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真是深藏不露。”云染看向刘氏的眸光变得幽深晦暗，“这个，我竟然算遗漏了。”
试想，有哪个女人愿意自己喜欢的男人，拿着自己给的银子去养别的女人？
要搁现代，这种渣渣分分钟被网上人肉。
而这古代，虽然女人地位不如现代女性，但并不代表她们内心就是心甘情愿的。
牛二拿着刘氏给的钱买了宅，这事还能让刘氏忍，可为青楼女子赎身，这种事情刘氏是无论如何都忍不了吧？
只要切实掌握了牛二的情况，再将刘氏拉过来对质，彻底反转局分分钟的事。
北堂临渊真是给力，送来的那些消息，都是满满的干货！
“刘氏这杀夫的罪名，躲不过了。就是不知，她会不会将指使她的人说出来。”龙昭华看着面如死灰的刘氏，面容有些阴沉。
“无论她是否供出背后之人，杀人偿命，她面前死路一条。”
“你的意思是刘氏不会供出凌王府？”龙昭华的语气发生了明显的变化。
“对，非但不会，而且还会努力维护。”
“为何？”
“因为那样只会加快她去偿命的节奏，不供出来兴许还有翻盘的机会。”刘氏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你对这事为何如此的笃定？”
云染浅笑，“不是我笃定，是事件的趋势性发展。”
“愿闻其详。”
“能使人的承受能力突然增强的，除求生本能外，还一种——血脉力量。据说，刘氏非常疼爱她的两个孩子。若她两个孩子被那幕后之人控制了，她便是死都不会开口的。”
其实，这样也好。
反正她现在已经知道在背后搞林府的人是谁，若是刘氏真把慕容嫣供出来，凌天墨的危机就解除了。
她可不想凌天墨这个渣渣日子好过，最好让慕容嫣这个女人一直留在他身边，继续祸着他。
“你为何不生气？”
“为何要生气？慕容嫣留在他身边，我才有好戏看，不是吗？”
云染轻轻地拍了拍有些褶皱的衣袖，“殿下不必太过担心，这未必就是一件坏事。您现在请的这个司丞，虽然是个刚正不阿，秉公执法的人，但凌王府的人他未必能动，所以……”
龙昭华定定的看着她冷静分析问题的模样，心中又多了一丝钦佩。
不远处，牛大山的棺材已经被抬出来了。
棺盖上有大大小小的爆裂痕迹，显然是长期经历风吹暴晒而留下的，整个棺身看着也是破破烂烂的。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刘氏根本就没上心牛大山的丧事。
周遭吃瓜群众燃起了熊熊的八卦之火，“这棺材不会是捡的别人的吧？这才下葬几日，怎么会这么破？”
“刚刚哭得死去活来的样子，还以为她有多心痛，原来是怕人看到挖出来的这口棺材啊……”
“夫妻情深的娘子，怎么可能容忍自己相公躺在这样的棺材里？”
刘氏还打算棺材挖起来之后再哭闹一把，可这些话，仿佛一只巨手扼住了她的喉咙，让她一个词都蹦不出来了。
“牛大山，大理寺并非故意扰你的安宁，只是你的死还尚有蹊跷，我们必须查个水落石出，也只有这样，才能给你一个交代。”
梁辰对着牛大山的棺材郑重地说了几句，才让人将棺木打开。
人才下葬几日，如今这样子是最没法看的。
龙昭华还以为林云染会怕，没想到她居然支起脖子，想看得更真切些。
仵作对牛大山的尸首做完检验之后，确定他是中毒身亡。
刘氏一听结果就慌了，“你……你胡说！你们一定是林云染找来的，她想要诬陷我！”
原本这事还能再议，但她这种不打自招的操作，让梁辰当即将目光放回来她身上。
“我冤枉！我相公他就是……就是因为吃了林府药铺的药得不到及时治疗才病死！就算他是被毒死的，那也是因为林家药铺的药里有毒！”
“好，既然你这么说。那就让仵作和你好好解释一下，你相公他是中的是什么毒。”
刘氏哪里敢去看，连连往后退了两步，嘴里不停念叨，“公道自在人心！你们不要昧着良心做事，我……我告诉你们，我是绝对不会让你们得逞的，我要去告你们！”
“牛大山的尸首就在这里，证据确凿。你改变不了事实！”梁辰看着她，目光和声音都是淡漠。
他让仵作做了详实的开棺验尸记录，几个胆子较大的围观群众，也愿意作见证。
而后他又命人将牛大山尸首带回大理寺的验尸房暂时安置，等案件结束之后才做封棺重埋。
刘氏在一旁哭哭啼啼，却想趁人不注意的时候逃走，不过，她又如何能逃过梁辰的火眼金睛？
她还没跑出去几步当即就被抓回来了。
“你不是说公道自在人心吗？既然你什么都没做过，你跑什么？”梁辰看着刘氏满是冷汗的脸，冷声质问。
“我……我没有跑。我不过是……不过是肚子痛，想要找个地方方…便一下。”刘氏已经下的面如土色，但还在继续狡辩道。
“肚子痛？”梁辰冷笑，笑容不达眼底，大手一招，让仵作过来为刘氏诊脉。
刘氏一想到这仵作刚刚碰过牛大山，胃里就一阵翻涌，“不……不用了！我的肚子不痛了！”
“既然不痛了，那就和我们回大理寺吧。牛二已经在那里等着你了。”
梁辰说完，转身上了马车，与龙昭华的马车擦肩而过时，他像没看到一般，连看都没看一下。
梁辰一行人走远之后，云染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让仵作给刘氏看病，也亏得他想得出来。”
不过，她现在的心情可真是舒爽，没想到刘氏这个难缠的女人，梁辰只用一炷香的时间就将她收服了。
太子殿下找的人，果然能力不凡！
“京城里有个人可以替林府证实阿远换的那个药方，没有问题。”
“什么人？”
“太医院的院判，胡太医。”龙昭华挥手示意童白将马车往回赶，“不过得你
去求他。千万不要说你和本宫有关，不然他是不会见你的。”
“为何？”胡太医，林云染是知道的，他医术精湛，曾三次救过皇上的命，所以颇受皇恩宠爱。
倘若是真的能让他出面帮忙，以他的威信，林府算是有救了吧。
可，他凭什么见自己？
林云染可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筹码，能见到胡太医。
龙昭华看到她的神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趁她不备，伸出一根手指弹了一下她的额头，“担心不知该如何登门？”
“他是院判，可不是随便谁都会见。我想要见他，必须要有他非见我不可的理由吧？”
“谁说你没有？”龙昭华看向他，一双眸子带着笑意，“你手里有他最想要的。”
“是什么？”林云染一脸迷惘。
“阿远！胡太医一直都想要收个称心如意的徒弟。可他身边的人，却没有一个让他满意的，阿远他天资不错，胡太医一定会喜欢他的。”
“阿远留在药铺里当伙计，的确太屈才了。若是能让他跟着胡太医，对他来说是一件好事。”
这可真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林云染正高兴，忽然听到前面传来了打斗的声音，她好奇地将头探了出去，“发生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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