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钟离墨扶着卫芷澜走下马车,披上披肩,郑重的对卫芷澜说道,“在集市上一定要跟着我,不能自己乱跑,虽然我们和镇长提前准备好了,但毕竟是在集市上,人多手杂,要注意安全。”
卫芷澜的心思早就飞到集市上了,面对钟离墨的叮嘱,只是敷衍的点点头,“哎呀,我知道啦。我们快去吧。”说着就往前面走。
钟离墨和初云对视一眼,都无奈的摇摇头,一齐跟了上去。
集市上,此起彼伏的吆喝声不住的传进卫芷澜的耳朵里,她只觉得自己两个耳朵都已经不够用了,一双眼睛左瞧瞧,右看看,只觉得满是新鲜玩意。
卫芷澜走到一个做糖人的摊子,“大爷,这个是什么东西啊。”
“哎呦,小姑娘,这是糖人。”老爷爷抬起头,留着长长的白色胡子,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线,和蔼可亲的样子,“小姑娘,你要不要来一个呀,爷爷我给你做成你的样子。”
卫芷澜第一次见这种东西,很是开心的点点头,“大爷,那给我来三个,我们三个一人一个。”
大爷利落的答应下来,低头开始做。卫芷澜也转身对四周看起来,集市上人来人往,和卫芷澜想象中被镇长强迫着来做样子完全不同。
每个生意人都热情的在吆喝着,集市上人来人往,不同的姑娘小伙子们来来往往,不时买些东西,还有些夫妻带着自家孩子拿着糖葫芦来回跑跳,看的卫芷澜只觉得自己也想有这么一个孩子了。
“小姑娘,做好了,你拿着啊。”
卫芷澜回过神,看了看手里被放进来的糖人,头发和五官栩栩如生,卫芷澜又看了看钟离墨和初云手里的两个糖人,从发行上能区分出来男女,大是惊奇,“大爷,您的手艺真好。”
大爷听了笑的更开心了,几个动作,手下又做出一个双心的糖人递给卫芷澜,“哎呀,小姑娘,那这个也送给你了。”
卫芷澜开心的接了过来,带着钟离墨和初云开开心心的离开了。
跟在最后的初云,看着手里的糖人,有些失笑,“公主今天是真的开心了。”
钟离墨听见点点头,“是啊,澜儿今天是真的开心了。在皇宫里是真的不适合她。”
“可是,公主等到了金国和亲,岂不是更加没有自由,内心更痛苦了。”想到到金国之后的日子,初云内心很是担忧。
在芮国,卫芷澜是高高在上的,唯一的嫡出公主,备受皇上和皇后娘娘的疼爱,所以没有经历过艰难,但到金国之后,作为和亲的公主,肯定没有特别的优待,初云和担心卫芷澜能不能适应。
没想到钟离墨却反驳了她,“不,澜儿她可以。澜儿虽然过得很顺遂,但她不是娇弱的花朵,我相信她。”
初云抬起头看向钟离墨,看着他深情望向卫芷澜的样子,心中忽然释然了,虽然公主为了眼前的男人远嫁他国,可这个男人是值得的。
就在初云想的时候,卫芷澜发现他们两人落在了后面,举起手,大声的招呼他们,“初云,你们快来看,这里有卖荷包的呢。”
钟离墨和初云走到卫芷澜身边,看到街边坐着的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姑娘,头上梳着一对包包头,可能是家境贫寒,所以只绑了两条红绳,身上的衣服虽然破旧,但看起来洗的干干净净的,看来她在家也是受到疼爱的女儿。
“小姑娘,你这个荷包是你妈妈做的吗?”
原本卫芷澜以为这个姑娘是来帮家里人卖荷包的,没想到她当即摇了摇头,大声的告诉卫芷澜,“这位姐姐,这些都是小荷自己做的荷包,不是妈妈做的。”
卫芷澜看了看眼前的姑娘,分明不过十岁的模样,再看看摆在她面前的荷包,虽然做工比不上宫里的工艺,但瞧着也蛮精细的,卫芷澜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这些真的都是你自己做的?”
这时旁边卖布匹的阿姨也开口了,“这位姑娘,你别看小荷年纪小,她可是我们村子里有名的神童,一手刺绣炉火纯青,要不是她年纪小,肯定能到京城的秀禾坊给达官贵人做东西。”
这回卫芷澜才终于相信了,不过还是觉得很震惊。小荷似乎也看出来卫芷澜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于是笑着开口道,“姐姐,小荷给姑娘绣一个荷包好不好?虽然小荷的荷包布料不是特别好,但小荷的手艺还不错的。”
顿了顿,小荷又补充道,“不过直接绣一个荷包要一两银子的,姐姐你愿意不?”
卫芷澜回头看了初云一眼,初云立刻会意,拿出一两银子放在小荷手心上,“小妹妹,这是给你的,你做吧。”
没想到眼前的顾客立刻就给了一两银子,小荷脸上的激动之情根本控制不住,立刻打开身后的竹篮,拿出自己的针线。
正要扯放在一边的布匹,一旁布匹摊的阿姨直接扯了一块摊子上最好的布料,“小荷,给你用这块料子做吧,阿姨也没别的给你,这可是我这里最好的布料了,你要好好做,展示出自己的真本事来。”
小荷利落的答应了,低头就开始动手,卫芷澜在一边看着觉得有趣。
她小时候,皇后娘娘也给她请过女红师傅,但卫芷澜只学了两天,就把两只手扎的满是窟窿,皇上心疼,就直接免了她的女红,所以虽然卫芷澜见过满天下最上乘的刺绣功夫,但还真没见过一个绣品是怎么出现的。
“初云,你看她的手艺怎么样?”
作为公主身边的大丫鬟,初云的刺绣自然是极好的,眼光也很是毒辣。
而此时她也露出了震惊的表情,“我学刺绣近三年才能绣出来这样的荷包。”
其余的话初云没有说,但卫芷澜明白,初云学刺绣是宫中有名气的嬷嬷亲手教的,可小荷是在穷乡僻壤生长,能有现在这个水平,确实是神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