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婉看着自己手中又被拿走的栀子花,兴致颓废的,摇着官鸣的脖子,
“你居然知道……害我白兴奋了。那你知道方誓之一家为什么没当将军,而是让方擎澜当吗?”
二人已经这般姿势走出了很远,官鸣抬头,看着天高云淡的天空中,飞过一群白色的鸽子,在蓝色的空中飞翔,一定……很畅快吧……
半晌,
他接着开口:“因为不行,方誓之从小就随了母亲,不喜欢舞枪弄剑,而且,他也没什么天赋。
相反,他素有书香世家中第一才女之称的母亲,却发现他有很强的判断能力,于是培养了他做军师,可是他依然不尽心,很多事情,考虑太多,畏首畏尾,最终,先皇罢免了他。
而他的儿子,也是一个早早出生的,虽然遗传了祖父方擎苍的勇猛,却并没有遗传到他的军事头脑,在玉门关一带,当了几年兵,只混了个火旗校尉,功夫虽好些,但为人脾气暴躁,没什么大智慧。
……”
“而方擎澜的出生,对于老国公,甚至我们京城,都是天大的幸运,他成了咱们京城新的希望,他继承了他父亲所有的优点,甚至,军事与武学天赋已经青出于蓝了,一个从小被精心培养的天才少年,又怎么会做不好天下兵马大将军呢?”
这些过往,岚婉不是不知,只是,她不知道官鸣居然这么淡定的告诉自己后,该怎么应对,好像自己应该表现的很无知才对。
岚婉松开手,站到官鸣的面前,微风吹起了她的碎发,圆圆的眼睛似乎跃跃欲试的在打赌:“我还就不信了,你能什么都知道?
那你知道老国公他现在孙子都快抱孙子吗?”
“呃……呵呵!这我倒是不知,你昨天见到了?”
看着她此刻神秘兮兮的表情,官鸣感觉心情一下子就好了。
“嘿嘿!终于也有你不知道的事情了吧!
我昨日见到方骜他媳妇儿了,我见她捡筷子时,动作十分的不灵便,感觉像是。”
“噗嗤!”
“哈哈哈!感觉?这是什么原理?你有经验?”
官鸣此时再也憋不住了,她也太好笑了,她这像算卦的先生一样的表情,哎呦!哈哈哈……
“我自然是没经验,那没娶过媳妇儿还没见过孕妇吗?
身怀六甲的女子不都是这个样子。”
岚婉还亲身示范给官鸣看,一手扶着后腰,扭着屁股向前走,一手拿着手帕学干呕,还摸肚子,尤其是学弯腰捡东西的样子,哎呦!那叫一个像啊!
……
“啊哈哈哈哈!”
官鸣笑的前仰后合、拍手打掌,“像!太像了,唉!对了!还有这个!”
他轻快的步子跑到岚婉身边,将手里的七色堇和那四朵白色的栀子花插在发间。
“嗯!这样就更像柔美的小妇人了!”
“是吗?嘿嘿!你开心就好!”
官鸣闻言一愣,不过也只是一瞬,他又笑了:
岚婉……
你还真是一个活宝……
即使……
你怎么看……
也都不像一个小妇人
……
午日的阳光太过耀眼,岚婉二人便不再游园,去了西苑,一同用了午饭。
岚婉早上就没吃,中午自然想多吃,然而肚子不允许,吃着吃着,岚婉就停了狼吞虎咽,优雅的,一小口,一小口的陪着官鸣把饭吃完。
官鸣本来并没注意到她怎么了,自己只是默默的把她夹过来的才吃掉,等到吃饱了,撂下筷子,方才注意到,她的手一只摸着腹部。
“你怎么了?”
“哦,没怎么,吃太急了,有些不舒服,我揉揉,一会儿就好了。”
还是清亮的声音,还是淡淡的微笑,她无所谓的样子,竟莫名的让官鸣的心底愧疚了起来。
“早知你会这样,还不如早早回来用餐了,你小小年纪,怎么总是这样?今后一定要按时吃饭。”
岚婉:“嗯,知道了,不过,没关系的,你别担心。”
官鸣立马把头转向一边,拒绝承认:“谁担心你,你个蠢货,睡到日上三竿的都不起,真是厉害,搞得早饭都吃不上。”
“呵呵!那改日我到这里睡可好?你若是能叫的醒我,我就能按时吃饭,为此,本郡主会给我们官鸣大人一笔丰厚的报酬,怎么样?干不干?”
看着坐在自己旁边的岚婉如此坦荡荡的说着这样的话,
官鸣:……
糟糕!心又不听话了!这种跃跃欲试的感觉……
不行!那成什么了!不能答应她!桌下的左手掐了下大腿,压下心头的悸动。
“不干,这不成了奴隶做的事情,你不是和方大将军正在玩儿这个游戏吗?为什么诓我加入进来?”
“诶!谁诓你了?不干拉倒,我以后每天都比方擎澜晚起,这样他肯定会叫我的!”
官鸣一听,这蠢货是真的要和方擎澜那家伙一起睡呀!那怎么行?就算他再白痴也不能就这么让他们睡在一起呀!
“哼!我今天路过的时候怎么听说,你才是伺候人的小奴婢,他怎么可能叫你起来?”
“哼!那咱们俩就打个赌,我要是能把方擎澜训练到每天早上都叫我起床,而且还会帮我揉肩捶背,搧蚊子,一个月后,我就到你这里睡,你负责叫我起床怎么样?”
官鸣一听这话,唉呀!我滴天!直接愤然起身,背过身不去看她,
“哼!不知羞!哪有姑娘家的会连这点道理都不知道!
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七岁不同席吗?
居然还敢大言不惭的说出这种话来!祸害方擎澜还不算!还要守着盆里看着锅里的!
我才不与你打赌呢!”
官鸣:这家伙……
自从她回来,他都要怀疑自己要得心脏病了,瞧给自己气的!这个跳啊!
呼!
简直气死他了!
“嘿?你这人怎么这样?说着说着就急眼了?我哪里不知羞了?
我没跟你同席而睡过吗?怎么着?你忘了?”
岚婉一伸手直接将官鸣拉着坐回了坐位,挪着自己的椅子做到官鸣身边。
官鸣动了动胳膊,唉!
“放手!”
岚婉并没有放,反而是将他的头转过来,用另一只手戳着他胸膛,
“我说老官啊……你这人怎么能这样说我呢!
你知道这话有多伤我的自尊心吗?
你自己摸着良心想想,我岚婉是那种人吗?
你跟我一同做清渠钦差近三个月,你没跟我同榻而眠过吗?
我又真的把你怎么着了吗?
真是的!居然说我不知羞?
你说!我到底哪里不知羞了?”
官鸣被她那不轻不重的手指戳得颇为不自在,没有受制的那只手慌乱的去挥开她那只讨厌的手。
“你……你松手!还要我说什么?”
“你说不出来,咱俩今天就是个事儿!你说怎么办吧!”
作为一个文弱书生的,动手能力自然比不过她,扯了半天胳膊也无济于事的官鸣妥协道:
……
官鸣:“是我不对,说错话了,给你道歉还不行吗?你赶紧松开我……”
“那怎么行?这就完了?
呵呵……
老官啊……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无聊,想预订一下下个月陪我玩儿的人怎么了……
既然你都没说出来我哪里不知羞,而且我岚婉行的端做的正啊!你怕什么?”
官鸣的脑门子都让她给说冒汗了,“你……你这家伙……一个姑娘家的……怎么……”
“我怎么了?我一个姑娘家你还老家伙家伙的叫?。”
岚婉无辜的眼睛都快掉进官鸣的眼里了。
官鸣……
“唉!行吧!行吧!你行!你厉害!对不起!我错了!你没不知羞还不成吗?”
岚婉:“不成!既然你都知道你错了,那么一定要有表达错误的诚意!”
官鸣满脸黑线:“有话直说!”
“你跟我打这个赌,我赢了,下个月,我在你这里睡,你负责叫我起床,替我更衣,给我揉肩、捶背、扇扇子!”
官鸣:……
“那如果你输了呢?”
“反之,我同法对你……”
“我不需要!再说,你现在就是方擎澜的奴隶,你还惦记着训他呢!我就是赢了你,后果不是也会和他一样?”
岚婉:哎呀,被发现了!果然第一才子就是聪明。
“诶……不会,你是书生,不扛祸害,他比较扛坑啊!”
官鸣斜斜的眼神:“你真是够了啊……”
岚婉不回声音,依然就这么看着他,看到官鸣实在没辙,闭着眼睛叹道:“唉!行吧!行吧!我算是怕了你了!我答应你……我跟你赌,但是我要是赢了,我不需要你做奴隶,看到方擎澜,我就看到了我自己,你这家伙说不定到时候还会拿这招儿去坑蓝泽宸。”
“嗯!好主意!”
看着岚婉这笑眯眯的嘴脸,官鸣也忍不住翻白眼了,
给了她一个你这是要闹哪样啊?的眼神。
岚婉:“这个我也不知道,因为现在我是奴隶,嘿嘿!瞧好吧你就,看本郡主怎么伺候他!嘿嘿嘿!”
官鸣不忍直视的将头扭开,
“咦……
岚婉……你要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
“好的!既然你的午饭已经乖乖吃了,我就不陪你了,中午睡个好觉吧,我先走了。”
……
而此时,皇宫里的岚龙渊和外面的岚婉就尴尬了,谁都不想见到对方。
而岚虎又当做出气筒被打的放赖,不出宫,只能岚修现身前去交涉最近收到的关于外国使臣的明暗行程了,再怎么尴尬,正事还是要继续干的。
……
午后的阳光,照亮京城皇宫里巍峨的殿堂,不需见到什么人,便可以感受到此处庄严肃穆的气氛。
御书房内,岚龙渊此时正一本正经的看着手中岚修递过来的暗报,修长的手指配合着深邃的眉眼,光洁的下巴上面是没有一丝笑容的嘴角。
而岚修则安静而孤傲的隐在窗边的一角,颀长的身体站在窗边的光影里,映射出了此刻这个手中拿着蝴蝶面具的男人独特的魅力。
岚龙渊“西霖国的这些人还真是狡猾,居然在半个月之前就已经从玉门关入镜了,进来的这么顺利……夏侯琛当时在做什么?”
岚修:“当时……他应该正因为与岚婉殿下争夺封地失败,而垂头丧气的走在回嘉峪关的路上。”
岚龙渊将手中的暗报放下,起身走到岚修站的那处窗边,目光也看向外面,四处都是明亮的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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