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承认了,还不知道会怎样……一时之间,林奕有些为难,卫芷澜瞧着他眼珠直转的模样,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冷笑着开了口。
“我心里也是明白,自己年纪不大,还是远嫁,昨天也得罪不少人,所以总有些人,不把我放在眼里,不过也没无大碍,我还是我,还是那个你们金国三十六聘礼娶回来的太子妃,别的或许不成,杀个把人,应该不算大事吧?”
卫芷澜的笑意更显深重,她本就不悦这种态度,远嫁金国她也不奢望能得到什么,反而还处处欺压,哪有这种理。
这话说完,林奕几乎要吓尿了,哪里还敢有别的心思,连连磕头求饶,请太子妃放过自己。“这,林总管知罪了?”
笑意盈盈的开口,放佛刚才说杀人的,不是她一样。
“奴才,奴才,知罪,求娘娘责罚!”
哪里还不敢不认罪,林奕这额头怕是都要磕破了。
然而,卫芷澜的下一句话,也让他直接愣在了原地。
“既然知罪,那我也便顺你的意,就成全了你,锦书来吧,叫人把将林总管送到慎刑司,就说……嗯……他以下犯上,目无尊位。”
任林奕如何求饶,最终还是被人拖了下去,跪在地上的绣娘们,正瑟瑟发抖,谁知这太子妃不是好惹的角色。
“都起来吧,可还有管事的?”目光在众人身上过了一圈,卫芷澜淡淡开口。
立刻有人开口道,回应着她。
“奴才尚衣坊副管事张琳,给太子妃请安,启禀太子妃,您的衣裳已经做好,奴才正想着给您送去,还扰烦太子妃走一趟。”
“嗯,起来吧,带我去看一看。”
吩咐一声,卫芷澜随着起身的张琳,进到尚衣坊中。
如同张琳说的,她要的衣裳,确实都已经做好,整整齐齐的挂在尚衣坊中,卫芷澜伸手摸了摸,又看了看,还挺不错,满意的笑了笑。
“太子妃的衣裳,都是奴才负责的,原本早就做好了,结果……还请太子妃看看,是否合您心意,有哪里不好的,您跟奴才说。”
卫芷澜之觉得,张琳是个聪明的,她知道自己惩治的林奕,生怕怪罪到她身上,所以说话的时候,特意将罪名都栽给了林奕。
倒是多此一举,已经杀鸡儆猴,用不着再动手。
“嗯,我甚是喜欢,你先出去吧。”
身上的衣裳,她实在是不喜欢,穿着也不大舒服,正好新衣裳都做好了,她准备换套新的。见卫芷澜没有怪罪之意,张琳心头一喜,行礼后退了出去。
卫芷澜在锦书的服侍下,换了身新衣裳。
站在铜镜前,她看着镜中的自己,都说人靠衣装,这话一点都不假。
刚才的她,看上去还跟普通姑娘一样,这会儿瞧着,倒像个十五六岁小姑娘了。
她满心欢喜,倒是也想让钟离墨看看她的模样。
“走吧,先出宫去街上里转转。”
大概是换了新衣裳的关系,卫芷澜的心情,好了不少。
一听说她要逛街,锦书更是高兴。从远嫁金国后开始,因为多重的关系,她就很少上街,每次也只是匆匆,并未玩的尽兴。
锦书也曾经劝过多走动走动,可卫芷澜却也是怎么都不听,如今,竟主动开口,怎能不让她欣喜?
“这衣服穿在太子妃的身上,才算不糟蹋料子,太子妃放心,奴才这就亲自带人,将剩下的衣裳给您送到府里去。”
瞧见卫芷澜出来,张琳微微一愣,如今的太子妃,跟刚才的简直是两个样,让人简直移不开眼睛。
她冲着卫芷澜行礼,一脸的殷勤,生怕自己不小心,落得跟林奕一样的下场。要知道,这慎刑司,就是宫里人的噩梦,但凡进去了,就再也别想活着出来。
应了一声,卫芷澜离开尚衣坊,向着宫外而去。
正是好时光,小路上开满了梨树花,十分漂亮,卫芷澜瞧着,满心赞叹和欢心,来到金国也很少有这片刻的清闲了。
眼看着要到宫门了,步行着走在小路上。应接不暇的美景,让她脸上的笑意,真切的几分。乔辛澈巧了要去御书房,恰好经过这条小路,于是,就瞧见了卫芷澜。
一阵风轻轻吹过,有花瓣从树上飘落,洋洋洒洒的将卫芷澜罩在其中。
乔辛澈瞧见了,眼中闪过惊艳,询问身边的人。
“那边的人,是卫芷澜吗?”听到太子发问,奴才仔细瞧了瞧,对于太子妃,他没见过几次印象不深,所以一时间,竟没认出来。可在太子面前,他可不敢说不认识,只好努力寻找线索。当目光落在锦书身上的时候,下官的眼前忽然一亮。
“回太子,正是太子妃。”
话虽如此说,下官的心里,却是诧异的,两人成婚也许久了,连自己的妃子都认不出来,这实属有点诧异,之前看两个人瞧着可不这样。
“小主,太子来了。”乔辛澈看见了卫芷澜,而卫芷澜身边的人,也瞧见了乔辛澈,听到锦书的声音,卫芷澜的目光,从花树上,转移到了乔辛澈的身上。
虽然,她心里早已许给钟离墨,可仔细瞧这乔辛澈的容颜,还是微微赞叹,不愧是太子,瞧着人模人样的,饶是见过不少美男的卫芷澜。
也不得不承认,这乔辛澈长了副极好的皮相,也难怪梅良娣欢喜的不行。说话间,两人走得近了。
心里腹诽着,脸上却带着笑意。
“怎么太子,今日有空在宫里闲逛,不回去陪陪梅良娣?”
“要你管,你在这干嘛。”虽然给卫芷澜的容颜微微怔住,但还是很快的回过神来。
乔辛澈看向卫芷澜,她正低垂着头,露出一截白嫩的脖子。下意识的伸出手来,将她扶了起来。
就着乔辛澈的手,卫芷澜站起身来,当然虽嘴上调侃着,可有外人在规矩还是要做到位。
“你怎么在这?”
突然充满磁性的声音响起,卫芷澜瞬间回神,有些发愣,显然,这声是钟离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