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翎看着娇妻,心中甚是感动,虽说不同意大哥,一竿子打死做法,但小蝶的心思,几乎与自己一般。
不过对自己想法,还是固执己见,不愿伤害无辜,故而承诺道:
“不管何时,若发现此人,有不轨之举,小弟绝不会手下留情。”
洪骨虎见他口中,说得如此决绝,只能答应下来:
“只此一回!”
赵翎十分感激,毕竟以大哥习性,都是说一不二,只有在他这儿,才会一再退让。
三人用丝巾遮面,快速靠近那处,从院后越墙而入,双脚刚一着地,一道匹练般银光,已迎面飞到。
但见剑影过处,一袭白衣胜雪,一位神仪明秀,朗目疏眉青年,站在庭院当中。
此人风姿卓绝,仪态不凡,让人顿生好感,即使神态孤傲些,与之正好匹配,让人不禁赞赏。
赵翎一侧身,轻松避过剑锋,并未出剑反击,伸指在剑身一弹,顿时嗡嗡作响。
白衣人但觉右腕一热,几乎拿捏不住,剑锋荡向一旁,差点脱手而出。
这厮松开右手,连续翻转两圈,三尺青锋抄在左手,姿态甚是美妙,丝毫看不出,刚吃一个大亏。
洪骨虎站定身形,早已看在眼里,鼓掌笑道:
“这位少侠,好俊的功夫,恕咱眼拙,不知师出何门。”
白衣人冷笑一声,厉声喝道:
“尔等小贼,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反倒问你家爷爷,师出何门,岂非笑话!”
话音刚落,有人在屋内长声道:
“三位皆是武林高手,何故私闯民宅,还蒙面而来,莫非姬某,可有何处得罪?”
洪骨虎嘿嘿干笑,想起赵翎所言,强词夺理说道:
“咱们途经此地,感觉气血不畅,便想进来一探究竟,为何会有如此异样。”
屋内人甚为诧异,血饮**只用一层功力,寻常人很难察觉,此人如此说法,难道武功已如化境?
不过一转念,若真是七绝一般存在,也不需遮面闯入,直接进屋又何妨。
随即淡然处之,平静的说道:
“实在抱歉,扰了诸位大侠行程,姬某深表歉意。”
洪骨虎怎肯干休,得寸进尺道:
“既然打扰咱们,就该出来赔礼,哪有躲在屋内,如此说话的,简直毫无诚意。”
白衣人怒目而视,呵斥道:
“放肆,公子千金之躯,怎会轻易见人。
尔等草莽之辈,基本礼仪都不懂,肆意闯入他人私邸,还敢如此强梁。”
洪骨虎哈哈大笑,继续施压道:
“黄口小儿,看来从未游历江湖,从来就是强者为尊,什么礼仪,难道还要入仕为官?”
白衣人满脸通红,头上青筋直冒,再也控不住怒火,左手剑同样犀利,已经连番抢攻。
此时攻击对象,已变成洪骨虎,心中并不认为,这三人一般厉害。
手中剑走偏锋,左右手不断变换,招招直指要害。
洪骨虎大喝一声,猛地拔出金刀,直接迎上前去,刀法大开大阖,狂猛横劈竖砍。
此刀法泼辣辣,声势尤为惊人,加之真气磅礴,宛如大漠黄沙席卷而至。
刀刀生猛,一上来不断抢攻,就算剑招再轻灵、诡异,也不敢直缨其锋,只能闪避躲开。
谁说出奇制胜,遇到这种不讲理打法,白衣人就算剑法再奇幻,也是一筹莫展,被打个手忙脚乱。
毕竟这厮初出茅庐,从未遇到如此强悍之人,虽眼高过顶,无奈技不如人。
不由得连连后退,已退至房檐下,再也无处可退,头顶一刀狂暴劈下。
眼看着此人,将要变做刀下亡魂,一物疾飞而至,击在金刀侧面,硬生生撞在一边。
擦着白衣人肩头落下,差一点,就把右臂给卸下。
又一道灰色身影,从屋内翻窗而出,站在洪骨虎跟前,抱拳拱手说道:
“大国师,久违了,小孩子不懂事,多有冒犯,还请见谅些个。”
三人抬头看去,眼前不是旁人,正是销声匿迹多时,拜火教叛徒,曾经的掌火使孟柯。
从刚才的打斗中,此人已认出,洪骨虎武功路数,故而出来道破身份。
赵翎上前一步,摘掉头上面巾,微笑着说道:
“掌火使,一年未见,竟然在此露面,看来你家主人,神功已经大成。”
刚才听屋内人自称姬某,已猜到其身份,此时孟柯出头,更是确认身份,因此一语道破。
孟柯抬头见是赵翎,也不意外,知道二人关系匪浅,旋即答道:
“赵公子,这么有缘,又在平阳相会,以后还得多亲近、亲近。”
一眼瞥见他身边的小蝶,略微错愕,戏谑说道:
“赵公子果然风流倜傥,每到一处,都有美人儿相伴,在下实在是佩服。”
赵翎闻言,不由得老脸一红,听对方这话,似乎认为他风流成性,身边美女常伴。
正想出言分辨,可事实确实如此,自从遇见杜娉,几乎跟她形影不离,如今虽然离开,却又换成小蝶。
心想这种事,往往越描越黑,不如坦荡回应,当即答道:
“掌火使想歪了,此乃拙荆司马小蝶,随在下四处走走,正巧路过此地。
没想到因缘际会,竟然在此重逢,不如将贵主人请出,与我等引荐认识,如何?”
孟柯听他介绍,不免多打量几眼,毕竟听闻,赵翎所娶三女,都是来历不小,其中司马家的女儿,乃这一代轩辕派圣女。
虽说轩辕派已没落,但瘦死骆驼比马大,多少仍有些分量,尤其还有蔡淖名列七绝之一,尚能撑起门庭。
就不知当代圣女,武功到底如何,想来自是不低。
孟柯有些犹豫,若论起来历,主家与轩辕派,其实颇多瓜葛,不便直接冲突。
对于引荐之说,也不敢越俎代庖,于是说道:
“我家主人喜欢清静,今日练完功,也有些乏了,几位若想相见,烦请改日再来。”
洪骨虎哪里肯依,哈哈一笑,上前一步说道:
“你家主人,莫非是个小娘子,客人都到家了,还像个小媳妇,不肯出来相见。
要是再不出来,莫怪咱硬闯进去,那可就多有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