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莘一听竟然还有人惦记着她,嘿,还真是魅力无限呢!
啦啦啦啦,自我陶醉中……
蓝泽宸就知道不管明里暗里,只要夏侯琛想往他身上泼脏水,都是随手拈来,什么叫他心里惦记着娘娘?
庭院回廊的角落里突然走出一袭白衣,周身纤尘不染,样子年轻俊朗。
“玉王爷言之有误,泽宸并不是惦记着娘娘,只是担心娘娘的安危而已。
倘若有人此时趁人不备,前来冒充娘娘的老相识,从而图谋不轨,而恰巧本王事先便预见了此事,却又假装不知,岂不既愧对皇恩,又愧对家国正义?”
何清莘能感觉的出此人气质沉稳,是个自律的人,而且这个人他见过,是她嫉妒的要死的郡主夫君之一,哼!
我夏侯清明也要三个老公!等着不着急,以后总有办法的。
“我记得你,你是大个子的老公,你不是云蜀回家了吗?你怎么也在这儿?这个时间,你们两个都不应该在京城啊?”
何清莘漂亮的桃花眼好奇的盯着他们两个左看右看,嘿嘿!真是好看!
“未曾想皇上待清儿,是真的好,连本王此时该在哪里都会告诉你。”
夏侯琛说完又抬手攀了一只花枝,开口对着身后的蓝泽宸开口:“安宁王为人本来沉稳,不知为何,今日却句句言语重伤本王,本王也是胸怀坦荡的人,怎会有如此下流的想法?
该不是被本王戳穿了心思,恼羞成怒了?”
嗯?何清莘一听,好像还真有道理,有帅哥喜欢我诶!
可蓝泽宸本来是跟着看热闹的,如今想让他成了热闹,被对方看,那怎么能行呢?
“呵呵!恐是边疆清苦,玉王爷平日里也没什么画本子可看,只能整日跑到街上,看看平民家的老婆子们骂街。
如今,玉王爷这栽赃陷害的本事,恐是已经练到炉火纯青了,泽宸在这方面,怕是及不上王爷万一,这厢只能先行告饶认输了。”
夏侯琛“你!”
“额……那个不好意思,打断一下二位,你们是特意跑来我宫里吵架的吗?
如果是,请马上离开,你们把我的花儿都折坏了。
当然,如果你们是冲着本娘娘我来的,那就另当别论了,殿里面有香茶和糕点随时备着。
不过,你们还是要放开手中的花。”
她一说完,伸手开始了动作……二人皆是一惊,连忙放开手,结果那花枝儿弹的老高,打落了更多的花瓣,大多数都纷纷扬扬的落地上了。
何清莘这个气呀,你们真是胆子太大了,我会武功啊?我会咬你们啊?
呼……
两个冒失鬼!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从袖中取出帕子,将仅剩的,开着团团簇簇的花枝儿包在里面,左手拿着花盘,右手从枝丫到枝梢儿,狠狠一撸……
将剩下的几只花枝也全部撸了下来。
做完之后,气鼓鼓的嘟着脸,看向一脸吃惊的二人,
“你们这两个没品的帅哥,到底有什么事想找我?要说快说,不说就请离开吧!”
夏侯琛这一次回京,不仅是要安排朝廷的事情,自然有更重要的事想和她说,但着该死的蓝泽宸,就跟长了眼睛的尾巴似的,一直粘着他,害的他如今什么事都没办成。
蓝泽宸自然来这里也有自己的目的,只是这个时机根本不方便啊!
何清莘见二人都是默不作声,便气鼓鼓的,用袖子遮住手中的花盘,回身往殿中走去,方走过一半又转回身来,
“哦,对了,还有,我不会把这件事情告诉皇上的,昨天,皇上带我去了街上,外头确实挺吸引人的,也许你们是眼馋京城热闹吧!
但是玩够了,记得快点回去!
不仅我懒得听你们吵架,他应该也是。”
话音落下,那嫣红色的身影轻快的进了殿内。讨厌,还以为是来看自己的!
徒留下两个今日大费周章,却什么也没干成的“偷渡”王爷大眼瞪小眼。
更晚一些的时候
蓝泽宸回到望月楼后又处理了一些其他事情,方一歇下,门外却传来了敲门声。
允进之后,进来了一个,他非常不想见到的黑衣人。
来人正是除夕那天,他们见过的那个来找岚婉,还端着饺子跑的大汉。
那人对他躬身行了个礼,
“安宁王爷,请您跟属下走一趟,陛下想见您。”
蓝泽宸!:额……这,这是被发现的意思吗?
是……
“唉,走吧!”
其实更早的时候,二人在望月楼相聚,就有人告诉了岚龙渊,然而因为这二人武功太高,暗哨们怕被发现,离得太远,具体聊了什么,他们并不清楚。
到了皇宫御书房,岚龙渊见人来了,就让他到自己面前靠近了坐,然后便一言不发地批着手中的奏折。
蓝泽宸见这架势哪里还敢坐?
况且还是坐在他旁边?
他现在坐的虽然不是龙椅,但是也叫龙榻啊。
只能手足无措的站在御案对面,听候发落。
可是岚龙渊就是不说话,他只能开口:“皇上,臣……能帮您做些什么吗?”
“哦,那就帮朕把这些奏折分类整理一下吧。”
岚龙渊扫了眼御案上还没来得及整理的奏折。
“是。”
在这个明显看得出蓝泽宸比岚龙渊年长的御书房内,岚龙渊的气度明显更高于蓝泽宸。
须臾,岚龙渊再次开口,
“坐到这边来,书案太长,朕够不到那边的玉玺,朕写你盖。”
岚龙渊的话刚一说完,蓝泽宸连忙将玉玺端到了岚龙渊的面前,而后自己挺拔的身躯单膝跪地,
“皇上,臣知罪,请皇上责罚,但臣今日之举,绝无非分之想,请皇上放心,臣今日所犯绝无二次!”
话落又想起落下另一只腿,便要磕头,在他的头还没触碰到地面之前,一只手接住了蓝泽宸光洁的额头。
蓝泽宸一顿,随后,身子被岚龙渊扶起,眼前这人也不说话,拉着他的胳膊做到了龙榻上,头也没回的,将手中那本写好朱批的奏折递到他手里。
“盖印之前先看看有没有错误。”
蓝泽宸吃惊的看着岚龙渊平淡无奇的脸色,平淡无奇的声音说了这样一句话,然后继续批自己的奏折去了。
然后,他看见眼前一本、两本、三本的一直有奏折递过来,他才相信这人是认真的,于是也放下心来去看手里的奏折,看禀报的内容,看批复的内容,然后盖章,一会儿之后,蓝泽宸发现他似乎是想让自己体验一下做皇帝的感觉。
他一直等着夏侯清明的质问(岚龙渊的质问),可这人就是不说话。
直到快要全部批完的时候,蓝泽宸看到了江南一带,包括扬州辖下新任任职官员的调度批复,启用的所有人员都是他暗中调度的人。
看到这本奏折,无疑让蓝泽宸产生了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看着眼前的玉玺,额间隐约浸出了汗滴。正当这时,岚龙渊侧头看了他一眼,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啊?呃,回皇上,臣没想什么!”蓝泽宸连忙低下头回话。
岚龙渊却是并没再多看他,
“那就快点干活儿”。
“岚婉在的时候,这些事情都是她来做,朕只需像你一样,闲着的时候,坐在一边,帮她盖盖章就好了。”
什么?她在的时候就是批奏折?这……
蓝泽宸震惊无比。
今夜,岚龙渊平淡无奇的声调,接二连三的给蓝泽宸抛炸弹,简直快要把他给炸懵了,愣在那里不说话,半天才缓慢的拿起仿佛重若千金的玉玺……
盖了下去。
也在此时,岚龙渊问了句,
“你去而复返的事,岚婉知道吗?”
蓝泽宸要抬起玉玺的手一顿,随后连忙起身跪地。
“皇上,臣知罪,岚婉郡主她并不知情。”
“嗯,下次无论去哪里,记得和她说一声。”
蓝泽宸:嗯??和她……说一声?
“是,臣记住了,请皇上责罚。”
“哦,你是指跟着夏侯琛去看清儿的事吗?”
“是。”
“你是在等朕问你为什么吗?”
“是。”
“呵!行,那你为什么追着夏侯琛一起胡闹,跑去清儿那里做什么?”
“皇上,臣是担心玉王爷居心不良,会对贵妃娘娘图谋不轨,臣又不敢随意告状,不论是不是污蔑玉王爷,于贵妃娘娘清誉都会有损,虽不合规矩,但也只能亲自跟了去。”
岚龙渊听到这里,忽然想起暗卫汇报时说,当时夏侯琛是要和何清莘讲她的身份的,虽然知道这人没见过真容的她,但他那般说,就定是居心不良,好在他没说出口。
“皇上,臣甘愿领……”
“行了,这次,你到底算的上有功之臣,不管是你无召进京,还是擅闯后宫,朕都不罚你了。”
蓝泽宸:嗯??
岚龙渊此时抬头看向他的眼睛,“记住,没有下次。”
“是,谢皇上恩典。”
蓝泽宸有些不敢相信,这就放过他了?
岚龙渊抬手把最后一本奏折盖了章,
“行了,起来吧!知道为什么这儿只有你一个人吗?”
“这……皇上觉得……臣令您很失望。”
“因为夏侯琛派人揭发了你之后,用最快的速度跑了,所以你还是没他机灵。”
蓝泽宸:哦,原来如此。
……
“岚婉那边,前些日子来报,说扬州江下有个佘家,因为那里官府的残害,族人本就所剩不多,后来又消失了,有乡邻说佘家人去了云蜀,去找在那里学医的佘锦垚,你回去找找看,找到之后,好生安抚,告诉岚婉一声。”
“是,臣遵旨,臣一定尽快给郡主答复。”
蓝泽宸算是明白了,是不罚了,话也说的留有余地,但这是明摆着就认准了,人在他地盘上啊,不对,更确切的说,人在他手里啊。
“夜已经很深了,早些回去吧!若被他人看见,朕可就饶你不得了。”
“是,谢皇上恕罪,臣告退。”
话了,蓝泽宸躬身行礼,转身出去。
……
御书房外,天色漆黑,看不见星星,却独见薄云里隐约藏着一颗大圆月亮,蓝泽宸的身影飘逸而又迅速的消失在夜幕里。
他不明白为什么夏侯清明(岚龙渊)要在他面前,把岚婉捧得很高很高,自己做任何事情都可以不告诉他这个皇帝,反而做任何事情都要和岚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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