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宝沟文化出土的陶器质地多为夹砂陶,陶色为黄褐色,也有红褐色。陶器均为手制,器形较为简单,但比兴隆洼文化陶器器形多。
尊形器是赵宝沟文化的典型陶器之一。敛口或直口,长粗颈,扁圆腹,底部略内凹。器表磨光后,在腹部多压划几何纹样。在个别尊形器的腹部甚至压印有繁缛的动物图样。对于动物头部处理采用以写实与夸张相结合的艺术手法,旨在突出该动物最具特点的器官。
特别是在小山遗址出土的猪龙、飞鹿和神鸟令世人不得不赞叹其巧妙艺术构思。
猪首蛇身尊形器是我国目前发现最早的中华龙崇拜的实证之一,说明内蒙古地区也是探求中华龙起源的重要发祥地。
猪龙、凤身、飞鹿等尊形器,说明了当时社会分化已很明显,这类最早的“艺术神器”比距今六千年的河南濮阳西水坡的龙虎堆塑早一千余年。
同时我内心深处还带着一个疑问,这个疑问不是我个人疑问,是整个考古界的疑问。那就是在赵宝沟文化遗址当中没有发现过专门用来祭祀的场所,所以当时的祭祀活动很可能在室内进行。那些刻画灵物图案的尊形器就是祈求狩猎活动成功的祭祀用具。
从而可以看出狩猎活动在赵宝沟先民的经济生活中占有重要地位,而宗教典礼的内容也多与此相关。兴隆洼先民直接用动物的头骨进行祭祀;而赵宝沟先民则将日常猎取的动物形象刻画在陶器上用于祭祀。
就在刚才,就在我翻身的时候我突然闻到东边有一种特殊微妙的味道,其中至少含有许多的草木灰,而灶台位置明明在西边。
在不到40平米的半地穴土屋内不可能同时拥有东西两处灶台,那么东边的是什么?
难道是室内祭祀专用的祭台?
如果我的判断是正确的,那么专用祭台上又会有什么东西呢?
虽然到现在我还没有闻到其它味道,但是即便祭台是空的也会给我对于赵宝沟文化中的室内祭祀活动研究提供十分重要的现场实物证据链。
考古学作为一门科学有一套很完整和严密的方法论,其最基本规则是考古发掘中的地层学和考古资料整理中的标型学,也就是器物形态学。
东边那座充满草木灰味道的小土堆也许是我一鸣惊人的绝佳机会,尽管我对一鸣惊人并没有太大兴趣,可是机会就在眼前谁会眼睁睁放弃呢?
不行,我得想办法把巴尔思催眠。
我当然不懂得什么催眠术,身上也没带着什么催眠药物,我只是个不知名学校不知名的考古系学生而已,但是我还是有办法。
我睁开眼坐起来,面对着凶恶的满身防备的巴尔思,对着他牛铃大的眼睛伸出右手中间的一根手指。
我现在所在的半地穴建筑位置已经离开西拉沐伦河一段距离,我和巴尔思原本正沿着老哈河往东北方向走,要一直走到两河交汇的西辽河才行。
我们只是因为一场不肯停歇的暴风雪临时在这里停下来休息一晚歇歇脚。
越往北温度越低人烟越少,可是这并不是我眼前要面临的问题,我要把一动不动监视我的巴尔思催眠。
前几年有些流传着一种“拍肩法”催眠,罪犯利用这种方法控制人的意识,获取钱财。这种“拍肩法”其实就属于瞬间催眠术。
瞬间催眠术是心理学上的一种专业术语,是指在极短的时间内使受术者进入催眠状态,通常在三十秒钟内,比较理想的时间是在十秒钟左右。
我不是罪犯我只想摆脱巴尔思虎视眈眈的监视,我没做什么错事,只是跟他在有些事情上出发点不一样而已,我也没想带走和破坏这座半地穴土屋里的任何东西。
但是不让我在里面进行详细细致的探险和考古发掘简直比杀了我还难受。
每一个职业都有自己的职业习惯,会在关键时刻做出本能反应,难道真的要我空入宝山而空手出?
普通的催眠术通常需要个人的主动配合,否则可能导致催眠失败。同时,对催眠感受度较强者或对催眠要求较为迫切的人更容易被催眠。
然而,瞬间催眠术已基本上脱离了普通的催眠诱导方式,可以不需要个人的主动配合。但需要注意的是,瞬间催眠会对受术者造成一定程度的惊吓,影响受术者心理。
所以即便我已经打算要催眠巴尔思也还没有下定最后的决心,我不会用这种有些阴暗的办法伤害他,如果我真的跟他成了敌人那么我也会用自己的拳头跟他单挑。
我的催眠术是母亲教会的,她教会我催眠术的原因是让我催眠她,因为她在我小时候被我的病和上学的事情折腾的整夜整夜失眠,一开始吃安眠药还管用,但是很快就产生了抗药性,吃再多都没用了,只能出此下策让自己的聋子儿子催眠她。
她曾经跟我说过如果再不让她好好睡一觉她会疯掉的。
每个人的可催眠程度不同且相对稳定。想象力丰富的人可催眠性会比较高一些,而批审性较强的人可催眠性会低一些。同时这种可催眠性也会受年龄的影响,在幼儿到青少年时期,可催眠性随着年龄的增长逐渐升高,之后,可催眠性会随着年龄的增长逐渐下降。
催眠师最常用的催眠方法是暗示法,包括言语暗示和环境暗示。言语暗示是用言语的形式,将一些暗示的信息传达给被催眠者。
如对被催眠者说:“你现在置身在一个非常幽静的森林里。”环境暗示是让被催眠者处在一个适合催眠、有助于使被催眠者进入催眠状态的场所,如室内的音乐、陈设、灯光的光线等。但有特殊情况也可以在紧张和嘈杂的地方进行。
我小时候可没有那么好的条件和环境来那么专业的催眠母亲,母亲也不知道催眠的真正原理。催眠术看似神奇,但其实它有一定的原理。
人类的脑波有四种即β、α、θ、δ波。
β波代表一般状态,α波代表放松状态,θ波代表打盹状态,δ波代表熟睡状态。
催眠就是在α波与θ波的状态下进行的。
催眠可以说是一种神奇的武器,在不同人手里会出现截然不同的结果,在医生和好人手里催眠术可以治愈强迫症,忧郁症,失眠症等诸多心理疾病,在坏人手里则会变成谋财害命的工具。
这么多年以来我一直奇怪母亲是在哪里学来的瞬间催眠术,我好奇的问过她守口如瓶,并且告诫我不要乱用。
只需要十秒钟我就能催眠巴尔思,甚至连十秒钟都不需要,只需要大概七秒钟。离开白城那个不出名的小村子出来上大学以后教授偶尔也会让我催眠,他也患有很严重的失眠症和忧郁症。
他的疾病只有我知道,是我闻出来的,他也没去医院确诊过,他说工作压力大的人没有几个身体是完全健康的。
然后他问我有没有办法帮他缓解,奇怪的是他丝毫不怀疑我鼻子的特殊嗅觉功能,并且十分相信。我长这么大最难以招架的就是别人信任我,于是我告诉他我可以在他睡不着的时候催眠增加睡眠质量。
接着我就那么做了第一次,教授从此上瘾,要不是我强行控制催眠的次数和间隔他恨不得让我每天晚上都给他催眠助他入睡。
我放弃了,收回了手指,在第五秒的时候。
回头是岸。
尽管我心里一万个不甘心,尽管我想扑上去跟固执保守的巴尔思把事情彻底说清楚,但是我脑海里又出现那个愚蠢凶狠大象一样的巫师妇人的影像。
我放弃了,改成对他摊摊手重新躺下,这次我打算真的睡觉了。
我很矛盾,也知道自己根本睡不着,可是睡不着也要睡,我不但能给别人催眠还能给自己催眠。给别人催眠是跟母亲学会的,对自己催眠是母亲离开我之后自学的,我当时的信念就是如果我再不催眠自己让自己睡觉我会疯掉的。
我睁着眼睛死死盯着东边那处还未最后明确功能的准祭台,愈发不甘心,巴尔思见我背对着他立刻转过来面对我继续盯着我的眼睛。
我有些愤怒,我刚才已经放过他他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
虽然我们之间到现在为止没有说过任何一句话,但是沉默之中我们应该已经达成了某种默契和一致才对,他这样做有点欺人太甚了。
巴尔思缓缓从怀里拿出一块凤型玉佩,用一根粗糙的褐色的绳子拴着,开始在我眼前摇晃,嘴里还是一点声音没有。
四周只有劈啪的白桦树枝燃烧的声音,在一片寂静之中显得尤为突出,我竟然莫名的有些困倦了。
巴尔思要干什么?
有趣,难道他也要催眠我?
从来只有我催眠别人,别人根本无法催眠我,我是个无法被催眠的人,除非我自己催眠自己。
我不认为自己拥有异于常人的特异功能,只是这个世界上本来每个人就是不同的。
我看着在眼前不断摇晃的凤形玉佩,本能的打了个哈欠,巴尔思的眼里立刻闪过一抹得意而狡猾的兴奋。
我的嘴角则泛起一丝不屑的笑容。
“呼……”我再次打了个哈欠,然后闭上眼睛开始睡觉,不再看巴尔思也不再理会他手里的凤形玉佩。
这个过程前后不到两分钟,显然巴尔思觉得自己得逞了,我的眼睛虽然闭着可是我的嗅觉依然在积极工作,我甚至能闻到巴尔思身上每一个跳跃的细胞。
这是一种神奇的感受,我倒要看看巴尔思催眠我以后会干什么,哼。
我内心深处的骄傲和得意一点都不比眼前的大家伙差,我在守株待兔,或者用最近网络上很流行的说法叫扮猪吃虎。
巴尔思志得意满的站起身走到东边,不放心,回头看看,又小心翼翼的走了回来,围着“熟睡”的我转圈,足足转了十来分钟,中间还夹杂着各种动作试探,最后终于“证明”我真的被他催眠了,毫无反应。
奇怪的是这时候他依然没有开口说话,这点十分怪异。
大概十分钟后他再次去到东边我最感兴趣的古祭台方向,开始用我的工兵铲挖掘。
他不让我触碰这土屋里的任何东西自己却动手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