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悠然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就收回视线，望向自动弹出的游戏面板。
上一次就说了暂时不会再强制任务，但她担心有意外，还是不想再进副本，不过意外倒是没有出现，这次的游戏任务依旧是任她做不做。
只是任务虽然随她做不做，但还是劝她不要着急离开，得过好处的秦悠然便也没有立刻回去。
等腓灰从碧蓝的海水中上来，她就问道，“游戏和诡秘图书馆什么关系？”
一个任她做不做任务都行，一个非要她进副本，如果都是由“游戏”控制，又哪会有这样的矛盾，她之前就怀疑这两者不是同一股势力控制的。
“你最好老老实实告诉我，不然我现在就把你带出去，你也别想在这里获得什么好处。”秦悠然冷着脸威胁。
腓灰浑身还湿漉漉地，心里觉得憋屈极了，与秦悠然的相处他几乎都是落在了下风，这让心中有些高傲的他很是恼怒，但想到秦悠然可能拥有的身份与能带来的利益，他还是试着按捺下心中的怒火，最后却依旧没好气地道，“不是什么地方都是‘游戏’的地盘，世间还有很多别的势力好吗。”
“我们通过了别的势力的地盘，最后还是进到了‘游戏’里？”秦悠然蹙着眉。
“这样也很正常啊。”腓灰道，“它们的势力本就盘根交错，相互蚕食，相互混合也是正常，你能不能有点见识？！”
知道腓灰是故意找自己出气，秦悠然毫不客气就把他踹回水中。
腓灰懵了一下，没想到她会这么做，反应过来就要大怒，但背后却忽然伸过来了一双手。
细长柔嫩，让他鸡皮疙瘩一瞬间就全都立了起来。
腓灰立刻挣开那双手，转身就见眼前竟是一条小美人鱼。
小美人鱼茶色的长发过腰，长相靓丽，裸露的身体光洁白嫩，淡蓝的鱼尾似乎与海水融为了一体，只有鳞片微微反光，无一处不显露出她的美丽纯洁。
小人鱼天真不懂事，看到有人落水，只以为是需要帮助，等被挣开了，还一脸迷懵。
虽然她看起来很无害，但腓灰还是提高了警惕，双手划水，身体往后游去。
小人鱼没有追来，只是天真地看着腓灰，等看到他爬上岸了，确定了他不需要帮助，才有些遗憾地转身。
大大的尾巴伸出水面，拍起晶莹的水珠无数，她就如箭矢般离开，只留下水中一股白色泡沫。
腓灰还在生气，秦悠然也没有理他，转头观察了一下环境。
她刚出现的时候就发现了，这里似乎是海洋的中央，四面皆是无边无际的碧波海水，只有二人脚下有着一方平整的水泥地。
水泥地不大，绕一圈还用不着一分钟，而且比起海平面也高不了多少，平静的水面稍一起波澜，海水就能拍湿地面。
秦悠然还是第一次遇上活动范围这么狭小的副本，虽然能下水，但海里既然能有美人鱼，谁知道还会不会有其他奇怪的生物。
同样想到这一点的还有腓灰，他有些忌惮地看了一眼身后深不可测的海水，就往前几步，尽量呆在陆地的最中央。
“你说的好处呢？”秦悠然语气有些嘲弄。
腓灰冷哼一声，但沉默了一会后，还是忍不住问道，“游戏怎么说？任务是什么？”
“没有任务，只是劝我不要这么着急离开。”秦悠然这次倒是没有隐瞒，“你应该知道它为什么忽然就给了我这么大的自由吧。”
腓灰心里还生气，也不告诉她，别过头去看海。
“不说的话，我现在就带着你一起离开。”秦悠然眉眼含笑，话中却是赤裸裸的威胁。
腓灰转头望着她，只见秦悠然神情自然，没有一丝威胁之色。
他一时拿不准秦悠然是不是讲真的，也不敢再耍脾气，只好捏着鼻子道，“‘游戏’会按照游戏者的资质、心性脾气、运气等给你们分等级，等级不同的游戏者自然会有不同的待遇。”
他说的也不算清楚，但秦悠然也没有多追究自己到底是哪里入了“游戏”的眼，只是泰然自若地接受了，荣辱不惊的模样反倒让腓灰多看了她一眼。
因为也没有具体的任务，二人干脆就躺在地上晒太阳，等到了夜晚，秦悠然都快要在海风的吹拂下入睡，才忽然听到了一点异样。
海水拍到岸上的声音她已经很熟悉，现在却陡然像是在海水中夹杂了什么，清脆的拍浪声中多了一抹沉重。
她从地上坐起来，今晚的月色并不明亮，她只隐约看到了有个黑影被海浪一拍一拍地打到岸边。
腓灰早就睡着了，秦悠然毫不温柔地就把他推醒。
“干嘛？”腓灰在海浪声中入眠，睡得正舒服呢，睁开眼时还有些迷糊。
“有东西被拍过来了。”秦悠然把他叫醒就径直朝黑影走去。
腓灰在原地迷糊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跟着上前。
月色虽不明亮，但走近了看，秦悠然也看出了水中的是一条人鱼，似乎还是一条雄性的人鱼。
淡绿色的鳞片在夜光下熠熠生辉，一头墨绿的长发遮掩了苍白而精致的脸，他似乎是晕死了。
人鱼的身体随着海浪浮动，等再次被拍到岸边，秦悠然便伸手把他拖了上来。
腓灰上前摸了摸他的心脏，还在跳动，只是不知道明明身上一个创口也没有，他怎么就昏迷了。
“长得还挺漂亮。“秦悠然拨开他脸上如海藻般的长发，一张虽稚嫩却也能预见未来风华的脸蛋就暴露在了月色之下。
腓灰也认同地点点头，的确漂亮，甚至比他白天遇上的那只雌性人鱼还要美上几分，“长得漂亮通常代表族中地位也高。”
“很多非人种族都有这种暗规则，看他的样子，可能还是个王族成员。”腓灰虽然这么说，但也没有对这人鱼有多尊重，把他的鱼尾稍稍丢回海里就不管了。
过了一段时间，海里忽然就传出了一阵美妙的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