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电梯旁的刘星循声走了过来。
“可是我哭不出来啊。”陈年年也没办法,她可以表演出来情绪,但不是说哭就能哭的啊!
没办法,陈年年哭不出来这条也不能硬着头皮拍下去啊,导演扭头看向其他工作人员挥手道:“等一下,先休息一会儿,我再去跟陈年年讲一讲戏。”
随后,导演拉着陈年年走出人群到了一个没什么人的地方,刘星则一直跟在后面。
“那你怎么着才能哭出来啊?”导演也不敢严厉呵斥着喊,想了一下试探性问道,“要不,眼药水催一下可以拍哭戏吗?”
“不行!”陈年年断然拒绝,“我演过话剧,用眼药水催眼睛对眼睛不好先不说,用了眼药水之后的哭戏会很尴尬的,一点儿也不真,而且全程眼睛模糊,更别提什么眼神了。”
要不是演过话剧,恐怕陈年年可能第一个微表情的镜头都过不了。
那得怎么着啊姑奶奶!
“那这怎么继续下去啊,我们得在天亮前拍完医院这一条,现在都十一点多了。”导演苦口婆心地解释着。
随后,导演拿出《悲伤逆流成河》原著和剧本,和陈年年又彻彻底底讲了一番“易遥”这个人物的悲惨,希望陈年年能更加代入进这个人物。
但凡陈年年代入得再深一些,戏就能拍了啊!
“道理我都懂,原著和剧本我都看过了,关于‘易遥’的情绪我也能代入。”陈年年沉吟了一会儿,抬头道,“可我的泪腺就是不听话,死活哭不出来怎么办?有没有速成的办法?”
还特么速成?!
陈年年再哭不出来,导演就要哭出来了。
“速成就是用你的指甲扣眼珠子,想哭多久哭多久。”刘星从他们后面走过来,坐到陈年年旁边,“导演,这边交给我吧。”
刚刚的谈话刘星都听到了,导演见他来了后便起身离开了,他还是很信任刘星的。
莫名有种感觉,听到刘星的声音,导演总有一种小时候被揍时听到老爸赶来救自己的声音。
“那行了,这里就先交给你了爸爸。”导演起身离开。
“干嘛这么客气,怎么突然就认我做爸了?”
“!!!”导演当时就尿了,我怎么还给说出来了。
长着一张父爱脸的刘星果然有毒,导演急忙离开这里。
“你怎么来了?”陈年年把头发撩到后面,抬头看了一眼刘星。
刘星默默坐到她旁边,长叹一口气:“别搞得这么沉重嘛,有问题找我解决,我绝对能解决得明明白白儿。”
“这才第一幕啊,我就拖了整个剧组的后腿。”陈年年确实有很多在导演面前说不出口的话,不过对刘星就没有好隐瞒的了:
“我是不是不应该找我老爸要这个角色啊,我是不是和那些走后门得到电影角色但没有演技的富二代一样啊,剧组的工作人员会不会都在说我坏话?”
没想到陈年年想到了这么多,刘星沉思了片刻,只能这么安慰她:
“不要这样想,最起码——你的判断是对的。”
陈年年:“???”
什么叫做我的判断是对的?!
我在向你确定问我的短处和缺点,你给我来一句“最起码你的判断是对的”。
你特么真的是来安慰我的吗?!
为什么陈年年好想脱下帆布鞋甩他脸上。
意识到话说的似乎有点儿奇怪,刘星急忙改口道:“开个玩笑开个玩笑,你都说了现在才第一幕,没进入角色很正常,要是让我上来直接演中间的一段哭戏,我也演不来啊。”
这话倒是听起来挺舒服的,陈年年转眼又黯淡下来:“可是剧组的工作人员好像有点儿倦怠了,我在什么地方都属于那种需要人照顾的,很惹人麻烦,我觉得虽然我家有钱,但仍然还是说不上来的孤独......”
牵扯的话题有点儿大了,不过刘星转念一想。
我似乎找到可以让陈年年哭出来的办法了。
随后刘星也配合起陈年年,他自嘲地笑道:“孤独?你懂什么叫做孤独吗,我几乎算是个孤儿!况且我社交有问题,没人愿意跟我说话,可我压根改不了,相信你肯定也知道我社交有问题。”
他,没有父母?
陈年年现在才知道刘星没有父母照顾,不过没人愿意和刘星聊天这件事,陈年年早就心知肚明了,即便自己一直暗恋着他,可有时候聊天时还是想动手揍他。
没有父母还能坚强得活着而且如此乐观,陈年年对刘星又佩服了几分。
看到陈年年无话可说,刘星暗自窃喜,终于扯到这方面的话题了,接下来就该把陈年年往沟里带了。
一定要让她的情绪悲伤起来,毕竟——悲伤逆流成河嘛。
“我没有亲情,只能把希冀放在爱情上面了。”刘星特地扯到“爱情”这个字眼,他还是看得出来陈年年蛮喜欢自己的。
人生三大错觉之一,她是不是喜欢我啊?
呵呵,在刘星这里不可能存在错觉的,如果真的是错觉,刘星就能在三句话内把那人活生生噎死。
提到爱情,陈年年果然来了劲头。
与此同时,陈年年惊奇地发现,这不正是自己和刘星两人独处的时间吗?!
随后在陈年年欲开口正要说什么时......
“我觉得,唯一不让我觉得孤独的人,是这货吧!”说罢,刘星扭头看向了坐在远处正双眼防空抱着巧克力啃的周小。
顺着视线,陈年年也看向了周小。
周小这丫头正好也看向了这边,发现他们在看自己后,她顿时笑得见牙不见眼。
而陈年年宛若被晴天霹雳盖了个五雷轰顶,这难道不就是刘星在暗示周小是他遇到的“爱情”吗?!
垮了垮了垮了!
完了,陈年年的情绪和心态顿时有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负面情绪如同决了堤的洪水般瞬时冲洗了整个心头。
本来陈年年要对刘星说的一肚子话,断在了嘴边又咽了回去,陈年年已经没办法开口说话了,她怕和刘星一开口说话就会哭出声来。
鼻头紧随其后一酸,陈年年站起来把头发撩到后面:
“走,赶紧拍下一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