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笙想了想,“不过听着女孩儿的,你……”
“紫曦多谢殿下赐名!”
男孩激动地伏在地上,满脸笑意的应下了,不带丝毫犹豫……
易笙自是看出他的迫切与欣喜,想起这孩子从小被人舍弃,这么大了才有个名字。
也没再多说别的,易笙翻身下榻,凝视着天边升起的云霞,她问系统:“现在什么时候了,剧情走到哪一步了?”
【画中女主的心脏被邪祟侵染,即将衰竭】
“呵,看来这里的时间当真是围着他们转的。”
那如果沐笑茗当真因心脏衰竭而死,这个世界会不会崩溃离析?
或者说,如果她冷眼放任沐笑茗心脏衰竭,这个世界又会怎么来补缺剧情?
只要一有破绽,她就割开这画境!
易笙掠过身上面料光滑柔软的衣衫,随着一束流光浮动,她已经换了套华丽的锦绣凤袍,长发绾绾,梳上了高髻。
她迈着高调的步子走出,却突然想起了什么,视线朝后望来,看着男孩,低声道:“一起过来。”
在她心里总觉得这个孩子不简单,虽然说不上来什么不简单,但就是感觉他身上的气息与其他人不一样。
带着一起或许有用。
身后紫曦跟着上前,易笙走出院落时,瞄了眼这片蔚蓝却虚假的天空。
希望这次,她能比穆释衣快些,千万别如她刚才说笑的那般……千万,别进来。因为,这里是死境……
……
但很多时候,事情总是那么不顺人意,如今画满了繁花的卷轴,已经悬在了穆释衣眼前。
三个小时前,顾逸云在带画卷离开大殿后,便径直来到一处灵力鼎盛的谷地外。
此乃云落谷,是陵清仙门各祖师静修的圣地。
谷地中央汇聚着一潭碧落泉水,弥漫在谷中的灵力全都是从这里飘出的。
祖师有言:此泉之水乃是从天界落下,拥有净化之效,同时也是陵清仙门灵力盛存的根基。
所以从第一任掌门在任时便有规定,此地乃是禁地,唯有历代掌门才可入。
顾逸云自会尊师命,他在能刚触到谷中灵力的地方便停了下来,然后将画卷重新展开,摊在地上。
看着纸面上的各色繁花,顾逸云心情沉重,手里掐诀,调动修为引出谷内灵力,准备用来净化其中妖力。
但,却无用。
即使以谷内灵力洗涤卷轴,此卷轴却已收敛了所有妖气,如今不过是一张普普通通的纸。
看着灵力从纸面拂过,完全带不出一丝一毫的气息,顾逸云脸色微变:“……怎么会。”
不死心,顾逸云再次将灵力注入画卷。但结果依旧。
他默了许久,躬身将沾了尘土的画卷拾起,眉心皱成了川字:“难道真的要去叫释衣……”
可……要是别人被吸入画卷还好,前往峰中让释衣帮个忙。但如今,连易笙都被吸进去了,要是被释衣知晓了,不知能不能冷静下来……毕竟在突破之际,静心养神才是最重要的,稍有不慎便有可能被心魔控制,以至于走火入魔。
顾逸云脸色越来越难看,眼神也越来越无奈,“可恶,早知如此,我就不该同意笙儿过来……”
“她,怎么了。”
一句缥缈的话音从身后传来,好似很远,也似很近。
顾逸云闻言蓦然回首,飞花从他眼前飘零落下,一道白衣人影已经站到了自己身前。
一张绝尘的面,一双清冷的眼。穆释衣的长发未梳披在身后,眉心正坠着一枚淡金色的玉珠。
此玉珠中隐约闪烁血色幽光,一种无形的凉薄气息抵制着外物亲近。
顾逸云不自觉倒退一步,心里对这般气质的师弟感到诧异。
见对方视线骇然,穆释衣自是觉察到了,似是想起了什么,他悄然将玉珠融入眉心中。
收敛了气息,穆释衣再次看向顾逸云,薄唇微启:“师兄,易笙呢?”
他感觉不到她的气息。就像是突然断了一般,消失无影。
也是因为这个,闭关中的穆释衣醒了过来。
顾逸云顿了几秒,望着师弟脸上的严肃神色,沉声道:“她被卷入了这幅画中,而这,是一个叫做墨浮屠的妖给你的。”
说着,顾逸云便将手里的画卷抵到了穆释衣眼前。
似乎是感觉到了穆释衣身上飘出的仙力,画卷突然又有了动作,脱手飞去!
顾逸云一惊:“!”
穆释衣冷眼朝它瞧去,缕缕仙力倏然束缚画卷,强行压下它、将它拉回。
“哗——”
画卷被强行展开,悬在穆释衣眼前。
纸面之上“仙礼”二字即将成型,只可惜,最终被一朵朵绽放的血色彼岸花给打乱。
看着占据了大半纸面的彼岸花,穆释衣视线总算柔和了许多,言道:“没败就好。”
但很快的,对着平平无奇的纸面,穆释衣像是看出了什么一般,脸色突然一变,他果断将画卷拿下,仔细用手拂过纸面,却无任何动静。
穆释衣盯着纸面,手捏惊了卷柄。
“释衣?”
看他紧张的动作,顾逸云唤了声。
穆释衣逐渐望来,眼里有种瘆人心寒的凉意。
“……”顾逸云低声问道:“很难破此术吗?”
默了半晌,穆释衣再次将视线垂下,他慢慢卷起画卷,握在手中,“此画之外并无术眼,那妖创了个死境。”
“死境?!”
顾逸云惊愣,张开的薄唇久久不能闭合。
所谓死境其实本名囚仙境域,是一个只许进不许出的境界。而它被唤做死境是因为一个传言:
千年前,六界乱,那个时候曾有数百仙者被卷入此境,而到最后竟无一人出。即使是天帝也无法破开此境,只得将那些仙者列为陨落亡故。自此,世人便道此境为——死境。
顾逸云恍然大悟,“怪不得,就算以灵力洗涤也毫无作用。那那些被吞进去的人岂不是……”
说到这里,顾逸云话音戛然而止,被吞的人……不就包括了易笙。师弟他……
穆释衣长长的睫毛一直未曾抬起,微凉的眸俯瞰着画卷,“从外无法破,那我便进去破。”
“不行!”
一下打断穆释衣的话,顾逸云生怕他乱来,道:“你莫要任性,我知你担忧易笙,但若这画中当真是连仙都抵不过的死境,你进去能做什么?白白送死吗?”
“可师兄,我不去依然会死。”
顾逸云:……什么?
穆释衣淡淡一声,面对着顾逸云的薄怒,他平静的拨开了长袖:“血契在。她死,我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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