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烨。”</p>
正要走到客厅的时候，方珊珊快步追了上来。</p>
“怎么？”林烨没回头。</p>
“我想找你合作。”方珊珊看着前方，目不斜视，声音也压得很低。</p>
“合作？”林烨轻轻一笑，道：“之前不是想我跟你吗？”</p>
“之前是不清楚你的实力。”方珊珊这才转过视线，郑重地看着林烨，道：“但现在我知道了，你有资格和我合作。”</p>
“不管是跟你，还是合作，我都没兴趣。”林烨摇了摇头，又想起了什么，道：“对了，你和卓平之说了什么？”</p>
“在你回来之前，我告诉他们，你的实力比忠叔还强。”方珊珊道：“卓家没什么武道高手，就一个卓铁还行。但忠叔是猎鹰门的长老，他们知道忠叔的实力。”</p>
说到这里，方珊珊停顿了一下，又道：“不过你放心，我们没有透露你拥有宗师的实力，我知道你为人比较低调。”</p>
“你看错了。”林烨也和她对视了一眼，道：“我现在不太想低调了，你和我合作，百害无一利。”</p>
“就算这样，我也想试试。”方珊珊道：“我真诚恳。”</p>
“再说吧。”林烨耸了耸肩。</p>
方珊珊还想说什么，但这个时候卓平之和卓昌已经下来了，她只能打断了话头。</p>
餐厅已经摆好了饭菜，十分钟后，叶天华也从卓老的房间里离开，下楼开始吃饭。</p>
餐桌就坐了几个人，虽然丰盛，但没人说话，也没人喝酒。除了卓平之又询问了几句叶天华关于卓龙涛病情的话语之外，席间一直沉闷。</p>
三番五次的敲打，恩威并施之下，卓家已经彻底对林烨的情绪从莫名敬畏到莫名惧怕吧了。这也正是林烨的目的，有惧怕，才不会烦他。</p>
而吃完了之后，林烨又上楼去看了看卓龙涛，然后才回到了卓家给他安排的住所。</p>
几分钟后，叶天华也过来了。</p>
“林师，你找我。”</p>
叶天华敲了敲门，等林烨说“进来”之后，才步入了房间。</p>
林烨凝视着他，道：“你来江城干什么的？”</p>
“我是被卓家邀请来的。”叶天华道：“早知道他们敢对林师不敬，我就不会来了。”</p>
“以你的身份，怎么会跑到江城来诊断当地一个豪门？”林烨问道。</p>
叶天华近三年在华国名声斐然，可以说是中医界明面上的第一人，也是益生堂的中医头牌。光是京城，天津卫等地，病人就已经治不完了，跑到南方江泽省，而且还是江城一个当地的豪门，有些奇怪。</p>
“其实他们之前也找过我几次，我都拒绝了。”叶天华道：“正如林师所说的，路途遥远，虽然卓老的确是重病，但我们治病救人，最不缺也是重病之人。”</p>
“所以，你是来参加杭城的中医大会的。”林烨道：“顺路而已？”</p>
“林师目光如炬。”叶天华点了点头，沉声道：“我是受邀来参加这次中医大会的评委，正好会路过江城，卓家诚意也比较足，就来看看了。”</p>
“时间不饶人，三年时间，你都成为评委了。”</p>
林烨忍不住一感叹。</p>
明明是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却在四十多岁的叶天华面前老气横秋。</p>
如果旁人看到，定会觉得怪异。</p>
但叶天华不会，因为他知道林烨说这句话，有这个资格，也有这个实力。</p>
低着头，叶天华道：“其实三年前，我还是参赛者，但从去年开始，承蒙各位同行不弃，以及益生堂的前辈们帮衬，让我能成为评委。”</p>
林烨想起了什么，道：“我听说，去年的中医大会，拆药品药，五个处方，你八分钟就完成了？当时还创造了一个记录？”</p>
“是。”叶天华汗颜：“这种俗事，没想到师尊也关心了。”</p>
“听别人说的。”林烨笑了笑，道：“现在各地的中医协会，不少中医都拿你当偶像。”</p>
“愧不敢当。”叶天华也不知该说什么，只能道。</p>
“如果是你来医治刚才卓龙涛的病，你有几分把握？”</p>
不过忽然间，林烨又问道。</p>
这是在考验吗？</p>
还是在提点？</p>
林烨的话锋转得这么陡，叶天华却是精神一振。</p>
随即，他随即肃容，皱眉凝思。</p>
他看过了病例，下午也给林烨打过下手，所以在脑海中开始模拟推演起卓龙涛之前的病情，以及换做他主刀，会如何的情况。</p>
整个过程，叶天华像是进入了老僧入定的状态般一样，林烨也没有打扰他。</p>
十分钟后，叶天华才睁开了眼。</p>
但额上，背心里，已经是溢出了汗水。</p>
随即，他朝着林烨深深地鞠躬，呈现九十度的弯曲。</p>
“如何？”林烨没计较，等他起身之后，才问道。</p>
叶天华露出了一个苦笑，摇头道：“林师，弟子学艺不精，如果是我单独面对那种情况，恐怕卓龙涛老爷子生还的可能，不足三成。”</p>
“而且这三成，还是在我入针和揉穴不出失误的情况之下。”</p>
“要像林师这样，能延长数年寿命，我……办不到。”</p>
叶天华实话实说。</p>
虽然救治已经结束了，但如今在林烨的提点之下，他才知道下午有多凶险。</p>
林烨的施针固然是在钢丝上跳舞，对于病人而言，同样是九死一生。</p>
刚才脑海中的演算，哪怕走错一步，都可能满盘皆输。</p>
手术室里的大夫，切错一刀，可能有补救的机会，但穴位一旦错了，那就是真的错，气会散，人会死！</p>
这一刻，叶天华再次心悦诚服，三年未见了，林师的能力，还是这么强！</p>
“哪点不懂的，我给你解惑。”林烨道。</p>
叶天华精神再次一振，随即整个人都激动得难以自持，道：“当真？”</p>
三年前，林烨不过言语上的指点，就已经让他获益匪浅。</p>
如今，可以问道解惑，那提升，恐怕会比三年前强了不止一点半点！</p>
能得到林烨真传，他再熬个几年，他相信自己足以有能力提升为国医了！</p>
“三年前，我离开京城时，除了灵医门的大夫之外，最后见的一个中医是你。”林烨幽幽道：“三年后，我们又在这里相遇，我相信，一切都是冥冥中注定的。”</p>
“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p>
“我也要参加中医大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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