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郁严重的陈年年,已然卑微到完全没有往自己身上去想了,其实他和刘星的身份相差天地之别……
对于刘星也算是“爱而不得”啊!
可惜,陈年年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可能性。
红着眼眶,陈年年的脸憔悴了好多,她颤抖的手指在手机上悬停了许久,终于拨打出去了电话。
电话接通后,尽管再委屈,陈年年还是顶着痛苦万分的情绪,佯装一副轻快开心的语气:
“刘星,你谈恋爱了?”
“怎么突然问我这个?”刘星正蹲在沙发上吃泡面,刚刚才聊完关于咸菜音乐节发布视频网站的通知。
他没有否认,而是反问自己。
针对刘星回答陈年年的话,刘星只是随口问了一下,可最敏感时期的陈年年就不这么想了。
她以为刘星是默认自己确实谈了恋爱。
前脚刚刚和周小在北平碰面,后脚后发布了三首歌,而且默认了谈恋爱的事实,陈年年觉得自己猜到了。
果然刘星身边的人还是周小,自己终究是个好朋友罢了。
“没、没什么。”陈年年佯装轻快的语气越来越憋不住了,眉头已经紧紧皱到了一起。
“你声音怎么了?”刘星听出来她语气的不对劲,放下了手里的泡面。
“感冒了没事儿。”陈年年的语速很快,生怕被刘星看出来哭腔。
“现在这个季节很容易得流感,你赶紧去医院看一看,多喝点热水,少吃点那些——”
结果刘星的话还没说完,就突然听到了电话对面陈年年那撕心裂肺的哭声……
“呜呜啊——刘星、嗯,刘星你干嘛这么关心我呀……呜呜呜——”
这哭声很惨然很痛苦,似乎都能隔着手机刺穿刘星的心。
最怕刘星突然的关心,本来陈年年都矜持住了准备挂断电话再大哭一场的,结果刘星后面突然关心自己起来。
就再也绷不住了!
泪水如同决了堤瞬间崩溃出来。
“嘟嘟嘟——”
听到电话挂断的声音,刘星急忙收起手机扔掉泡面,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换了衣服,直接甩门跑了出去:
“我出去一趟,要是待会儿关于咸菜音乐节登陆视频网站的事情来了,打电话给我。”
“行。”叶世答应了一声,走出来便看不到刘星的身影了。
——
“哐哐哐——”
大门被使劲敲着,刘星一边疯狂按门铃一边踹门:“大门怎么还关上了?”
在门口呆了五分钟后,刘星不寄托希望于有人能来给自己开门了,他扭头看了看四下无人。
紧接着,刘星一垫脚用尽全力往上跳,然后整个身体腾空而起倾向了右侧的墙。
随即,刘星接力踩着右侧的墙面后蹬,把自己的身体倾向反方向,成功跳到左侧的墙面,再一次同样的操作。
每次后蹬,他的位置便会向上提一部分,左右踩踏墙面四五次后,刘星终于抓到了墙头……
“咵——”
完全没有缓口气的功夫,刘星摁住墙头后顺势跳了过去,落到地上翻了滚急忙站起来,然后甩开步子狂奔向别墅。
还好刘星是练家子,不然今天能不能进到陈年年家还真的是个问题。
别墅的门没关,刘星推开门急忙跑进来,一进来就看到陈年年缩在客厅的沙发上,双腿蜷缩到一起,只盖着个毯子。
手机还是亮着的。
“晕倒了?”刘星大气不带喘一口地径直跑过去抱起来陈年年,“伯父!陈伯父!”
叫了好几声后,刘星确定家里没有其他人。
“钥匙?”刘星看到了客厅茶几上的保时捷车钥匙。
刚刚往别墅跑的时候,刘星看到了停在前院里开着后备箱的卡宴。
他丝毫没有犹豫,直接抄起来钥匙,抱着陈年年就跑向了外面的保时捷。
开车到了大门口时,刘星不会操作开车感应开门,费劲气力把陈年年抱出来用指纹打开大门,随后开出去后,他又下车把门关上了。
从翻墙进来,只到刘星开着车载着陈年年上公路时,期间刘星完全没有停下来休息过,这一系列操作倒是费了不少力气。
“陈年年?”刘星看着躺在后排座的陈年年,“陈年年?陈年年!”
没反应,刘星估计是刚刚陈年年说的流感比较严重导致晕倒了:“先去最近的人民医院吧。”
“不用了。”陈年年突然发出了声音,她躺在后面缓缓睁开眼睛,“带我去附属的精神心理科医院吧,马上就到了。”
“你精神又没问题。”刘星还以为是陈年年得病糊涂了,“听我的,先去医院,流感可不是开玩笑的。”
“我没感冒。”陈年年双眼无神,“你知道我精神方面没问题?你敢确定?”
“……”刘星愣了一下,透过车内后视镜瞥了一眼陈年年的眼神。
这充斥着绝望的眼神,茫然和昏暗在眼睛里斑驳陆离着,这种神情有些熟悉……
像极了——“易遥”?!
天呐!
不会吧!
刘星的眼神顿时布满了恐惧不安,他扭头仔细看了一下陈年年,和刚刚在后视镜里看到的一模一样,此刻的陈年年就像完全失去了活着的动力。
她到底怎么了?!
难不成——
刘星想到了当初自己教给陈年年代入演技法,当时还提醒陈年年不要入戏太深,结果现在的陈年年,几乎和“易遥”这个角色一模一样啊。
是我的错吗?
显而易见,陈年年已经出现了刘星预料之中最糟糕的情况,那就是入戏太深患上了——
抑郁症!
而且似乎病得还不轻。
“你不要,不要。”刘星也慌得语无伦次,急忙打开电台放歌,“坐起来听听歌,我现在就转弯送你去见心理医生。”
陈年年完全没有反应。
“坐起来听歌。”
陈年年躺在那里眨着眼睛,没有反应。
“坐起来!我特么让你坐起来!”刘星突然暴怒起来,微踩油门暴喝一声,“陈年年!我让你坐起来,不要躺着!”
“我……坐不起来。”陈年年的语气没有了情绪,泪痕干在了脸颊上,哭都哭不出了,“我感觉不到我身体的存在了……”
卧槽,这抑郁症已经严重得很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