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又和玉溪说,“玉溪你愣着干什么呢?还不过来帮着扶一把!”
“诶,诶!来了少爷。”
傻站着的玉溪连忙跟着官鸣把岚婉塞进了马车,结果岚婉一进去就自己找地儿蹲下了,不要官鸣扶着,也懒得说话。
“少爷,我看郡主这样子有些不对啊……”
官鸣也上了马车,一记白眼翻过去——
“你这不是废话吗?不瞎谁都看得出来好吗?”
“诶呀!不是,少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郡主现在冷热不分的是不是中了那个……”
官鸣:“嗯?哪个?”
外面赶着马车的玉溪觉得他家少爷这个笨啊,一定是今天的事情太多,把他给累的!
“就是中毒了呗。”
官鸣低头看了看不让自己挨着,一个人缩在马车一角,只给他一个瑟瑟发抖,还湿漉漉的后背的岚婉。
“嗯,我看她倒不像是中毒,应该是因为伤口的关系高烧了,烧的冷热不分,但是她是不是感觉太失常了,至于躲那么远吗?”
马车外的玉溪一听,那就更对了,她是因为碰了你才热的。
“少爷..你怎么没往花街柳巷里,那种常用的那个毒身上想一想呢?
肯定是!没跑了!”
“你是说‘花酒’里的东西?不可能,她这症状完全与人家那东西对不上,中了那毒不是往男人身上贴还来不及呢吗?你再看她,声音正常,情绪……低落,神志清醒,就是分不明白冷热而已。
再说,岚婉的身体和她的人一样奇怪,喝合卺酒一个顶三个,怎么可能?瞎说。”
玉溪:……
郁闷的声音响起:“唉……少爷,你不信就算了,唉……你一定要小心啊。”
官鸣听着玉溪在车帘外幽怨的劝谏声,心里也是有那么一丝异样,转头看回眼前这个缩的可怜巴巴的岚婉,还是不忍心,脱下自己的外衫,伸手强硬的把她拉过来,把衣服给她裹上,擦掉她脸上根本不怎么热的汗珠,将人按在自己怀里。
一手搂住她的腰,一手按住她的脖颈,让她的脑袋搭在自己肩膀上。
“岚婉,你不要乱动,后背有伤,都挣开了,我是看你蹲在那儿实在是不舒服,才把你拉起来的,我这衣服也是上等天蚕丝的,一件要几万两呢,隔凉隔热,这样你就不会觉得热了,我这么抱着你,你能省一些蹲着的力气。
再有一炷香,就到郡主府了,你先忍一下。”
末了,他还像怕她不听话一样,拍了拍她的头。
岚婉:……
官鸣大人,我在你怀里怎能不热?隔件衣服就凉快了?
既然你愿意搂……那可就别怪我岚婉借病揩油了哦……
于是,岚婉乖乖的趴在官鸣的怀里,胳膊也从官鸣的腋下伸了过去,只是本应该老老实实,出虚汗,瑟瑟发抖的岚婉却不好好抖,而是一边摸人家官鸣大人的后背一边抖。
这着实让官鸣知道了可能今天真的是太热了这一事实,尤其是靠的这么近,就连天蚕丝也不挡什么用啊。
玉溪在马车外听见里面传来了他家少爷很小的声音,
“岚婉……你确定你不是装的?
给你一个认错的机会,乖乖把你的手放下……”
玉溪真的很想知道岚婉的手到底又做了什么?她又到底放下没有?
这事就只有官鸣大人自己知道了。
……
岚婉郡主府
蓝泽宸的东苑,
蓝泽宸刚刚从自己的浴室沐浴更衣出来,花娇神出鬼没的出现在了他的卧室里。
利落的一跪,“属下参见王爷。”
“有什么事。”
我们这位安宁王慵懒的走到精致的凉榻上那么闲适的一倚,扇子轻摇。
“今日下午郡主同您回府后,亲自将那位公子安置在自己的主寝旁边,所派伺候之人皆是高手。
这些人都是跟着属下一同进府的,平日里都粗心大意,做什么都做不好,属下从未重用过他们,今日郡主竟随口指了其中一人,和那人说:必须伺候好这位公子。
结果那人撂下扫帚就找来了另外几个平日里的乌合之众。
属下本想进去看看那公子的来头,结果竟被拒之门外,其中一个毫不掩饰的和属下亮了兵器,他虽未明说,但他明显是知道属下会武功的事的。
王爷,明日若是那些人和郡主说属下有意查看那位公子那里的事,属下该如何回应啊?
也不知……什么时候暴露的,更不知道郡主知不知道,特来请示王爷。”
花娇低着头,恭敬的跪在地上,等待蓝泽宸的回答。
“她手底下的人都知道你会功夫,你觉得能和本王不相上下的人会不知道你会功夫?”
花娇身子一惊,那不就是,自己一直都在暴露着?
蓝泽宸:“她不会问你的,她应该还不知道你是谁的人,如果知道了,早就找理由把你遣送回来了。”
“是吗?王爷,属下还以为……郡主今日把属下轰出来,不让属下为她上药就是已经开始警惕属下了呢。”
“她的确是在警惕你,但是她后来不是出门了吗?伤药是那个跟过来取破衣服的御林军上的?”
“是的王爷,属下看,那个腿短的御林军……也像个女人。”
“哦?是吗?没想到,这京城皇宫里,还真是人才济济啊……”
花娇如今担心受罚,跪在地上不敢接话。
蓝泽宸则是根本就没把这件事情当回事儿,反而是莫名松了口气。
呵!幸好她还没开放到用一个男人上药的地步。
“行了,这事不怪你,你根本就没有办法改变,你退下吧,明日你也不必再主动与她提起今日的事,她也不会问你什么的。”
“是,谢王爷(没责罚),属下告退。”
花娇站起身,观察了一下房门外的情况,然后一个闪身,消失在朦胧月色之下。
……
此时,已经是深夜了,官鸣与岚婉的马车也已经到了郡主府,玉溪刚说:少爷到了,下车吧!
抱着官鸣的岚婉双手突然一紧,闭着的眼睛警惕的睁开,趴在官鸣耳边道:“官鸣,直接走西苑侧门,将马车赶紧去,能离你的主卧房越近越好。”
官鸣听后也跟着一惊,所以不明所以,但还是立刻答“好。”
“玉溪,不走正门了,直接从西苑的西门把马车赶进去,你少爷我今天太累了,实在懒得走路。”
玉溪:嗯?“哦,好的少爷。”
心里腹诽:少爷,你确定没着了岚婉的道儿?
玉溪不知道的是,他家少爷其实正心疼着呢。
马车里被镶了几颗小夜明珠,车厢内并不算黑暗,官鸣看着怀里的人,有些犯起了难:
她这么难受的嗓音就证明她现在的状态非常不好,那为什么还能如此警觉?她到底发现了什么?是附近有危险的人吗?
马车从郡主府西苑的大门赶紧去,停在了西苑的花园入口。
玉溪:“少爷,这回到家了,你们可以下来了吗?”
“废话!”官鸣讨厌玉溪说话,真是的,哼!刚刚就差一点儿就擦到嘴角了……
这人一生气,书生也不是没脾气的,“岚婉,松手,自己下去,我可背不动你。”
“呵呵!”
虚弱的岚婉忍不住笑了,哎呦,我的官鸣大人,你还真好意思说啊……
在官鸣怀里支起自己的身子,弯腰站起来,转身出去的时候,*而温热的唇刚刚好擦过某位不开心的书生大人的嘴角……
小*一样可爱的官鸣即使现在瘦的没有了娃娃脸,也同样露出了可爱的表情,后知后觉的僵了一下身体。
这心里怎……怎么有种麻丝丝的……感觉呢?
谁知,原本在马车上已经极度虚弱的人下了马车,竟与平日无异,还是那高挑挺拔的女中异类,而且举止投足间少了往日的跳脱,增添了些,官鸣初见她时的那股子沉稳。
官鸣先前被岚婉压的两腿酸麻,一直那么坐着,就没换过姿势,*也痛,腰也酸,半天都缓不过来劲儿,刚刚能动了,一掀帘子准备下马车,原本的病人竟站在自己面前朝他微笑着伸出手。
“卑职岚婉,恭请官鸣大人下车。”
官鸣:?我就说这家伙是装的吗,净骗本大人的同情心。
他没说话,直接伸出手,将手递了过去。
待二人都下了马车,玉溪将马车赶去马房,岚婉二人就那么谁都没出声的手牵着手,走进了某书生的主卧房……
官鸣静静的看着某个自来熟的家伙当着他的面儿,脱了鞋,用他的脸盆泡了脚。
他那件儿衣服还在她那又抖起来的身上搭着呢,可是那家伙丝毫没有这个自觉,竟然拿他的衣服擦自己脸上那擦不完的汗。
看着岚婉的身子歪歪斜斜的靠在自己床边继续抖,官鸣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岚婉,你是不是应该回自己的地方去住?
本大人这小地方可搁不下你这位大人物。”
“呵呵,官鸣啊……收留我一晚吧,我若能回自己的住处,刚刚又何必让你特地将马车赶到西苑来呢?”
官鸣:“那你这是想赖在我这儿不走了?”
“官鸣大人啊,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还有能力和什么人打架吗?
今日白天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你也不是不清楚?
倘若擎澜的亲卫们夜半三更过来为他家将军打抱不平,你看我这个样子,能打的过谁啊?
再者,今日皇宫内中秋节的朝贺宴办得如此不成功,现在……长眼睛的人都看的出来,一些小的民族部落已经被西霖国暗中拉拢了去,一个个虎视眈眈的把咱们当成一块肥肉,都想分一块儿尝尝看,四方势力风起云涌,今夜来我这儿打听消息的探子一定不少。
我刚与擎澜当众划清界限,倘若这时我遭了什么人的黑手,再栽赃给他,那对于他们来说,可是一举多得的好事,即能说方擎澜心胸狭隘,瑕疵必报,又除掉了我。
到那时,若四方起兵,朝臣里那些暗藏的叛国走狗绝对不会再同意擎澜挂帅的,到那时,谁来领兵?谁来打仗?”
“咣当!”
“嘶!”
岚婉的长篇大论还没说完人就坐不住躺下了,结果抻痛了后背的鞭伤。
官鸣赶紧跑过去扶她,一边扶还一边白眼鄙视她:“活该,谁让你都这样了还长篇大论,废话,说这么多不就是想赖在我这吗?直说不就得了,真要是有什么人来了,我能挡什么用?顶多是陪你一块死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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