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刘粲、刘曜,还有洪骨虎均在御前,司马韬暗怀妒意。
最近刘聪极少召见,似乎在提防他,虽加封关内侯,但兵权全被剥夺,只管辖江湖豪杰,在朝堂上几乎毫无权势。
当初暗度陈仓,藏兵于江湖中,不知为何泄露消息,传到汉主耳里,方有近日之举。
差一点逼他狗急跳墙,试图冒险一试,准备在城内反叛,但平阳城胡人居多,汉人难获支持,故而强行压制。
如今妹夫被召,却无自己之事,无怪乎,他此时心生不满。
赵翎却并不在乎,是否汉主召见,面对司马韬,依旧满怀仇怨。
虽说那天这厮逃走,留下贺勃尸首,他焚香祭拜香云与李老伯父子,然后扔至院门外,被人收殓走。
即使稍泄愤懑,但主使者仍在,又怎能安心,只不过看在小蝶面上,才没有当场发作。
有此仇怨未了,就算司马韬主动示好,依旧意难平,仍盯住他不放。
更何况担心大宝,留在府上有危险,见小蝶上前郑告兄长,这厮急忙点头应允,示意诸人赶紧入宫,这才强压制住怒气。
一路跟随那内侍,来到平阳皇宫,比起当初洛阳宫殿,自不可同日耳语。
这处皇城不仅较小,而且论起精美程度,比起洛阳旧宫,那可差之甚远,也难怪刘聪想重建宫殿。
没多久,内侍带领夫妻四人,来到太极殿,入内拜见汉主刘聪。
赵翎昂首阔步,跟在内侍身后,来到殿上环视前方,但见当中一人,坐在龙椅上。
此人年逾天命之年,颌下长须垂下,可看起来,精力似有不济,眯缝着双目,斜倚在那处。
这不是旁人,正是胡汉皇帝刘聪,特意传召他全家。
下首两个,都是熟悉之人,正是河内王刘粲,汉中王刘曜,坐在洪骨虎上端。
听内侍回禀复命,刘聪强打起精神,俯身仔细看去,眼中不是赵翎,而是他身后三女。
或许没看清楚,又招招手,让四人前进几步,几乎来到台阶下。
赵翎见其目光有异,顿时恶从胆边生,立刻便想发作,却听洪骨虎轻咳一声,方才没有动手。
台上刘聪也听见,故作镇静坐起身,微笑着说道:
“下面站的,可是大国师的义弟,还有家人?”
赵翎强压住怒气,一拱手说道:
“在下赵翎,乃江湖中人,不懂礼数,见过皇帝陛下。”
刘聪似乎听出,他语气不善,又闻“江湖中人”四字,知其心生不满,笑道:
“无妨,朕这朝堂之上,有大国师、司马将军,这类江湖豪杰。
也有裴常侍、安汉将军,这类武林中人,赵公子年纪轻轻,早已威名远播,朕久闻其名久矣。”
赵翎不知他所言真伪,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敷衍问道:
“陛下谬赞,不知唤在下前来,有何贵干?”
刘聪嘿嘿干笑,语气略显不善,质问道:
“朕听人说起,赵公子在长安、晋阳两地出现后,千夫长失踪,安汉将军重伤,不久之后两城皆落入敌手。
又闻大国师替你辩解,说这一路上,都与你同行,并无异常发现,故而并非晋人细作。
不知赵公子,对此有何说法?”
原来在不久前,刘粲、刘曜二人,在晋阳城大败,损失惨重而归。
因并州刺史刘琨,与鲜卑拓跋猗卢结为兄弟,恳请出兵伐汉,竟请来二十万大军,一举夺回晋阳等并州全境。
刘粲惨败而回,又因张勇伤重未愈,一时气愤之下,便将所有罪责,全扣在赵翎头上。
声称若非有内奸,掳走千户长贺勃,伤了安汉将军张勇,又出卖晋阳防御图,此战定不会输。
把这一切罪责,都扣在洪骨虎和赵翎身上,再买通裴明诬陷,把罪名按得死死的。
最初刘聪不信,命洪骨虎去石勒处,请求出兵相助,等其返回后,才唤至御前询问。
之后又有刘曜作证,令他疑心尽去,不过听闻刘粲言道,赵翎武功高强,又有三个妻妾美若天仙,方才引起注意。
现在召其上殿,一见之下,对小蝶等三女,垂涎不已。
虽说年初的后宫,方才纳入诸多美人,但眼前这三名女子,美艳各有胜长,一点不逊于后宫佳丽。
更何况三女,均是武林中人,据说都身怀绝技,更令他食指大动。
赵翎听其牵连义兄,当即解释道:
“陛下圣明,在下与义兄,以武会友认识,互相敬佩有加,并无其他图谋。
若说去长安和晋阳,皆是路过此地,与城池陷落相距数月。
在下虽不懂战阵,却听闻城池布防,日新月异,怎会旬月不变。
若在下在两军激战时,将防务泄露出去,还有细作可能,然离去数月,怎能行此等事。”
刘聪眯缝的双目,一直留意三女,并未仔细听他分辩,淡淡笑道:
“说来倒有理,不过朕倒有疑问,赵公子既是江湖中人,却艳福不浅啊,有此等三个妻妾。”
心中甚是不忿,他乃一国之君,虽说后宫佳丽不少,唯独没有武林侠女,孰为可叹。
便有一个主意涌上心头,开始打三女的主意,才有此问话。
赵翎不知其意,如实答道:
“她们三人,俱是在下妻子,并无媵妾之分,与在下情深意重。”
刘聪一愣,奇道:
“素闻中原汉人,只有一妻,其他均为姬妾,却未增听说,有三个妻子。”
赵翎不假思索,昂首说道:
“陛下,在下不才,蒙三位妻子青睐,这才定下佳缘,毕其一生一世,定会生死与共。
怎会按照俗礼,以妻妾分别待之,定会一视同仁,白头偕老。”
刘聪不禁感叹,世间竟有此等人物,还是头一遭,听到此等言论,不由得刮目相看。
又见其文雅俊俏,不禁心甚喜爱,脱口而出道:
“朕与公子一见如故,不如与诸夫人,一道留在宫中,陪伴朕身边,如何?”
赵翎一怔,随即陡然明白,心里甚是厌憎,此人贵为国君,竟视自己为娈童,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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