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宴会上,侍女们正在上主菜后的点心水果还有漱口茶。白止腿脚倒是快早就回来了,神清气爽的跟周围其他大臣交谈一副老油条的样子。
卫芷澜垂眸,绕过舞女们从后方落座。刚刚坐下,她就突然感觉整个身上突然开始发痒,并且程度越来越重。
她有些慌张的抬眸看向白止,倒是突然明白了他所说的万贵妃出手的意思。马上白兰就在前边完成了洗礼的仪式,要过来给皇帝和万贵妃,还有她这个太子妃敬茶了。
真是好计谋,在场的都是肱骨之臣摆明了想看她出丑。卫芷澜双手紧紧抓着衣服,这才感觉到里衣好像有一些粉末,不仔细观察根本发现不了。
“公主,你怎么了?”初云发现卫芷澜不对劲,“是哪里不舒服吗?我这就去叫锦书姐姐过来!”
今天刚好要清点盈利,各个铺子收租。卫芷澜让锦书出去办事,这会儿还不知道回没回太子府,初云赶紧去了,可是身上的感觉实在太难以忍受。
就像是千万只蚊子同时趴在皮肤上饮血,闭上眼睛好像都能想象到自己的皮肤上密密麻麻的排列着几十个甚至上百个蚊子包的场景。卫芷澜恨不得把衣服脱了来挠,可是他坐的板板正正端守着太子妃的礼仪。
不一会儿额头上就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坐在他身边的乔辛澈也发现了不对劲:“你怎么一直在抖,是哪里不舒服吗?”
卫芷澜说话都已经有些困难,强忍着不适点了点头:“我……已经让初……初云去叫锦书……”
“一定是因为前些天的事情,万贵妃故意想在今天让你难堪,我来替你想办法。”乔辛澈说完举着酒杯起身,可是没想到慢了一步,白兰换好了衣服已经到了,乔辛澈只得又坐一下。
因为他只是一个良娣,所以并不能穿正红色。身上的玫红色照样衬托得她娇俏可人,很幼态的脸和五官,皮肤像万贵妃一样白的通透。
“臣女参见陛下,参见贵妃娘娘。”
“你这孩子,礼都已经行过了怎么还不改口呢。没大没小的,真是没规矩。”万贵妃表面上是在怪白兰,可是笑的却很是慈爱。
“臣女虽然已经行过了礼,可是毕竟还没有敬茶。没有听陛下,贵妃娘娘有太子妃的教导,便算不得礼成。”白兰眨巴着一双大眼睛,猝不及防的转头看向卫芷澜。
“兰儿果然好家教,小时候也经常进宫玩,当时就说以后要定下娃娃亲,你姨母这么多年果然是没有白疼你。”金国皇帝看样子很喜欢白兰这种类型的女娃娃,对其赞不绝口。
司仪过来提醒太子他也需要去给皇帝和贵妃敬茶,乔辛澈担心的看了一眼卫芷澜,没有办法赶紧去了。
卫芷澜看着宫女把提前沏好的茶递给太子和白兰,因为全身齐痒不止无法集中注意力,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很慢很模糊,初云小声叫了他好几声才听到。
初云出去不久都遇到了刚刚回来的锦书,只是两人颇费了一番周折才进来。卫芷澜强打着精神让他们秋把自己背后的里衣翻开,并示意她们不要碰。
可是锦书仔细的看了看那层粉末,并用手指捻了一点摇了摇头:“这恐怕只是个障眼法,真正让您不舒服的另有其物,这只是普通的粉末。”
卫芷澜刚想说些什么,却被初云拉了拉,她转过头来原来是白兰要给她敬茶了。
乔辛澈也坐回他身边的位置,白兰拿了茶乖巧的跪下把茶碗高高的举过头顶:“请太子妃用茶。”
卫芷澜抬起胳膊去接,因为实在太过难受脸色看起来很难看,整个人都在微微发抖。可这实在控制不住,卫芷澜接了茶杯,其他人却都在议论。
“这太子妃当真是一点耐心都没有,一个做正宫的太子娶一个良娣脸色却这么难看,日后怎么登大雅之堂。”
“芮国那种乡野荒莽之地出这样的公主这也在情理之中,听说他们那边除了皇帝需要延绵子嗣可以纳妃,其他人都是一夫一妻制……”
“起来吧。”卫芷澜控制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尽量正常,接着从自己的头上拔下一支不知道用什么特殊工艺打造的簪子,看起来很是精美。
“这是我的母国,送我来金国和亲时特意融合两国之间的工艺打造的一支簪子,上边雕刻的花纹也是寓意和美平安。”卫芷澜当着所有人的面把这支一定价格不菲的簪子插在白兰头上。
“现在我把它转赠给你,希望你我二人以后和睦相处,共同服侍太子殿下。”卫芷澜说着喝了一口白兰的茶,他身上一瞬间好了许多。
卫芷澜的脸色这下真的变得很难看。
“请姐姐放心,妹妹定然尊从女德,日后在太子府服侍太子妃和太子殿下。”白兰笑得更灿烂了,她转头看向万贵妃,两人会心一笑全部都被卫芷澜看在眼里。
底下的大臣看到两人这个和睦的样子,卫芷澜也舍得送那么贵重的簪子,便都没有在说之前卫芷澜没有气度,出自蛮荒之地的话。
……
宴会结束,卫芷澜回了自己的院子。她让锦书把白兰的那杯茶也带了回来,自己则赶紧把衣服换下泡近冷水桶里。
身上那种又痒又灼烧的感觉这才逐渐消退,她捻了捻衣服上的粉末,的确不是什么毒药,只是普通粉末而已。
她在浴桶里想起了白止,那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这个人到底是在提醒他,帮助他,还是单纯的挑衅呢。
想到一半,初云派人端着热水进来,扶卫芷澜起来换水:“公主想不想知道一件特别好玩的事情,白良娣现在估计要气死了。”
其他的侍女都在,可是初云丝毫没有避讳的意思,显然是故意要说给他们一起听的:“我刚才去领花瓣的时候听说,今天虽然是新婚之夜,可是太子殿下皇上和万贵妃走了,早早的去了梅良娣那里。”
“这会儿白良娣独守空房,估计要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