没有进门看看夏苓的惨状,只听得到夏苓不住的惨叫和其他丫鬟不停的劝告声。
秋蝉来到夏苓放首饰的地方,那里面放着夏苓这些天受宠以来萧启铭赏赐给她的首饰。秋蝉拿了几样,便跑到府门口。
府门口的侍卫守卫森严,没有主子的命令丫鬟绝对不可能出得了府。而如今这府门也很可能被楚兰溪控制住了,夏苓的丫鬟绝对出不去。
秋蝉瞧瞧藏在一旁,等待着空挡溜出去。
两个守卫守了一会,互相看了眼。
“欸,反正也没人,我们就歇一会儿吧怎么样?”守卫甲提议道。
“好。我们就站在这里,这样有人出去也能发现。”守卫乙同意道。
两个守卫于是站在了一起说着闲话。秋蝉见守卫没有那么森严了,找准这个时间,立刻冲了出去。
“你!干什么的?给我站住!”守卫甲立刻发现了溜走的秋蝉,大声叫道。
其他侍卫也被守卫甲的声音吸引过来,几个三大五粗的男人抓一个小丫鬟简直易如反掌。秋蝉还没有跑多远就了立刻被抓了回来,双手扭着,送到了楚兰溪的院子里。
“王妃,我们在府外守门的时候,看到这个丫鬟趁我们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溜出府去,无论我们怎么问都不肯说出出府的原因。”守卫甲对楚兰溪禀告道。
“偷溜出去?”楚兰溪看着秋蝉,冷笑了一声,“春桃,给我搜她的身上,我倒要看看,她拿了什么出府。”
春桃走到秋蝉身边,一层一层搜着秋蝉身上的衣服,最终将秋蝉携带的夏苓的首饰全部都搜了出来。
“王妃,搜出来这些东西。”春桃将搜出来的首饰全部都交给了楚兰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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