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周氏也愣了:“报官?你恫吓谁?死丫环,小娼妇,老娘可不是被吓大的。”
霍琼目露凶光,猛地一刀朝她的脸刺去。
“啊……”胡周氏眼瞅着那刀朝自己的脸刺来,吓得尖叫一声,委顿倒地,下身一阵濡湿,一股腥臊味儿隐约传来。
霍羽福至心灵,拦腰住霍琼,高声道:“姐姐,姐姐,别动手,为了这么个是非失常的长舌妇不值得。”
“的确不值得,报官才是正事。我要告这个女人不守妇道,嗾使是非,疑神疑鬼,污人明净。还要告周家嫌贫爱富,为了退婚逼我不死,赖着我家聘礼不还。”
霍琼勾一笑,问早便看呆了的布行伙计:“借纸笔一用,我要写状子。”
“胡说八道!有本领便去告!谁怕谁啊!”
胡周氏的儿媳一看势头不太好,赶快恫吓道:“起诉可不是好玩的事儿,上了公堂便要脱了子先打二十杀威棒!看你怕不怕!并且全县的人都会晓得你的丑事!”
上了公堂先脱子打二十杀威棒?
霍琼哄笑了,当她什麽都不晓得呢。
的确,她从前被连续关在霍家老宅,没如何和里头接触,但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外头一些事她总听说过。
霍门第代公卿,便连下仆也比一样人有见识。
大钱律,除了告御状以外,并无莫明其妙打原告一顿的规矩。
杀威棒是有的,但那仅限于人犯刚被收监,或是放逐什麽的。
胡周氏的儿媳见霍琼不作声,以为她被吓着了,便道:“你这么年轻,何必想不开呢?被打棒子是小事,全县混混绿头巾都去围观,啥都看光了,以后你有脸活不?”
霍琼凑过去阴狠地小声道:“我便是想不开,我被打棍子,你们不也要?我被扒了子,你们婆媳跑得掉?我又没夫家休弃我,也没孩儿怕后娘荼毒。你要不要试试?”
有道是,鬼也怕恶人。
胡周氏的儿媳抖了两下,不敢和霍琼硬拼,转而去扶胡周氏,小声道:“婆婆,算了吧,这人是个疯子。”
胡周氏目的没达到,心有不甘,还很怕被人穷究,且子被吓得尿湿了,也没脸起来,便坐在地上拍着哭号撒赖:
“杀人啦,杀人啦!要告便告呗,我倒是要看看县太爷是向着这个不要脸的杀人犯、小贱人呢,或是向着我这个可怜的老妇人。”
霍琼一挥而便写了诉状,拉着霍羽往外走,边走边高声道:“也不知秀才公见着这诉状,会如何想?”
周海在县学读书,长年不回家的。
读书人,图的便是一个名声。
他当初和霍琼订婚,许多人都晓得,还晓得霍家经常给他送钱送物,对他极好。
霍琼被退婚,几何人都不晓得,是暗里举行的,她便地自尽以证实净,更是没有传到县里。
否则传出去,周海免不得添上一个“嫌贫爱富,恩将仇报,为退婚不吝逼死未婚妻的”名声。
光是这个名声,周海这辈子都别想出人头地了。
霍琼再给他加上一个“欠着她家聘礼不还”的罪名,更是要让他丢死人。
什麽环境下男刚刚会欠着女方的聘礼?入赘的环境下。
周海这些年读书,花了霍家许多钱,便使没有正式文书,被这么一闹,也是声名尽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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