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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同门相残

    虬髯恶客双瞳微缩,笑道:

    “不迟,不迟,能见到蜀山掌门,还有蜀山派,有今日下场,我冷凤阁不虚此行。”

    宫天明对面那女子,回转身形,冲冷凤阁躬身施礼,也不怕对方出手,说道:

    “师父,蜀山派好大名头,今日得见,不过是江湖传言,徒有其名。”

    冷凤阁嘿嘿冷笑,傲然道:

    “不错,今日之蜀山,早已今非昔比。

    哪里还是三宗并立,武功冠绝天下,武林第一门派。

    这一切根源,全都源自剑宗,自命不凡,固步自封,打压遁宗和五行宗。

    自左宗主以后,遁宗再无立锥之地。

    三十年前,剑宗将我逐出山门,怎料三十年后,蜀山数百年基业,断在我的手里。”

    白松鹤轻咳一声,反驳道:

    “左宗主当年出走,乃百年旧事,孰对孰错,姑且勿论。

    此后你遁宗,不精进本门武学,却一门心思,研习旁门左道,醉心阴阳采合之法。

    技不如人又只管推脱,称无遁甲天书,徒留遁宗之名,岂不知神机要术、太白玄经,俱是武林头等绝学。

    自甘堕落,与剑宗何干?

    冷兄为何被逐,亦非此事缘故,莫非今日,要白某公诸于众?”

    蜀山三宗的武功,原本差距不大。

    遁宗有“遁甲天书”,隐为宗派之首;

    剑宗蜀山剑法,傲视江湖,实力不容小觑;

    五行宗惯使五行器,尤以毒物、暗器、布阵、机括,威慑天下。

    不料百年前,蜀山宗门纷争,遁宗宗主左慈负气离去,携“遁甲天书”入中原。

    遁宗实力锐减,虽有太白玄经,但内功见效慢,不似遁术配合,初期也现奇效。

    遁宗一时士气低迷,不少人探寻捷径,大多坠入邪道。

    冷凤阁当年,与天师道暗通款曲,以阴阳采合之法,祸害良家女子。

    不想事情败露,被剑宗逐出师门。

    他隐忍多年,自创铁翼门,一心只念着报复。

    今日等到机会,受五行宗之邀,倾力杀回峨眉,妄图一血多年之耻。

    冷凤阁一听,白松鹤揭往昔伤疤,虽未戳破自己,兀自脸色难看,环视一眼殿内,冷冷道:

    “就算你巧舌如簧,今天这蜀山,注定是覆亡之日。”

    五行宗走出一人,抬手直指白松鹤,喝道:

    “姓白的,暂且休提遁宗,我五行宗,被尔等一贯欺压,此又作何解释。”

    此人正是宗主唐战,一张面皮发青,眉重眼细,尖鼻薄唇,三屡长髯垂下。

    看他一副病怏怏模样,本门中人皆知,乃是淬炼毒物所致。

    “你唐家,排除异己,独霸五行宗,难道心里没数!”

    但见一个身影,从殿外飞身跃进,转眼便到跟前,不是陈天遥又是谁。

    唐战一见,心里不免狐疑,厉声问道:

    “是你!我三弟、四弟,你把他们怎样?”

    陈天遥道:“还能怎样,一剑杀之。”

    唐战双目似喷火,不再言语,双臂作势前扑。

    但见疾风骤起,迎面扑向陈天遥,不愧为“千幻手”。

    剑光闪烁,叮当声不断。

    陈天遥脚踩八卦,身如魅影,掌中物快似螺旋,将一干暗器击飞,巍然立于白松鹤身旁。

    唐战这暗器,明射陈天遥,暗对白松鹤,实有暗度陈仓之意。

    唐战一击不中,转身冲冷凤阁一抱拳,说道:

    “冷师兄,今日我五行宗,这脸算是丢大了,区区小辈拿不下,实在无颜以对。

    这就告辞,日后再来讨回颜面。”

    说罢,头也不回,带领众门人扬长而去。

    天师道两人一见,急忙跟随其后。

    冷凤阁看了眼背影,冷哼一声,自语道:

    “跑这么急,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冲着陈天遥笑道:

    “陈师侄,好俊的功夫,可惜明珠暗投。

    今日若识时务,转投铁翼门门下,我必授予衣钵,你意下如何?”

    不等陈天遥回答,宫天明一旁接话道:

    “我蜀山弟子,只有站着死,没有躺着生,不要痴心妄想!”

    陈天遥身形一晃,突然跌坐在地,脸上青气隐现。

    白松鹤伸手入怀,掏出个瓷瓶,递给身旁弟子,说道:

    “天遥中了暗蚊针,针上有毒,快给他服下玉清丹,护住心脉。”

    自有人接过,喂陈天遥服下。

    冷凤阁冷笑道:

    “怪不得,唐战逃得比兔子还快,却是中自己毒针,难道怕我对他不利。”

    白松鹤轻叹一声,说道:

    “冷兄,当年段师兄待你如何,前车之鉴,他不得不防啊。”

    言下之意,自是按指对方,一向恩将仇报,行为卑鄙。

    冷凤阁勃然变色,催动真气,纵身上前,一掌直取白松鹤。

    蜀山派众弟子,只剩下宫天明,尚有一战之力,此时挥剑迎上,二人斗在一处。

    作为四大弟子之一,与桃天阳不相伯仲,仅次于陈天遥。

    此时拼全力迎战,出招干净利落,剑光凌厉无匹,招招直指对方要害。

    但这一切努力,终究毫无建功。

    太白玄经非同小可,冷凤阁已有小成,周身练就一层罡气,剑招竟然无法寸进。

    他哈哈大笑,说道:

    “白兄,你说的不错,太白玄经确实厉害,今日可要瞧仔细了。”

    身上袍服膨胀,仿佛灌满真气,渐向四周扩散,带起地上尘土,竟迷人眼。

    白松鹤面色凝重,抚须之手停在胸前,叹息道:

    “既然已知道,冷兄何苦计较,往昔种种恩怨。

    如今已成一门宗师,理当潜心修行,心静才有所成。”

    冷凤阁喋喋怪笑,面容扭曲,叫道:

    “不灭蜀山,我心如何能静!”

    一掌劈出,带着劲风,撞在宫天明胸前。

    只见身体飞起,口中喷出一片血舞。

    笑声更加狂暴,一记开碑裂石掌风,击向白松鹤胸膛。

    掌未至,冷凤阁猛然变招,返身架开背心一剑。

    “是你,敢对师尊出手,简直欺师灭祖!”

    出剑之人,不是旁人,正是刚才与宫天明对峙的女子。

    此女碧玉年华,柳眉杏眼,悬胆鼻,樱桃小口,一点朱唇,长得十分清丽。

    此刻杏眼圆睁,不怒而自威,目光冷厉逼人。

    她冷笑道:“师尊,您的言传身教,徒儿没齿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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