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婉一只站在官鸣的身边,用自己的身体和他的大折扇挡住了这些口水喷到他的脸上。
岚婉还特意弯腰,将自己的头也放在折扇后面,趴在官鸣耳侧:“官鸣大人,我可不可以喊一嗓子,让这群废物先停下吐口水呀?这也太烦人了。”
官鸣的脸早都黑成锅底了,哪还有心情回答她。
正当这时,有一个人居然照这边嗖的一下,砸过来一摞账本,岚婉感觉到有物体迅速飞过来时,本能的用双手去护住官鸣的头。
结果砸过来的账本全部都批了啪啦的砸在了岚婉的头上,和后背上,当时就把岚婉给砸激眼了!
开玩笑!本殿堂堂一个暗帝,何时受过如此欺辱?
当时就转过身,双眼第一时间锁定行凶目标,抓起一本刚从自己脑袋上掉下来的账本,啪嚓一下,原路甩了回去,准确无误的将对方成功击倒了。
“给你们惯的是不是!”
终人被她这一吼给吼停下了动作。
“你们以为自己是马上要驾鹤西去了是怎么着啊?
叫喚什么?”
众人还在不明所以的看着她,她就有说话了:“你们最好搞清楚你们此刻到底是为了什么才来到这里,对着他吵吵嚷嚷,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你们是自己能解决现下的问题是怎样?”
“你是谁?你算哪根葱?区区一个婢女也敢在这里大呼小叫?活的不耐烦了你,赶紧给老子滚出去!”
说话的人是个中年人,长脸,面容一看就像是一个市侩的小人。
岚婉才懒得和他说话,抬脚踢起来一本账册,吧唧一下甩在了那人脸上,又一个躺尸诞生了。
“本姑娘看谁不顺眼可以直接要了你的命!
你们来这里是商议事情的解决办法的,不是过来比赛看谁学泼妇骂街学的好的!
看看人家官家本家的老板们,他们的损失比你们严重多少倍,人家心里自然也是有抱怨的,但是人家就没像你们一样,什么嘴脸!
给你们一个机会活命!都给姑奶奶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做好!”
经岚婉这么一吼,行了,满堂息音,再无喧哗,完美的达到了预期效果。
要说官鸣其实也能喊,但是到底是个读书人,总害怕自己喊了没人听,会很没面子。
“各位,官某今日来不是听你们扯皮抱怨的,那现在废话不多说,我们进入正题,关于此次京城商务链的运行不畅,我做了以下改动,请诸位耐心听我把话说完。”
……
岚婉再一次充当了官鸣完美护卫的角色,往那一站,就直脖了,现在她超后悔,为什么作为華家酒馆老板娘的萱姐怎么不在这里,他们说的什么,她都听不懂啊!
呜呜……这跟鸭子听雷一样,我怎么帮他呀!
一个书生……你的性格那么清高做什么?
……
不过好在她听明白了一句,因为紫金瓷器店的老板陶灼突然抽身,导致很多家商户也跟着毁约,重新寻找了购货和销售渠道,而这一切都只能用一个理由解释:
那就是官云薄一定找过陶灼,那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岚婉表示:老官啊,对不起,我知道,但我现在还不能说,因为还想看看另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打算……
这是一场废寝忘食的漫长商讨过程,等到人群都散了,天已大黑,岚婉陪着官鸣乘上马车,打道回府。
“官鸣,现在有什么办法能够帮到你的吗?”
“现在只能期待泽宸能够有时间替我说服扬州的三婶,让她彻底将手里的权利都交给我,我才能有与官云薄一搏之力。”
“这样吗?可是泽宸不是应经快到京城了吗?”
“是啊……快到京城了。”
官鸣叹了口气,真的感觉自己很无力,“我怎么也想不明白,陶老板这个人,我观察了他有很长一段时间了,可是,他还是抽手了,蓬莱仙斋幕后的主子也不知道是谁,反正目前为止没有落井下官,却是还在作壁上观,倘若这次我若败了,恐怕连着刑部侍郎的官职也保不住了,那些人会揭竿而起,说我以权谋私,说我仗势欺人,说我威逼利诱……”
“够了,官鸣,别说了,也别想了,不会的,你可是我家的第一才子,这点儿事儿怎么可能过不去,放心好了,也许泽宸回来就会给你带回来好消息。”
岚婉见他越说越沮丧,连忙打断了他的话,官鸣清俊的侧脸变成了正脸,看向身边的岚婉,
“你最好是说的准吧!”
“嘿?这是我认识的官鸣吗?叹什么气呀?”
其实岚婉知道,他三婶因为他把官三爷给关进大牢里这件事,一直恨他,并没有把手中的掌家实权全部交出去。
但是其实如果官鸣的老爹是站在他这边的话,他二叔三叔家的产业完全不用看,他直接就是下一任官家家主。
问题是官鸣和岚婉和其他两旁世人都看不明白,为什么官大老爷不用自己亲生儿子继承家业。
即使二人曾亲口听官鸣母亲说是因为官鸣当了官,就要找另一个人帮忙打理家业,但是,这依然让人有些不好理解。
岚婉是个憨厚的,但这不代表她总是憨厚的,就像此时,她色迷迷的牵起官鸣的两只手,往自己的脸上贴。
“官鸣大人……你看看我,我这个人运气一直都不错的,我之前欠你那么多人情,你都还没用呢!作为感激你的善良,我今天免费把我的好运气传给你吧!”
清亮的嗓音紧跟着的是岚婉连贯的动作,她拿着官鸣的两只手在自己的脸上揉了揉,接着又拿下来,对着他的两只手心一边吹了一口热气,吹得官鸣一个激灵,连忙抽回了双手。
……
“你干什么?有病啊!”
岚婉看着官鸣的脸微一拧眉,无辜的回到:“我这不是见你没有内力,气海肯定接收不到我如此强大的好运气吗?
所以这不是在给你输送好运吗,怎么样?
感觉自己的情绪是不是变了?”
官鸣满脑袋的黑线:……
胡说八道!爱动手动脚的家伙……
“呵!是变了,我这不是让你吓得吗?”
然后若无其事的将头转向一边,调整呼吸,假装淡定的把双手放在两只大腿上搓了搓。
手心里的酥麻和灼热还在,回想起刚刚突如其来的电流,简直吓死他了,这是一种什么感觉?
博学的大才子官鸣说不清楚,总之以前从没有体验过,心脏现在还砰砰的乱跳着,
这岚婉也真是能作,难道这世上还真的有借好运这一说吗?
呵!骗鬼呢吧?我怎么可能会信。
还别说,让岚婉这么一吓,没多久,官鸣就睡着了,岚婉见他靠在车壁上被磕的直皱眉,但是也没醒,好心的把他拉过来,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
不算短的一条路,终于到了目的地,从饥饿中醒来的官鸣与岚婉刚一下马车,就清晰地听见了郡主府内锣鼓喧天的动静。
二人默默的转过头,相互对视一眼,又木木的抬起脚,二意丝丝的踏进了郡主府的大门。
……
这一进去,不得了了,蹭蹭隔墙,进出繁琐的郡主府院子,可以直接从很远就看见南苑主殿,此时偌大的南苑里正在唱戏。
岚婉二人几步走进后看的更加清晰了,南苑的空地上在短短一下午的时间内,被搭出了一个不小的戏台子。
袁鸿在院中那可大树下放了一条长长的贵妃椅,官桌上摆了酒菜。
花娇正苦命的给他扇着风。
而方擎澜见这就像是被官化了一般,一动不动,面无表情的站在房门前一处朱红的柱子旁,仿佛正在接受着某种残酷的折磨。
官鸣:……
岚婉:……
好无语啊,好无语,你说你藏的好好的,我把你给揪出来干什么?如今看这架势,是要赖上我这郡主府里逍遥了,唉……
再转眸,岚婉清楚的看见,方擎澜用近乎要揍死岚婉的眼神凝视过来。
不仅她感觉到了危险,就连官鸣的脖子都跟着岚婉一起缩了缩。
看样子,这烦人的袁鸿陛下这一下午没少折磨方大将军啊……
袁鸿陛下见岚婉他们二人回来了,连忙招手,示意二人过来坐。
“诶呀!岚婉郡主……你这是带着你的小夫君上哪儿去逍遥去了?
这么晚才回来,孤王再怎么说也是堂堂西霖国的皇帝,你们郡主府这样孤立孤王,真的好吗?”
袁鸿不说还好,他这一说,一边的方擎澜的眼睛憎恨的目光更深了。
岚婉眼神在方某人与西霖国皇帝之间来回打转:“呃……我见我们大将军把您招待的不错啊!
您看的这是什么戏呀?
这耳力想必一定很好啊,呵呵!这上面咿咿呀呀唱的都是什么我还真是听不清啊,霖皇陛下,您还真的学识广博呀,呃呵呵……”
袁鸿:……
“岚婉,你还真是不怎么会怕马屁,在孤王面前说你不懂豫剧?你不知道你们方擎澜方大将军的老家就在豫州吗?”
岚婉:……
“呃,霖皇陛下,下官实在不知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下官的确知道方将军的老家是豫州的。
但是我看方将军的这个表情……似乎自己也听不大懂这戏台上到底唱的是什么吧?”
袁鸿咬了一口梨子,表情闲适的换了一个坐姿,
“你至于这么拘谨的跟我说话吗?看来你和方大将军的关系也不怎么好啊!连他们老家的风土人情都不了解吗?他们家乡平时说话应该都是这个样子的。”
岚婉:……
官鸣也是懵的……
方擎澜的黑线从头顶下滑到了下巴跟儿……
“你是住我们老家了是吗?你知道的挺清楚的什么?霖皇陛下!”
什么叫我家乡人平日里说话都这样?开玩笑!本将军自己都没记得自己去过,我都不知道,你一外国的装什么装啊?
“这是什么秘密吗?随便找人在京城里买一本京城风俗志不就知道了?”袁鸿继续看台上的人转着圈,甩着大大的长袖,唱着什么没人知道,起码对于岚婉官鸣三人听来是不知道的。
袁鸿见此,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了他们三个一眼,
“真是白白浪费了你们京城的国粹,算了,孤王好心就给你们讲一下,这是在讲一个人如何打江山,如何争得了天下的故事。
有一个李小二,平时为人非常厚道的,平日里的兄弟特别多,大家都夸他好,他也挺听他老爹的话,后来他老爹当了皇帝就不一样了,李大和李三儿想害死他,谁知道平时老实厚道的李小二居然设计将他的两个兄弟全都给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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