誉王不想让梁休得逞,情急之下忽然忽然说出了这翻话,却误打误撞地说到了炎帝的心坎里了。
不错。
计策是好计策,操作得好,治理流民肯定无往不利。
但是,没有成功的先例啊!现在也只是摸着石头过河,能不能成功还两说,你太子说值十万两就值十万两?
炎帝立即和三位大臣眉来眼去。
见到这一幕,梁休就知道要糟,自己最不想看到的事情,被这铁憨憨这么一点,终于还是要发生了。
梁休太清楚炎帝和刘温的尿性了,以他们这些老狐狸的手段,策论是他提出的,那接下来,被派去治理流民的,一定是他!
我特妈怎么就这么衰呢梁休一拍额头,现在只能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了!
不就是钱吗?呵呵,老子不要了行吧?
趁炎帝还没开口,梁休转身,跺着细步就开溜。
太子殿下,这是要逃吗?
誉王一直盯着梁休的一句一动,见他要走,立即高声说道,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逃?笑话?要逃也是你逃?孤会逃吗?
梁休一甩头,捋了捋额间的流海,道:人有三急懂不?本太子现在内急,你也要管哎哟,憋不住了!
他一弯腰,一把捂住小兄弟,扭捏着就往殿外跑。
到手的小钱钱飞了,他可不想把自己也陷进去。
然而。
没走两步,炎帝的声音就从身后传来。
站住!朕让你走了吗?
炎帝声音沉沉,道:朕觉得誉王说得有理,太子觉得呢?
梁休脚步僵住,攥着拳头生无可恋咬了咬牙,头都没回道:父皇,儿臣这事儿急着呢!快忍不住了,等儿臣解决完再说哎
炎帝双眼一沉,朕这是为了磨炼你,你还真是不知好歹,还敢推搪?他一拳敲在桌案上,怒道:少给朕转移话题,朕告诉你,此计既然是你提的,流民问题
梁休猛地转过身,立即换了一副脸色,一拍手掌竖起大拇指道:父皇说得太对了,流民问题完全可以交给二皇兄负责,而且二皇兄仁慈爱民,名声在外,儿臣觉得他是做这件事的最佳人选!
躲是躲不过了,梁休只能祸水动引。
刘温、沈涛三人听得嘴角直抽抽,誉王整张脸都青了。
要不要脸了?还想坑本王?
炎帝:
这是朕的亲儿子吗?怎么就没有朕的一点魄力呢?治理流民,这事要是办好了,天下民心尽归!
你是太子,能不能有点眼力见儿?
这种话不能直说出来,炎帝当即气得半死,怒道:少废话,誉王要办士子宴,没有时间!流民之事,就你亲自负责,而且,朕不会给你一点帮助。
办好了,朕无条件答应你一件事!
办不好,重责两百杖,驱逐八千里,免得朕看到心烦!
哎哟我操,这也太狠了吧!
驱逐八千里?这不流放吗?
哥还想等着你百年之后,继承皇位,然后业绩翻倍,弄个后宫佳丽六千人呢
势逼人弱,这时候强硬肯定死路一条,梁休只能假装双肩一颓,拉笼着脑袋,无力道:是,儿臣遵命!
刘温、沈涛三人知道炎帝是故意的,自然没有出言求情,而誉王,看着梁休的目光仿佛淬了毒,心里甚至已经盘着,无论用什么办法,都不会让梁休成功。
炎帝见梁休兴致不高,心里还是有些不忍,道:户部的银子,是不可能拨给你了,不过,誉王答应的十万两银子,你自己可以处理。
十万两银子,应该够你折腾了。
誉王听到还要自己出十万两银子,顿时一阵肉疼,但他知道今日已经几次惹炎帝不喜,只好忍气吞声挨宰了。
梁休也见好就收,装得太过容易露出马脚,而且还能宰誉王一刀,也不亏了,立即惊喜道:行,儿臣领命!不过,儿臣需要两个人!
谁?
蒙家父子,父皇之前已经答应我放他们,既然如此,那就让他们带领左骁卫,帮儿臣维持秩序,戴罪立功。
负责京城巡防的是巡防营和翊卫府,而在梁休的记忆中,巡防营是燕王的人,翊卫府直隶兵部,而他对兵部又不了解,自己的太子右率又没有组建。
所以,左骁卫就成了他最好的选择。
而且,蒙雪雁还住在东宫,说不定哪一天就睡到一起了,那老蒙可就是老丈人了用老丈人的部队,安心啊。
炎帝闻言,眉头微皱。
他虽然相信蒙家父子是无辜的,但左骁卫近三千人,谁敢保证其中没有奸细?
不过,他觉得自己能想到,那蒙烈不可能不防。
炎帝点点头,顺势同意希腊爱:准了!今日就这样吧,朕乏了,都退下吧。
众人便叩礼退出了大殿。
梁休急着把好消息告诉蒙雪雁,也归心似箭,没有丝毫的停留。
直到众人离开后,炎帝靠在桌案上沉吟了一会儿,听不出喜怒的声音,才淡淡地在大殿上响起。
查得如何了?
话音刚落,柱子后面便走出了一道颀长的身影。
他身穿黑色长袍,手执长剑,头戴黑色鬼面面具,看不出相貌。
正是密谍司的首领,鬼影!
影子双手抱拳,单膝跪在炎帝的面前,道:暗杀太子的,是一家小赌坊的老板,但他背后,还掩藏着一股神秘的势力。
太子虽然将人给抓了,但在半路遭到了灭口,斩断了所有的线索!而且,今日京城,还出现了一个神秘的九品高手,目的似乎也是太子
九品高手?
炎帝眯着眼,道:密谍司,近来办事很不走心啊。
影子瞬间伏跪在地,身体已经在轻微颤抖:属下知罪!
炎帝站起身,背着双手,望着窗外已经缓缓升起的弯月,道:加派人手,保护好太子,再有任何纰漏,提头来见!
是!
鬼影应了一声,一个闪身就消失在了大殿上。
炎帝依旧站在窗前,久久没有说话,但背在背后的左手,敲打着右手手背的频率,却越来越快。
京城,看来不会平静了
而这时,刚回到府上的誉王,也是一阵大发雷霆,将房间里的桌椅凳子、瓷器摆件踢得碎了一屋。
誉王府的下人连走路都不敢带声,房间里,只有心腹幕僚秦钟,双手拢在袖中木雕一样站在门口,等着誉王消气。
秦钟,你说,本王要如何出这口恶气?
誉王衣服凌乱,用力扯了扯领子,眼睛通红地看向秦钟。
秦钟恭敬地行了一礼,笑道:今日殿下并没有输,而是创造了机会,何须生气至此。十万两银子,给了他又如何?难不成,他还能让流民吃银子?
誉王眼底透着一丝狠毒:你是说
呵,赈灾,粮食才是根本,没有粮食!他赈什么灾?
秦钟右手一砍,道:让依附殿下的商家,暗中把京城多余的粮食全买了,陛下又不给他任何帮助!到时没有粮食,他只能叫天不灵,叫地不应!
誉王顿时大喜,道:好!好!这事你亲自去办!
秦钟应了一声是,躬身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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